·谢瑜一直都找不到江致远,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最终,打算转头出去寻人一起找江致远时,忽然注意到身后有动静。
他一转头,便看见了有些狼狈的江致远。
?
“你去哪了!”谢瑜心口一气,利索的翻身下马,却被一块石子差点绊倒。
看着身子踉跄的谢瑜,江致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慢点慢点。”
听到他这么说谢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这么担心是因为谁?若不是担心他,自己能看不到地上的石子吗?
当谢瑜走近,才看见江致远怀里紧紧抱着的兔子。
他低头一看,无奈叹气:“一只兔子值得吗?”
“跑这么远,我还以为你被野兽吃了么。”
江致远自然知道这是谢瑜在担心自己,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谢阿瑜。”
谢瑜摆摆手,看了看他身后:“你的马呢?”
江致远啊了一声:“丢了。”
……
最终,谢瑜和江致远一起骑马走出了树林。
江书婠在看见自己哥哥同忠勤伯府二公子骑一匹马出来时,脸色一怔?
她张了张嘴,最终闭上了嘴。
哥哥同这忠勤伯二公子关系这么好吗?
很快,她便注意到江致远怀里紧紧抱着的一只雪白色的兔子。
她忍不住一笑,这二人进去半天,只抓了一只兔子不成?
裴鹤安察觉到她的眼神,在看见她盯着江致远怀里的兔子时,眼底闪过一丝温和。
随后他将一杯热水放在江书婠的面前:“喝点热水吧。”
江书婠摸了摸杯子,感觉到温度正好时,便拿起来放到嘴边。
原本进入树林的公子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他们身后也是一众侍卫小厮抬着的野兽。
其中,谢珉身后的猎物最多。
尤其是其中的一只白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果不其然,谢珉是此次的第一。
在受完封赏后,便当众将那只白虎送到了云安的面前:“一份薄礼送给郡主。”
他当众示好,让云安有些不知所措。
忠勤伯夫人也看呆了。
她,她儿子这么直接吗?
在她愣神后,便忙对着镇亲王妃尴尬一笑:“这,这孩子,真的是……”
她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可以镇亲王妃的眼底却带着一丝欣赏。
谢珉在一众同龄人中,确实算得上翘楚。
从一开始便是自己人选名单中的,如今看到他对云安这般下心思,又丝毫不顾旁人的眼光,当众示好。
忠勤伯府家风严谨,她挑不出毛病来。
看镇亲王妃并没有什么反应后,忠勤伯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也更乐了不少。
刚才看见谢瑜同江致远同骑一马出来时,她心里还有些担心。
现在看见长子这般争气,她也想不起平日里便没正形的次子了。
云安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最终,硬着头皮对着谢珉一笑:“多谢世子。”
谢珉莫名背后一凉,他总觉得云安的笑容背后,带着杀气。
不过一想到自己可以当众表明自己意思,往后别人不会随意肖想她,自己便开心。
就算云安事后要收拾自己,他也愿意!
————
午膳后,云宁一直强撑着精神回到营帐后,才失去全身力气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郡主。”丫鬟欲言又止,眼中都是担忧。
她跟在云宁身边,将她的情绪都看在眼里。
原本活泼淘气的郡主,好像离她很远很远。
如今她越发沉默,也像极了一个稳重端庄的郡主,可是她更想之前那个暗中搞坏的郡主。
“郡主,总要往前看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劝慰。
云宁在听见她的话后,原本紧绷着的情绪忽然倾泻了出来。
她将自己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想要将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压回去。
可是视线逐渐模糊,一直到她什么都看不清。
丫鬟的眼睛也跟着变红,声音颤抖:“我的郡主啊。”
这几日,云宁一直压制自己的情绪,不敢让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面对镇亲王妃又要做出一副天真率性的样子,只有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才敢放松自己,得到片刻的放松。
在她压制自己心中的酸意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东西在动。
她抬手摸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低头看去。
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那是……
江致远今日抱在怀里的兔子?
此刻她眼睛通红,对上兔子的眼睛,略有些奇怪。
丫鬟也注意到了那只兔子。
今日她也看到了江致远抱着兔子出来,所以此刻看见这个兔子,她有些不悦。
江致远这是将自家郡主当做什么了!
明明那晚,是他拒绝了郡主,更是让郡主心碎不止,这几日更是一直心不在焉。
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奴婢这就把这只兔子扔出去!”她一想到这些,心里便多了许多的怨气,跺了跺脚便朝着那只兔子走来。
可是在她弯腰的时候,被云宁制止了。
云宁低头看着那只有些发抖的兔子,忍不住蹲下身将其抱在怀里。
她今日注意到了江致远身上的狼狈。
这只兔子被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定然费了不少的功夫。
她舍不得。
“去拿来些新鲜的青草来。”
听到云宁的话,丫鬟有些无奈:“郡主,这个时节哪里有青草啊。”
云宁一愣,随后转头道:“那便去厨房拿着新鲜的菜叶。”
听她这么说,丫鬟知道她的心思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云宁摸着手里的兔子,轻叹一声:“我知道,他不是不喜欢我的。”
“只是,他考虑的多了一些。”
云宁声音哽咽,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脆弱。
其实在江致远说完那些话离开后,她捏着他的披风,很快便想到了原因。
可正是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她才更难过。
她也清楚,二人直接相隔的东西都是什么。
尤其是父王同摄政王已经基本撕破脸这件事,更让她清楚,她和江致远,无论如何都是走不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