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萧黎就忙着筹建作坊,安排人手等,云玥和张氏宋氏就带着孩子们去到处玩,去泛舟湖上,去城外寺庙,去当地有名的书院,去看戏听曲……
这天,刘心河匆匆回来,避开人跟云玥说了一个重磅消息。
“你确定?”云玥问道。
“我确定,为了确认,我昨晚上特意避开人潜下去看了。”刘心河说。
云玥皱眉道:“这个事也不好贸然说出来,不然不说人家认不认,就是我们能不能安然回到京城都成问题。”
“可是公主,这个堤坝偷工减料,已经有侵蚀的痕迹了,要是遇到汛期,不定什么时候就决堤了,下游的百姓怎么办?”刘心河着急道。
“这个事,查肯定是要查的,但不能是我们查,一来我们没有这个实力,二来我们还带着这么多学子,这些都是未来的希望,你让我想想。”云玥说道。
等刘心河出去,云玥思虑再三,去研墨书信一封,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写了一份家书,将书信藏在里面,招来陈安,让他以送藕粉的名义火速回京,务必亲手交到陆大人手上,随行中还有刘心河。
接下来,云玥一如既往的带着孩子们四处闲逛,萧黎的作坊建起来了,云玥还领着孩子们去添人气了,之后在最大的酒楼吃饭。
萧黎兴奋的睡不着,跑来非拉着云玥陪她去院子里喝酒,萧黎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不停的说着白天的情况,云玥安静的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句。
云玥提议早日启程回京,萧黎则想再看看作坊情况。
“以前我看你和你嫂子她们总是忙忙碌碌的,一直不明白,陆家的家底已经不错了,为什么你们还是要勤勤恳恳的做活,不清闲下来享受生活呢,还敢放着男人在家里,自己带着孩子游学,一去就是大半年,很想问你难道就真的不担心男人偷腥吗?
现在我好像能理解了,过去十几年,我都困在内宅,忙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忙着跟人勾心斗角。
其实我不必去迁就,我是高贵的长公主,有身份有嫁妆有俸禄有封地,我的孩子有爵位,不用求梁家任何人和事。
婆母也好,妯娌也罢,哪怕小妾,也不过是一个玩意,只有我高兴了,她们才能讨得好日子,这次原本我也是顾虑侯爷不想来的,可看到眼前那一群莺莺燕燕,顿时就不想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你说的对,女人自己有钱有手段,还怕离了男人活不下去吗?这次出来,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和高兴。
看,我这不就把作坊做起来了,回去后,我就带着孩子搬去长公主府住,他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了。”萧黎絮絮叨叨的说,末了还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酒嗝,然后自己吃吃的笑着,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掉落,越是笑眼泪掉的越凶。
云玥掏出手帕仔细的为萧黎擦干净眼泪,或许一向人前高贵典雅,明艳爽朗的萧黎也只有这会儿敢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了,两人都没说话,就默默的坐着。
又过了十来天,一行人才启程,这次云玥没再带着大家四处乱窜,而是乘船一路北上直达通州,甚至没有休整就直奔京城而去。
萧黎打趣说云玥归心似箭,云玥笑着说是孩子们想家了。
直到将大家都送回去,云玥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如果朝廷相信刘心河,动作又快,那她们肯定会有麻烦,同时又担心朝廷不信,完全不动作,那样的话,等到真的决堤了,将民不聊生。
等陆晏回来,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就心照不宣。
陪着老太太吃过晚饭,才领着孩子们回卿玥苑,陆晏陪孩子们玩了一阵,将他们哄睡,回到卧房,夫妻俩才有时间说话。
“陛下不信?”云玥问。
“应该是信的,只是牵扯甚广需要部署,不能贸然动作,另外,陛下将刘心河扣下了。”陆晏搂着云玥,将头窝进她的进窝,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云玥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别想这么多了,这一路都在担惊受怕吧?辛苦你了,我们早点休息吧。”陆晏蹭着云玥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