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点,听茶就要答应了。
最后一秒,摸着自己乌黑的小良心,不爱还是不要伤害了。
她只是贪图人家美色罢了。
可能还馋人家家财万贯。
人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想不开看上了她。
总之这段感情太不纯粹,太不对等。
“抱歉啊谢哥,我合计了一下,咱还是不大合适。”
被拒绝,在谢渊意料之中,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难受。
但面上他掩饰得很好,来日方长。
厕所也的确不是一个好地方。
下飞机后,没扭过谢渊的好意,听茶和妈妈还是住进了他订的酒店。
听茶有钱了也不想委屈自己和妈妈,这家五星级酒店是有钱都预定不上的,非常舒适豪华,安保系统也很厉害。
听茶本来是无所谓安保不安保的,结果她现身机场的时候差点被堵死在那里。
关键没有人知道她的行程,全靠运气碰上的路人粉。
她这才明白,谢渊干嘛要反复强调安全问题。
听茶把钱转给谢渊后,住得就更加踏实了。
“茶茶,你和小谢?”
宋妈妈也不是傻子,一路上小谢对女儿嘘寒问暖。
方才在车上,估计要不是顾忌着她在,那个眼神时时刻刻都要粘死在茶茶身上。
什么时候的事?
“你和小谢……谈上了?”
宋妈妈试探着问。
听茶还没有说话。
有道男声抢先回答道,“目前还没有,阿姨。”
“我正在追求茶茶。”
听茶直接一个大脑宕机。
“谢渊!”
他干嘛要和她妈妈说这些啊!
谢渊充耳不闻她的不满。
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听茶落下的小包,轻缓挂在听茶胳膊上。
还附赠上了一捧非常漂亮,优雅奢华,红白相间的玫瑰花束。
“对不起,茶茶,是我气量太小,明明你还没有给我名分。”
“可阿姨当着我的面给你介绍别的男人,我实在醋死了。”
听茶尴尬了。
一点不敢看妈妈看戏似的目光。
妈妈确实在车上和她聊了一嘴相亲的事,但这不是只聊了一嘴吗!
谢渊神色很镇定,把花硬是递到了听茶手里,
“店长说刚追人,这个比较适合,如果不喜欢可以扔掉。”
“我下次送别的给你。”
“阿姨,再见。”
“茶茶,明天见。”谢渊出其不意地摸了摸听茶的头。
眸光溺着宠意,伴随深沉渴望,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其实也不过几秒钟。
他还是有点怕听茶当着未来岳母的面嘴他的(骂他)。
因为这会大大影响自己作为一名合格女婿的竞争力。
而手上全是东西的听茶,只能恨恨地目送这块老姜离场
回到房间后,听茶感觉头上还窘迫地冒着热气。
接着她发现,谢渊示爱远不止如此夸张。
这一看就身家不菲的玫瑰花束里,还藏了一条茉莉花形的钻石手链。
她觉得很眼熟,上网搜了一下。
她以为这得几十万,结果比她想象中恐怖得多,好多好多个零。
是和某顶奢联名款,价值是都城一套小别墅……
听茶自觉无福消受,把它收好,打算找个机会物归原主。
次日,妈妈已经在楼下约好的餐厅坐着,只等听茶。
听茶洗漱完毕,打开门连忙要往楼下冲。
措不及防,“哐当”撞上一堵肉墙。
她的鼻子啊!
好痛!
听茶撞得不是别人,正是一大早就在这儿凹造型,埋伏她的许妄。
听茶摸着鼻子,疼得眼泛泪花。
许妄被撞了胸膛,倒像碰了块软豆腐似的,一点没有感觉。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疼。
他不假思索丢下手里的黑玫瑰花束,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那发红的鼻尖。
“你干嘛啊!”听茶要挣扎。
许妄顺势将听茶两只手腕扣在了背后,低下头凑近她,
“茶茶乖,别动。”
“我给你吹一下。”
同时,他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轻轻吹吹,痛痛飞飞。”
清爽的西瓜薄荷味袭她门面。
“你嚼口香糖了啊?”
听茶随口一问。
“嗯嗯,你要吃吗?”
“不要。”听茶冷漠拒绝。
许妄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略带强制,虽克制着力道……
现在两人距离好近。
好开心,再近一点就更好了。
他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
她身上的清甜茶香清晰可闻。
好香,好想舔。
想尝尝她是不是也是甜的?
许妄被自己变态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如果结婚了……也不是不可以实现。
他有些羞涩地连忙松开她。
重获自由的听茶活动了一下手臂,笑着对许妄说,
“来,妄子,你靠近一点,我有话和你说。”
许妄不知道她要干嘛。
内心怀着雀跃,很听话地就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
然后,
听茶一个暴扣给到他头上。
清脆的声响下,是许妄心灵受到的一百点伤害。
听茶很使了一点劲儿。
她太小心眼儿了,撞人这事,有她一点原因在,她也理亏,认了。
可不经过她同意就给她一个剪刀手。
叔可忍,婶都不可忍!
而许妄恰好是皮肤敏感体质。
一分疼痛,在皮肤上要显现出七八分的那种。
堪称出门在外,讹人宝器!
他额头那块皮肤瞬间就紫了。
但他只是委委屈屈红了眼睛,喊了她一声,
“茶茶,”
转瞬握住听茶的小手,干起老本行,放在唇边轻吹,
“我没关系,你手疼不疼啊。”
听茶不知道这傻大个是和谁学的“吹吹”文学,但看见他额头被自己弄成这样,听茶良心痛了三秒。
“许妄,你正常一点。”
听茶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不去看他那张“我见犹怜”的美丽脸蛋。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药膏。”
听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一点。
毕竟她已经下了节目
得和男主们保持距离。
谢渊已经成这那副“鬼样”,她只能顺其自然。
趁这些人还正常。
离远些最好!
听茶步入电梯,按了一楼的按钮。
最后一秒,许妄卡点跟了进来。
“你跟上来干嘛啊?”
“我也要去一楼。”
许妄也别开头说。
听茶不想和他说话,拿出手机,玩水果忍者小游戏。
游戏玩得太认真,连许妄如影随形的小眼神,她都给忽略掉了。
可游戏一关,她瞬间就又能感觉到。
只觉毛骨悚然。
她忍!
她又开了一把游戏。
一个拐角,一个路人迎面要和听茶相撞,看着低头杀杀杀的笨蛋。
许妄顾不上装可怜,一个伸手,把听茶揽了过来。
堪堪与那人擦肩而过。
那人忙说了句不好意思跑开了。
许妄还没有说话。
听茶别开许妄的手,说了句,
“谢谢。”
许妄能明显感受出她刻意的疏离。
看着自己被毫不犹豫拂开的手。
他心似被针扎了一下。
好难受。
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不敢问。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距离被她有意一点一点拉远。
他读懂意思。
她人前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哪怕这里安保极好。
许妄眼看着她在前台和人交流。
他则像只不受主人喜爱的小狗,识趣站在不远不近的角落等她。
跟着她又去了一个包厢,他没有说话了,默默跟着。
他知道自己不是人民币,不会所有人都喜欢他。
可如果是她展露出的厌恶。
哪怕一星半点,对许妄而言。
都是足以致命的量。
“这个药膏给你,记得涂。”听茶说这人怎么还跟着自己。
原来是手里的东西,忘记了给他啊。
许妄清棱棱的凤眼一眨不眨看着听茶,手上不见接她东西的意思。
“怎么了?”听茶问。
“见到我,你很不高兴?”许妄垂眸反问。
“你看出来了还问?”听茶木着张脸回应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青年唇边牵强扯出一个笑意。
话里带着点苦涩意味。
“能有什么为什么?”
“这很重要吗?”听茶垮个脸道。
“很重要。”许妄秒答。
“你不是说过别人的喜欢与否,对你构不成任何影响吗?”
“你何必追问我这些有的没的。”
听茶花式打太极。
她很烦许妄这样莫名其妙,但她并不烦许妄本人,毕竟他多金又帅气,对朋友还慷慨,如果可以,她当然乐意和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做朋友。
可他,他们都太奇怪了。
听茶对于他们莫须有的,超出常理的好意与关注,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更多的是感到惶恐。
听茶曾经读到过一句话,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想到这种可能,听茶害怕。
害怕自己付不起这个代价。
“茶茶,你是不一样的。”
“你的看法,在我这里,比任何的一切都要重要。”
他柔柔拉过听茶的手,害怕被她再次拒绝,眼睫从而不安地掀动。
但其语调是无比得认真与坚定。
他这副难以形容的低姿态。
听茶简直没眼看。
麻了,第一天放荡不羁骂她妈宝女的是这货吗?
听茶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眼许妄。
抬着头看。
他笔直地站着,衬衫扣子微散几颗,露出雪白脖颈下漂亮的锁骨,四伏的淡青血管,一点欲气横生。
灯光映着他的脸,白璧无瑕,他五官生得极其漂亮,唇是美人祭的颜色,一眼过去,顶级斯文又干净的美人青年一枚。
而微挑的凤眼给他整个人增添不少张扬攻击性,招眼又不好惹。
所以,他到底在纠缠她干什么啊?
没耐心的听茶不想再兜圈子,将心中不可能的猜测问出:
“许妄,你刚才是在变相给我表白吗?”
被骂自大自恋也好,被嘲痴心妄想也罢,听茶的脑容量不支持她一套又一套逻辑自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