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指尖无力搭在床沿,又被人抓住,狠狠压入软枕。
有点疼。
鹤星安有些后悔。
当尖利的齿牙抵上脖颈,皮肉被叼起,带起细微的疼痛,却将意识压入深渊,他似乎堕入了一场幻梦。
空虚的地方被填得很满。
就连指缝都被另一个人牢牢占据。
向来只知道掠夺的龙族,在爱人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以鹤星安如今的状况,其实只要他想,就能给光风霁月的人烙上魔纹。
让他永坠深渊,再逃不开他的桎梏。
可他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他只能一遍遍索取,祈求这人的垂怜。
“安安,留下来吧。”
“留下吧……”
耳畔的声音像是蛊惑。
被逼到退无可退的人类说不出话,眼角垂泪,在盈盈眸光中点了头。
强大的龙族却格外欢喜。
对于喜欢的东西,恶龙注定要将他圈起。
而鹤星安,无疑是初洄众多宝贝中最为珍贵的一样。
恶龙将他供奉高台,将他放在所有珍宝中央,克制着,想做个守护者。
可内心的欲念与渴望,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
抚着朱红的眼角,他缓缓落下一吻。
辛苦了,我的王后。
连着三日,医师日日来殿门前报到,可那殿门自从三日前合上,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为首的医师捧着碗发出一声叹息。
“尊上这情期,王后真的能受得住吗?”
想起那日初洄将人带回来时那惨状,老医师又叹了口气。
连善后工作都不会的愣头青,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也就王后不嫌弃他了。
无论心里如何骂骂咧咧,面上老医师还是要恭恭敬敬。
当初洄满面春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浑身都透着情期有被好好安抚的美好心情。
他高坐在骨椅王座之上,靴尖一点一点,唇角含笑看着如今魔族的顶梁柱们,“可查清楚了吗?”
“尊上,依据探子传回的消息,那个人族,应当是星辰山太上长老沉星安。”
初洄指尖一顿,看向这个和他一向不对付的老头,金瞳竖起,“哦? 大长老以为如何?”
声音辨不出喜怒。
大长老隐晦看了上首一眼,见初洄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又想起死在沉星安手上的孙辈,咬了咬牙,直言道:
“星辰山与我族乃是死敌,沉星安隐瞒身份接近尊上,实乃居心不良,当杀!”
初洄眸色彻底冷了下去。
见初洄没有反驳,大长老继续道:“就算如今不杀,也该好好审一审,魔狱刑罚众多,沉星安如今灵力尽失,与凡人无异,总能撬开他的嘴。”
最后还要上升一下价值,直直跪了下去,“这也是为了大计着想,我族筹谋良久,尊上不可心软。”
殿中其他长老眼神也不太对劲了。
他们传音入密,可在初洄看来与大声喧哗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他还是脾气太好了。
太久没杀人了。
让这群老顽固忘记了当初如何跪下来求他的吗?
初洄轻笑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大长老还真是……健忘啊。”
话音未落,坐在上首的人就已经站在大长老面前。
“尊……”
抬手一挥,一道残影在空中倒飞而出,狠狠砸落在殿门前。
大长老狂喷鲜血,整个人捂着心口,眼神惊恐。
靴尖踏在坚实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像是警告的钟鼓,狠狠敲在众人心上。
他们退避三舍。
似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有人眼中都带着忌惮。
初洄却并不在意,最后站定在大长老面前。
笑着蹲下,眸中尽是冷意,
“都说了……本尊和你们……本就不是一族的!”
抬手,将眼前那颗讨人厌的脑袋,狠狠掼入石板。
“还有……”
“本尊讨厌你们直视我!”
血花绽开在黑石板上。
大长老无力挥舞着双手,喉咙无力发出“嗬嗬”的声音。
初洄已经笑着,爪尖却落在脖颈。
“他是我的妻,是本尊认定的王后,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金瞳闪烁,初洄发了狠,手上用力。
“咔嚓!”
颈骨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真是好听。
初洄愉悦地眯起眼。
又想起杀穿魔渊的那段时日。
碾碎每一个违逆者的骨头,是他最爱干的事情。
至于如今吗……
其他事情都得往后稍一稍。
没意思。
初洄看了大长老一眼,已然面目全非。
还是安安更有意思。
掌心聚起火焰,一把火将血肉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副骨架不错,安到王座脚踏上吧。”
初洄笑着看向守门的卫兵。
后者抖如筛糠,“遵,遵尊上令。”
“还有人想找死吗?”初洄回头看着殿中几人,笑得无害。
众人齐齐下拜,“遵尊上令!”
初洄重新坐回上首俯瞰整个大殿,“最近外边有何动静。”
二长老眼珠子一转,扬起一个笑,“尊上,如今那些修真门派,本就是以王后为首,星辰山既然亲手断了前程,没有了领头人,那些人也就是一盘散沙,只待封印破除,尊上率大军便可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到时,一切都不过是尊上囊中之物。”
初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乖觉。”
马屁拍得很有水平。
二长老似是受到鼓舞,语气微扬,“王后与尊上伉俪情深,如今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报仇的大好时机。”
“那星辰山不知好歹,正好也能借此替王后出口恶气。”
闻言,众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偏生二长老一脸自豪,一口一个“王后”,把初洄哄得心花怒放。
他看向二长老,“大长老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由你全权统筹吧,魔族沉寂太久,也该让这世道乱一乱了。”
二长老一愣,随即大喜。
这是升职了啊。
“定不负尊上所望。”
……
已经准备许久的事情,自然不用初洄亲自盯着,回到殿内,鹤星安还睡着。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鹤星安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往他怀里拱。
“事情都处理好了?”
初洄给人揉着腰,抱得更紧,“都处理好了。”
想起今日听到的事情,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低头看着鹤星安略显疲倦的脸,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躁意。
尾巴探出,顺着圈上鹤星安的脚腕,顺着小腿往上。
鹤星安瞪他一眼,一把捉住不安分的尾巴,狠狠掐了掐。
咧开一个笑,“你要是再不安分,我不介意废了你。”
被连着折腾好几天,好不容易消停半天,能不能让他恢复一下?
现在这尾巴还想往里挤,当他是死的吗?
真是和他主人一样是个色胚。
还有这破地方,一点灵气没有,这具身体修炼的功法太纯,真的是哪哪都不舒坦。
还是要想办法出去啊……
鹤星安叹了口气。
初洄还以为自己把人惹生气了,尾巴将人圈住,脑袋窝进颈窝,“安安……”
“别生气,我不动了。”
鹤星安被勒得难受,拍了拍腰上的尾巴和爪子,“松开点,我要睡觉。”
初洄有些委屈,还是松开尾巴。
至于爪子嘛……只是一点点。
鹤星安松了口气。
仰面,就看见初洄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赶紧顺了顺毛,“好了,乖啊。”
“我现在很累,让我歇歇,好不好?”
孩子体力太好怎么办?
只能哄着。
真就是一把子老腰了。
三天啊……三天。
知道他这三天是怎么过的吗?
初洄将脑袋往人手里拱了拱,眉眼不自觉弯起。
“那安安好好休息。”
鹤星安抬手抱住他,蹭了蹭。啊~埋进去的快乐。
练得不错。
鹤星安顺手摸了腹肌。
这才是人生啊。
“嗯,乖……”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探出被子的尾巴摇得格外欢快。
初洄尽职尽责给人当着靠枕,心里美 滋滋。
天上掉下个漂亮老婆,谁有他幸运。
他,初洄,就是最有出息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