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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安的话随着寒风飘远,全场无人发搭话。

都沉默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夕之间长老会所有长老被‘逼死’,这个在张家存在几百年的管理机构,在此刻覆灭。

年仅22岁就把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掌握在手里,所有张家人无人再敢看轻她。

也无人敢再轻视张启灵这个族长。

张和安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十分明显,她是站在族长这一边的。

并且立场坚定。

等待几息之后,张和安见还是无人说话,便开口道:“带着其余人去那边做好登记,张苍山你负责带人看着,碰上不配合的……”

“按叛族处理,不用过来汇报。”

说话声音不大,可内里包含的杀意却是实打实让所有人感受到了。

至于登记,自然是在‘登记’在誓言纸上。

在场所有张家人各忙各的,留下张瑞恒还在原地待着。

“那药没有控制人行为的作用,是家养小精灵控制了他们?”张瑞恒是知道吐真剂效用的。

“没让他们在这,是我出的手。”张和安面色不改,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吐真剂这东西,只要张家人内心强大一些,张和安的问题又没有特地询问的人,只要他们闭口不言强行待着不动,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人下意识举动是骗不了人的。

张和安挑的就是这些人。

同时查探一千多个人的记忆和几十个人的记忆,她选后者。

诚然,这样做会有漏网之鱼,可那又如何?

心理再强大又怎样?签下誓言纸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至于现场找出来的汪家人和叛徒?

无用之人谁会关心他们死活?

在确认他们是家族敌人后,张家所有族人都不会放过他们,处理叛徒的方法若还要她亲自教,张家也无法生存到现在。

“你不让这些家养小精灵学汉语,是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张瑞恒问道。

“对家族而言他们是工具,工具不需要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只要能做好交给他们的事情,不是吗?”张和安视线定在那一条条排队登记的长龙。

张苍山带人维持秩序,每百年为一个区分,登记的誓言纸被无限拉长制成卷轴形状,前面是回到家族后要遵守的规矩,后面大片空白是签名区域。

有了它,张家的秘密就无法轻易泄露。

“海外张家你打算怎么办?”张瑞恒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些年经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不论是谁都会改变。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处理族里的事情。

再有就是把族长接回来。

在外这么多年,也该归家了。

“你让张苍山培训他们一些时间,正好也观察下,之后就让他们易容在各国进修,回来后以经理人的身份帮我管理安氏药业,另外在港城成立一个珠宝公司,旗下人员让海外张家家主自己看着办。”

“所有海外张家人员跟本家人一样,在外活动都以珠宝公司或者是安氏药业保镖的身份,总分部我会重新给他们物色一个,让他们暂时不用着急, 有问题联络本家即可。”

张和安把自己的安排大致讲了一遍。

本家这些高手,需要空出手来去执行其他任务,对付汪家人他们也是主力。

海外张家这些族人,就老老实实帮他们赚钱。

无聊了参与进某个任务当中解解闷也不是不行(大概类似公司团建?)。

而这些的前提是——要听话,别搞事。

更别作死。

“有这些人加入进来,我们会轻松很多。”张瑞恒眉宇间是一种欣慰。

张家人很久都没有这样聚集在一起过了。

“回头还要让蒙多那边多准备些食物送过来,各方面的用度也要准备起来。”张和安深感家底子厚有家底子厚的好处。

一千八九百号人,加上收留的一些人,两千多号人的粮食供给消耗,没点财力是真不行。

“家族在格里戈里家族地宫那边还存放了些东西,需要带过来出手卖掉吗?”张瑞恒问的认真。

整个张家现在的花销都是安氏药业提供,加上在各个行业投资和捐助国内的花销,收入看着大,可支出同样不少。

“不用,也就这两年难捱一些,再说还有那边的格里戈里家族给家族供血,会重新支撑起来的。”

张和安就差没说‘败家子’三个字。

能被老张家看上的东西,放到后世随随便便就是个几千万起步。

这时候如果卖出去那才是亏大发了。

她宁愿多弄些药品放出去卖,也不想拿那些古董出去。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相比家族都不值一提。”张瑞恒对这些古董那么多爱护之心。

他在张家学习鉴赏,更多的是为了判断某样物品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张和安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

老张家的人,在后世去应聘个文物鉴赏师,那妥妥的专业大佬级别大佬人才。

上手一摸就知真假。

张亨同张苍山有条不紊处理着事务,在场的张家人也十分有分寸。

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想寻死。

族长不论是谁当都行,反正也轮不到他们。

曾经长老会为了把烫手山芋扔出去,将族长之位给了假圣婴。

加上青铜母铃,和现在张和安所做一切。

没人再敢轻视这个从未掌权过一天的族长。

这场审判进行的十分顺利,得力于吐真剂的帮助,被审问的人几乎问什么说什么,给张亨减轻不小的压力。

一份份供词被呈到张和安这里,一具具张家人的尸体被放入棺中。

淡淡的血腥味逐渐萦绕整个练武场。

不断有人抱着木材搭建火化架子,汪家人的尸体就放在其上。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张胜末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

才强撑起来的精神卸去大半。

“末老,你何必为那些人伤心?”张亨见到曾经的大长老,见他走路都有些艰难,上前搀扶了一把。

“我不为他们伤心,”张胜末摇摇头,苦笑道:“我只是感慨人心易变。”

“再纯粹的人接触到权力之后都会改变,希望她今天一力推崇的族长,不会辜负了她今日所做一切。”

阵阵刺骨寒风吹过,火光照耀在每一个人眼中。

张亨双眸映照挑动火焰,声音轻的让人几乎听不见。

“族长……不会的。”

明知自己是被利用抛弃的棋子,到最后甘愿一人承担家族责任。

这样的人,不会被身外之物侵蚀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