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吓着捂住嘴巴。
不敢相信这浓雾之外。
前后竟然黑压压走进来五十几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看长相,像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人。
在这样荒无人烟的郊外。
他们以这样如同寻仇鬼魅般的方式出现。
叫人毛骨悚然。
双脚不受控制地后退。
后退。
屁股撞停了山道工具护栏上。
回头看。
两三块石子掉落。
瞬间化作看不到的白点。
没有声音。
只听见风声。
我倒抽上来一大口凉气。
手臂就被萧谨言拽着,带动着身体,往他身边靠拢了过去。
远离公路断崖边。
我双脚站定。
看向萧谨言。
左耳边就传来挑衅。
“萧谨言!
这条路前后方向已经被我们柳家封住了!
现在你身前是山,身后是断崖!
除非你从这断崖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否则!
你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我奉劝你一句,乖乖束手就擒!”
我和萧谨言同时循声看去。
看见左方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拄着豹头拐杖的老阿公。
身形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但是眼神却比他身边所有年轻人犀利。
让人看一眼就控制不住地战栗。
我又控制不住微微朝萧谨言身后凑。
萧谨言微微侧脸感受着我的害怕。
眼眸微抬,甩了个冰冷的眼神给那个老阿公。
然后侧身面对老阿公。
抬起手臂。
左手置于右手之上。
手指头快速缠绕出三个奇怪的手势,最后固定下一个,快速朝老阿公方向推了出去。
老阿公当场怔住,直接将豹头拐杖交给陪在身边侍候的小孩,快速朝萧谨言方向比出了一个更加复杂的手势。
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一句。
“禹城柳家现任家主柳玉书。幸会。”
萧谨言听见了。
这才快速放下手势。
开腔回应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平川萧家和京西杜家祖上曾有约。
无请不入,无来不往,更不得率众逾三人现身彼之地界。
我看你们柳家今天来势汹汹,应该是举全族之力,倾巢而出。
你们柳家不过是京西杜家之下新晋末位世家,资质浅薄,后起之辈。
如果我是现任当家家主,就会审时度势,先保存实力,厚积而薄发。
待家族羽翼丰满的时候,再行大事。
而不是自不量力,贸然做出头鸟。
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家族从此没落销声匿迹的下场。”
萧谨言咬出最后一个字。
眼神打在老阿公的脸上。
老阿公拄着拐杖的手快速捏紧,稳住站位。
朝着萧谨言就是一通罪状输出。
“萧谨言!
你莫要恐吓于我!
论规矩,我们京西比你们平川要懂得多,也守得多!
当年要定规矩的是你们萧家,率先毁约的也是你们萧家!
你们萧家何止一次毁约?!
莫不是你三番五次挑衅我们京西在先,又刺伤我们杜家现任家主在后!
我们京西又怎会不远百里,赶到你们这混乱不堪的平川来?!”
“哼,废话少说!
我的好心提醒已经提醒过了。
这是我们萧家和杜家之间的恩怨!
你们这些不过是杜家养的狗罢了!
还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地谈!
你们识相的话,就给我马上滚!
否则!
我让你们柳家这五十年来的积累就此断送!”
萧谨言朝围堵的人群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