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婠却并不想继续同他多费口舌。
“出去。”
?
江大人的眉头一皱,他指着自己:“你说我?”
“你们,都出去。”
江致远看着面前又闹腾的二人,无奈道:“父亲,您同母亲先回去吧。”
“刚才的话我已经说清楚了。”
江夫人的眼中先是一怔,随后有些习惯性的皱眉,想要开口时,便被阿枝拉了出来。
而江大人也被秦嬷嬷推了出去。
在他不服气想要再进来时,便对上了秦嬷嬷警告般的眼神:“江大人,刚才冒犯王爷尚且可以饶恕,若是再敢忤逆王妃,下场如何你自己想吧。”
江大人咽了咽口水,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后退几步。
不再闹着要进去。
江夫人自然更不敢说什么。
她原本看见阿枝,还想训斥几句,不过想到上次责打阿枝的那个夫人的下场,她便也闭上了嘴。
营帐内,江致远拍了拍江书婠的肩头:“不必理会他们,莫要影响自己的情绪。”
江书婠的脸色早已经恢复原本的模样。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才道:“我怎会因为他们影响自己的心情?”
“不过是吓唬一下,省得在这里烦人。”
江致远看着她这般随性的样子,眼底的缓缓升起一丝笑意。
如今的她,越发鲜活了。
江致远一直都希望阿婠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随性随心。
他看了几眼江书婠后,也学着她的样子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赐婚的事,是为何啊?”
见他问到了这件事,江书婠便放下茶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他。
江致远听完后,眼底的余惊还未消失。
江书婠打算再给自己倒杯茶时忽然想起自己有着身孕。
她有些心虚的放下茶杯,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实在是这孩子太乖了,她根本没有怀孕的感觉。
江致远刚刚回神,便看见她低头抚摸自己的肚子。
他脑子一直:“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
......
江书婠低着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时,眼中带着一言难尽。
“大哥。”
江致远有些担心:“可要叫太医来看看?”
江书婠打断他的话:“我有孕了。”
“啊原来是有孕了。”江致远点点头。
江书婠微微挑眉,他这般自然?
江致远一边点头一边收回自己的视线,但是很快愣住。
有孕?
“你!”江致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江书婠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肚子,“阿婠,你有孕了?”
“我,我是要当舅舅了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江书婠嗯了一声:“不然呢?”
江致远的脸上满是欣喜,看着江书婠不住的说好:“好好好,好啊。”
“真是好。”
他眼中微红:“阿婠也要当母亲了。”
江书婠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激动,心里一暖:“是啊。”
等江致远缓和下来后,江书婠看着他道:“今日我来,一来是贺大哥赐婚之喜,二来也是想告诉大哥。”
“你同云宁郡主的亲事,不是你高攀。”
“若非我开口,云宁郡主入宫后果不敢想象,所以这门亲事,于她而言也是极好的。”
“何况,我知道你俩互相有情。”
在听到江书婠最后一句话时,江致远的脸色一怔:“阿婠是如何得知的......”
江书婠看着耳尖通红的江致远,忍不住笑出声:“大哥这么多年,一心只在学识上,很少为了旁的东西走神。”
“可每每遇见关于云宁郡主的事,你总要明显的偏倚她几分。”
“费尽心思寻来的兔子,此刻怕正在云宁郡主怀里吧?”
听着自己妹妹的话,还有她语气里的逗弄,江致远的脸更烫了。
“阿婠。”
江书婠抿唇一笑,随即起身:“好了,想必大哥事还多,我便先走了。”
江致远起身要送她时,便看见江书婠摆摆手:“大哥不必送我,还是想想等见到云宁郡主后,怎么说吧。”
她说完,便直接离开了营帐。
江致远站在原地,想着见到云宁时,心里便有些忐忑。
那晚,他说了那种伤人心的话,也不知云宁会不会原谅自己。
“公子,王妃带来的东西要安置在哪里呀?”小厮走了进来,恭敬的问询。
东西?
江致远一愣:“阿婠带来了东西?”
小厮点点头:“王妃来时,便带来不少的东西,奴才一时拿不准。”
当江致远看见满满当当的箱子时,嘴角扯起一丝无奈的笑,眼中却满是暖意。
这些东西,想必也是阿婠派人紧急送来的。
为的便是要给自己撑场面吧。
————
“王妃,镇亲王妃派人送来了些东西,说了谢礼。”秦嬷嬷在江书婠耳边低声禀报。
江书婠在听见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之所以开口提起云宁郡主和哥哥的亲事,也不是为了帮镇亲王府。
只不过是为了哥哥。
“嬷嬷你收起来便是。”
“回去整理一下,给云宁郡主送去一份礼。”
秦嬷嬷点头应是:“是,奴婢知道了。”
*
镇亲王在得知自己两个女儿的婚事都被定下来时,眉宇间的褶皱都没有松开过。
云安的亲事也就罢了,忠勤伯府也算是合适的。
可......
云宁的婚事......
许久后,他摇摇头:“不成,云宁的婚事总是不妥的。”
看他站起身,镇亲王妃也忙跟着站了起来:“王爷,您要去哪?”
镇亲王转头看着他:“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去寻皇上。”
镇亲王妃忙抓住他的衣袖:“不可,王爷!”
“如今众人都说您蓄意杀害太后,今日若是您再对太后的赐婚懿旨有了不满,定然要被众人口诛笔伐了!”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
“江公子的品行妾身已经打听清楚,并无不妥。”
“何况他是摄政王妃的哥哥,云宁嫁给他,不会受委屈的。”
镇亲王听着她的话,眼角的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