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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茶挪动身躯,努力靠车窗更近一点,他怎样,和自己没关系,他现在状态不太对,自己铁定是离远好。

不过,宁静祥和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该说不说是末世文。

没有多少时刻是“安分”的。

车窗的挡风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但里面可以看见外面。

几分钟过去,可能是刚刚没有清理干净又或者是被打斗声音吸引来的新丧尸?不知道,反正个个长得恶心又吓人,个子高大,全身上下却没有部件是完整的,大面积鲜血溅染,烂肉靡靡,神情恍惚又凶恶,眼神浑浊无生气。

看样子很多前身是公路大货车司机?可能还有保镖?后面几个高大人影,身上都套着黑衣布料。

总而言之,一眼看去所有丧尸块头都很大,肌肉虬结,不用太细看也知道,他们咬人是剧烈的疼痛,老天奶啊,这要是他们一口咬下去不撒嘴,她还能成为四肢俱全的完尸吗?

听茶晃了两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的外形播不出去的血腥!

她多想眼前能自动打上马赛克!可惜现实不能够如此。

她只能连忙蹲下身。

使用视线遮挡术。

同时,

她觉得该打扰一下贺绥了。

她伸出手戳了戳贺绥的腿,轻轻戳,他没反应,人命关天,她只能五指并拢,合成手掌使劲戳,戳啊戳,戳着戳着又改成拍他腿。

但贺绥居然始终都没反应。

转头一看,丧尸已经逼近车身,听茶大急,对不起了对不起m(._.)m

只见女孩一个“暴起”,清脆的一耳刮,就啪嗒一声落在贺绥脸上。

听茶扇完下意识蹲下。

而贺绥,也终于清醒。

眼神一瞬犀利。

只见眼前有道影子闪过。

脸上随之而来一阵刺痛。

正要低头追随那道影,车前不远处的丧尸群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方才明明料理干净了这些畜牲。

短时间内却又冒出来这么一群,乍一看,还挺整齐的丧尸队伍。

还有他的异样。

他刹那意识到什么。

感知力也好像突然恢复,察觉到空气里逐渐消失的细微声波振动。

糟糕!

请君入瓮。

队长和大家都在外面。

他们多半中计了!

“对不起,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要还回来的话能不能等安全以后再还啊?”一道弱弱的声音打着商量,以极快的速度吧啦吧啦地传入贺绥耳里。

生怕他不让她把话说完。

贺绥寻声扫去一个眼神,郑听茶抱腿缩在座位下面,很严实。

怂得厉害。

身体好像还在小幅度发抖。

像只受了巨大惊吓的小老鼠,之前倒没见过她有这么贪生怕死过。

她今天也没使坏作死,不这样大动静可能也弄不醒他。

算了。

一巴掌而已。

没什么可计较。

到嘴的“不想死就老实一直待车上”,莫名就换成“知道了,先在车上等一会”,话落贺绥打开车门往下跳。

听茶埋头在腿上。

管人是说了啥话。

她只管胡乱听话应声。

听茶胆子挺大的。

她经常这么以为。

然而当丧尸在她一门之隔外吱哇乱叫,霹雳乓啷砸门,嘶吼,似乎就要破门而进,它们叫嚣着,要扯烂她的血管见鲜血连珠四溢空中,撕裂她脆弱皮肉甚至还能见到正在运作着的脏器,它们尸多势众把她大卸n块不够分......

只是站在干饭丧尸角度想想,听茶的心脏都管不住砰砰乱跳。

丧尸进化已经到第二期末尾阶段,他们连刚尸化不久的血肉,尚带着鲜甜氧气味的新同伴都不愿放过,能撕扯多嚼几口是几口,对于门内好久没有闻到的新鲜活人味,它们别提多兴奋。

门被震到要飞起。

听茶飞快躲到另一边。

没多久,她靠着的右边又开始狂震,而当她换回左边,左边还是那样疯狂震,她转移到中间,整辆车似乎都开始“地动山摇”,听茶天都黑了。

欲哭无泪!这种时候她怎么就这么受欢迎起来了啊t_t

不远处的高大建筑。

窗台上正站着罪魁祸首x2

黑衣青年悠闲翻看着黑白漫画,偶尔抽空看眼千米之外的目标车辆,他的手中仿佛有着不计其数的无形丝线,操纵着丧尸的去向,“确定只弄这么多?这附近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了,给我点时间,也不是不能弄出一个大部队。”

站在几米之外的马甲配衬衣青年把玩旋转着手心的笛子,同样注视着前方局势,“老大说了,要活的。”

语调漫不经心里带着强调。

严鸷这个月抓捕异能者,十有七重伤两垂死还有一个死得特别死。

“别看少女漫了,起来干活。”

“我不。”严鸷头也不抬。

“一心三用摸鱼,你想咱们这个月业绩又为零吗?”陆序看够了戏,优雅收起笛子,开始指责智障队友。

他已经失去制造精神幻境的好时机,索性收手,要是再叫那个貌似是贺家人的小子抓住他更多信息,防备一多,下次就不好再对他下手。

可惜了,刚才应该出手再狠点,居然这么轻易让他们醒了过来。

一心三用的严鸷,收走了贺绥那边的追兵尸,猛攻去了裴玉制那儿,空气凝滞,严鸷的行为仿佛在对陆序“妥协”说,好嘛那我“一心二用”行吗。

“你又发什么病?”陆序扭头看向严鸷,这人随手在空中挥了两下,眼睛是一点不离那死漫画,陆序努力心平气和,三秒钟后,他还是感到对同事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不耐烦,“你就不能等到晚上躲你被窝里看个够吗?”

严鸷闻言抬头,斩钉截铁,

“我拒绝。”

“熬夜变丑,还伤身体。”

“我年纪轻轻不能一身病疼。”

“上班不能摸鱼,我会辞职。”

陆序,无语是日常的。

他见怪不怪。

淡定转头关注现场动向,“今天这些人,老大非常看重,不像平时那些水货好拿下,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如果出了岔子,我希望你能把锅全背了。”

陆序话说得体面,可他这显然不是在和严鸷打商量,他是真得会把“屎盆子”全扣严鸷一个人头上的。

严鸷:......

上学烦同学,上班骂同事,严鸷只要干活看谁都不带顺眼。

遑论还有比加班更变态的实验惩罚,“你自己睁眼看,我努力没,那男的还有一个女的跑不了你放心。”

“还有,最后一遍提醒你,你不想进老大实验室也休想再送我进,我上个月进去三回了,三回都是你举报的。”

“陆序,当一个月同事了,养条狗都喂熟了,你稍微要点脸:)”

“少嫁祸我一回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