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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星安这一病就到了大朝会即将开始,瑞王府放出消息,说病情已然稳定。

而最先上门的就是定国公,哦不,现在应当是定国侯府的管家。

看着眼前这个生面孔,鹤星安笑得温和,“这位倒是眼生,之前的王管家呢?本王与他可是老熟人了。”

来人脸上笑意未变,“王管家手脚不干净,偷了府中财物,自觉有愧,已经畏罪自尽了。”

哦,被处理了,是示好吗?

鹤星安笑意未变。

“今日在下是代表定国侯府来向王爷赔罪的,还望王爷原谅小少爷的冲撞,顺便送上小少爷的婚宴请柬。”

倒是会息事宁人,明明都因为这事降爵了,三言两语还将这事说得多轻松。

冲撞?

真是笑话。

看着面前那一纸红色请柬,鹤星安面上笑意不变,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去,眉头一挑,

院中满满当当的礼盒摆了一地。

“这都是侯爷一点心意,还望王爷笑纳。”

“吴叔,收下吧。”

鹤星安声音淡淡,来人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将请柬放在桌上,拱手作揖,“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退。”

吴叔带着人搬着东西去库房,鹤星安看着手中的礼单,不由感叹定国侯这个老狐狸真是舍得下血本。

名贵的药材占了一大半,剩下也都是些名家字画,珍奇古玩,每一个都是珍宝。

“倒是舍得。”

鹤星安呷了一口茶,指尖轻点着桌面,“吴叔,从刚刚送来的东西里挑一样,到时候送去吧。”

吴叔一愣,随即点头,“是。”

八月初七,宜嫁娶。

定国侯府倒是给足了即将入门的少奶奶面子,婚礼办得还算隆重,似是要洗刷掉这些天黏在他们身上的耻辱。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王宇倒是养得不错,坐在高头大马上,真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

定国侯府的下人沿街撒着喜钱和喜糖,寻常百姓接到了都会说些吉祥话,一时间倒真是祥和一片。

坐在酒楼上,鹤星安垂眸看向长街,视线落在那喜轿上,目送着它入了定国侯府,轻轻叹了口气。

平九就静静站在他的身侧。

“走吧。”

鹤星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谁也没办法替谁做决定。

三日后就是朝会,是该早做准备的。

……

三日后,大朝会上。

鹤星安坐在云帝云后下手,这排位算是给足了恩宠。

只不过是恩宠还是捧杀,那就不得而知了。

鹤星安笑着看了坐在上首的云帝一眼,坦然落座。

这一落座,四方目光都聚集到这位许久未见的瑞王殿下身上。

鹤星安泰然处之,倒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场面的初洄有些拘谨,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所幸大家的目光都在鹤星安身上。

其实每次的朝贡办得盛大,进贡的也就是那些东西,不知道是安抚还是真的高兴,云帝赏了鹤星安许多东西。

“小七,你身体不好,这哆啰绒不错,马上冬天了,让尚衣局给你裁了做身衣裳,还有这犀角让人给你做个摆件。”

云帝笑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鹤星安身上。

鹤星安叹了口气,再次起身谢恩。

“儿臣谢父皇赏赐。”

云帝笑着让他坐下,“不必拘礼,你身子不好,都说可免礼不跪,倒是越发规矩了。”

偏头看向身侧的发妻,他似是有些无奈,“皇后就是把小七教得太规矩了些。”

云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有心疼也有骄傲,“星安向来是最守礼的,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小七可是最聪慧知礼的。”

云帝拍了拍云后的手,好似无奈。

好一幅琴瑟和鸣的画面。

鹤星安喝着茶,敛眉压下眸中的厌恶。

“北荣使臣献礼!”

这一声落下,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有些落了下来。

北荣虽是云朝附属国,这些年也是蠢蠢欲动,那个墙头草两边跑。

而且这次……他们带了公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想干什么。

北荣使臣上前,行了个礼,随即恭敬道,“尊敬的大云陛下,听闻大云人才辈出,青年才俊不知凡几,多娜公主乃王上最宠爱的公主,此次特意前来,想要求一位如意郎君。”

身后的多娜公主轻纱掩面,款款上前行了一礼。

纤细的腰肢在轻纱掩映下若隐若现,声音也是柔媚,“多娜,参见陛下。”

抬眼,一双秋水般盈盈的眸看得人心旌摇曳,尤其是在场的男人们。

是个尤物。

可惜没人敢碰。

北荣如今立场不明,大云和西夏剑拔弩张,这两年必有一场大战,如今娶了北荣的公主,还是北荣王最宠爱的那个,必定是一颗定时炸弹。

鹤星安撑着下巴看向场中,有些懒洋洋的。

他在等,等某个蠢货跳出来。

果不其然,八皇子云越笑吟吟开口,“公主想要寻一位青年才俊,那自然是我的七哥最合适,谁人不知他三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能作诗,就连之前的宰相大人都称他有济世之才。”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鹤星安眸中笑意都敛了两分。

前任首辅济安,乃是天纵奇才,三岁识文,七岁成诗,十岁考上秀才,而后连中三元,当时他也不过才刚刚及冠。

被当时三朝元老的内阁重臣陈怀昌收为关门弟子,三年官场,在陈怀昌告老还乡后,成为大云最年轻的宰相,年仅二十三岁。

整个上京城都知道,济安的至交好友就是瑞王云星安,两人惺惺相惜,互为知己。

也是一年前,云帝南巡,瑞王遇袭,宰相济安为救瑞王身死。

云帝震怒,最后查出来的却也只是敌国在江南的暗探所为。

可上京城中没有一个人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猫腻,不然如何能让杀手得手,可偏生没有一个人追究。

济安出身穷苦,恩师也早已告老还乡,云星安没有追究,自然也不会有人出头。

云星安有没有查过呢,他是查过的,可线索太少,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如今云越旧事重提,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云帝。

他斥声道:“云越,休要胡言!”

云越眼中闪过一抹怨恨,面上笑意未减,“可七哥,本就是我们兄弟中最出色的啊。”

云帝瞪了一眼,贵妃也跟着瞪了一眼自家儿子。

云越耸耸肩,坐了回去,撇撇嘴,很不服气的样子。

云帝有些头疼地摆摆手,“朕这个儿子一向心直口快,使者莫怪。”

没有脑子,心直口快,一直就是云越的人设。

北荣使臣却已经上了心,看向上首的瑞王,刚想要开口,

鹤星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面色一白,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初洄上前,鹤星安按着他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云后猛地站起,“快去传太医!”

宴会顿时兵荒马乱。

鹤星安面色越发苍白,眉目间是压不下的病气,纤细白皙的手指按着心口,长眉蹙着,好像带着无限忧愁,原本浅淡的唇色,此刻却格外艳丽,掩面的罗帕中隐隐可见丝丝血迹。

鹤星安本就生得一副秋月无边的好相貌,此刻一举一动更是牵着所有人的心,华贵无比的瓷器,本就是需要好好呵护的。

初洄皱了皱眉,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让人半靠在怀里,遮住下首大半窥探的目光。

坐在稍下方的云怀律忍不住捏紧酒杯,扫视一圈,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反应。

是谁?

是有人动手?

还是……病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