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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兰在温泉庄子里玩得痛快,泡温泉,烤红薯,上山抓鸡,下河摸鱼,该闹该玩的都尝过,待一场初雪过后,

王大娘子便带着几个玩野了的兰回城。华兰的身体养好了些许,面色也不似从前那般蜡黄蜡黄,刚回到回到盛家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在寿安堂见到了等在盛家的袁姐夫,几个兰才知袁姑爷早已经等在这儿,就为了接回华兰。

几个兰相互对视一眼,瞧着姐夫对大姐姐还挺好的嘛。

就是在面对袁家当家福晋的时候,怂了点儿,但也情有可原,毕竟那是袁姐夫的母亲!

三个兰不时悄悄地暗示华兰,示意她回应一二,华兰见丈夫都已经来到娘家接她,又有一段时间没见庄姐儿,想念的紧,

她如今身子已然有了好转,只要按照老太太所说,卸去管家权,再生个孩子,陇住男人的心,这以后的日子也就慢慢好过了。

华兰朝丈夫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把手搭在了丈夫手上,既然要做一世夫妻,没道理两两相厌,还是给他一个台阶吧。

热热闹闹,和和美美,才是夫妻该有的。

“庄姐儿没有闹你吧?”

“庄姐儿可乖了,就是想你,华兰…我…我也…也…”

想你!

闷嘴葫芦似的大姐夫此时面红耳赤,似挠心挠腮似的,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偏偏华兰就看中丈夫老实,一心一意地对她,没有通房、妾室,对她跟孩子都好。

“我知道!”

华兰握住丈夫的手,跟他对视一眼,夫妻俩会心一笑,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第二日一早,华兰便斗志昂扬地跟袁姐夫两个回去了忠勤伯爵府,庄学究课堂如今也不怎么讲课,只布置了作业,让学员们完成,三个兰只好在宅子里宅自己,偶尔出门去参加京中小姐们的宴会打发时间。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

花园里,寒风凛冽,百花凋零,池塘里的乌龟也早早找了个洞冬眠去了,此时,几个兰正坐在花园边上的屋子里烤火,如兰神神秘秘地一边吃烤红薯,一边对另外两个兰说。

“什么?”

墨兰舔了舔嘴角,温泉庄子上的红薯就是好吃!不过,就是数量太少,听说这个红薯产量很大,但吃多了容易烧胃、放屁,所以并不是特别受欢迎,一般人户都种得少甚至不种,

盛家的庄子上,也不怎么种植,也就是她们几个兰吃得少,才这么喜欢吃。

“听说雍亲王福晋要举行宴会呢!说是邀请京中贵女到亲王府赏花呢。”

如兰说着,拿起烤好的红薯,沾过白糖以后,便咔咔地吃了起来。

“赏花宴?”

明兰吃着吃着,茫然地抬起了头,大冬天赏花,光秃秃地,赏树枝叉子呢?

“前天去尚书家的嫡女生辰宴会,你们俩没听她们八卦吗?听说,雍亲王与先福晋夫妻情深,为了博取福晋一笑,在亲王府里开辟了一个大大的地方种植梅花,还亲自提笔,名曰‘倚梅园’!而先福晋经常念叨的‘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也被广为流传。”

“不是‘朔风如解意’吗?”

墨兰听了以后,皱起了眉头,这先福晋附庸风雅的很,可是细节之处却不尽人意呀!还是说,先福晋是为了标新立异,让雍亲王记住她?

“哎呀~四姐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爷福晋恩爱深情,连梅花都开得格外好。这继福晋可是先福晋的妹妹,到时候,四姐姐可别说什么‘朔风如解意’了,知道吧?会扫兴的!”

“到时候,我不说就是了。”

待回到林栖阁,听了阿娘收集来的信息,墨兰觉得甚是古怪,哪有人当真如此大度,不仅让姐姐抢走了正室大娘子的地位,连儿子也在宅斗里死掉,却不怨不坏,还宣扬嫡姐与自家夫君的情意,

难不成被打击傻了,真把自己当小姨子了?

这一切古怪,让墨兰留了个心眼,恰巧她从娘胎出生便体弱,天冷以后,便不时生病,都不需要找借口,只夜晚吹了一会冷风,她便已经烧红了脸,

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胤禛得知消息以后,偷偷地托了太医院平日里为他诊脉的太医私底下去为墨兰诊治,又找了借口把补品送去,

最后着实放心不下,便偷偷打扮成小厮模样跟着太医到盛宅,这一来二去的,墨兰朝有所察觉了。

趁着太医到小厨房去帮忙煎药,墨兰看着低眉顺眼仍然掩饰不掉其中清贵的气质的小厮竟是那慎四,见房内几个贴身丫鬟低着头不敢大口喘气,便气得撑起身,颤抖着手指着慎四道:

“…登徒子,你…你竟找到我家来了!你快说,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这是见我病了,来要我性命嘛?”

墨兰可没想过竟救了一个难缠的角色,悄没声的就摸到了她家里,还三番五次登门,竟没让任何人察觉其中不妥,真是个有胆好色的浪荡子!

她是万万不能行差踏错的,再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不把名声当回事,生生糟蹋了后半辈子,让梁晗每每逮着这事戳她心窝子。

这辈子,她可是要选秀的,即便落选,也是要有媒人上门,要有三媒六聘,走足流程才能嫁的,这样悄悄的被单方面见面,她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清誉可言?

这家伙这是要她的命啊!

说着,墨兰一把把枕着的软枕砸向慎四,见没砸中,尤嫌不够,抓到什么就砸什么,半点没给男人开口辩解的机会。

“我不是这意思,我这次来没让人知道的,我…”

“她们几个不是人吗?”

墨兰打断男人的话,气得眼泪直掉,气极又无可奈何,她只能捶了捶床泄愤。

胤禛也知道自己着急忙慌地闯女子闺房不合礼仪,若是东窗事发,便害苦了墨兰,可就是听到她病得糊涂了,心里着急,这才出此下策。

“得知你病了,我担心你!”

胤禛躲过地上狼藉的枕头、被子以及一些女儿家喜欢的玩偶,朝着墨兰的床榻走去,才走了两步,就被墨兰喝止。

“不许过来!”

“……”

胤禛停下脚步看向病中脆弱苍白的女子,不知所措。墨兰擦了擦眼泪,说:“慎四,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当真能在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进来?那么,他…

是谁?

而且,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送补品,还亲自来见她,说他对她没有情意,就是傻子都不信呢。

“我…”

胤禛迟疑了,他是雍亲王这事本来不需要遮掩,可是,桃子禀报过,墨兰前不久得知了雍亲王与柔则之间的太液池相遇以后“感天动地”的爱情,如今告诉她,他是爱情里的男主角,她会怎么想?

可是,如果骗她,以她的聪慧,恐怕还不如不说,想到这里,他便打定主意不说了。

“墨儿,以后,你会知道的!”

墨兰一听,都到这会儿了,他还是隐瞒身份,即便他心悦她又如何,她生气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那年你给的玉佩,我还给你!”

说着,墨兰便从床头把那块玉佩扔到男人胸口,见他一手接住随手放进衣服里,气得鼻子都歪了。

早知道,她就该把玉佩扔到当铺里当掉,还给这人,她平白损失了百十两银子呢。

“我…罢了,你好生养好身子吧,我走了。”

胤禛便直直地看向越发生气的墨兰,在墨兰开口之前,便快快转身离开。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听到墨兰把床榻上最后一个玩偶砸到地上的声音以及墨兰气急败坏地捶床的声音:

“啊——可恶的登徒子~”

雍亲王府,宜修正在后院里的正屋坐着,静静地听着底下心腹禀报赏花宴上,各家女眷的动静,

虽然姐姐柔则难产而死,王爷悲痛欲绝,许久也没有进后院,可难保外头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勾引了王爷。

加之,上回王爷伤重回府以后,经常拿着个小瓶子,笑着陷入沉思,问也不肯透露半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爷在外头一定是有人了。

“剪秋,你确定席面上的女孩,都没有异常?”

“回福晋,是的!”

宜修眼珠子一沉,如同深沉不见底的漩涡,漆黑得让人害怕,她不怕后宅进人,只怕王爷心里有人!她宁愿王爷这辈子怀念一个死了的女人,也不愿他与别人琴瑟和鸣,刺眼!

若那女子当真与王爷两心相许,是必然不会放过这个走进雍亲王与先福晋绝美爱情的倚梅园,近距离感受王爷对先福晋的爱的机会。

可是…竟然没有。

还是说,那个女孩心思深沉,忍住了没来?

“罢了!那女子不识好歹,欣赏不了王爷与先福晋之间的爱情,是她无福。”

宜修叹了一口气,既然确定不了是谁,她便不能随意给人下绝育药,只能放任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蛊惑王爷,一日一日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与王爷加深感情。

真是让她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啊!

“福晋说得是。”

旁边的陪嫁剪秋低眉顺眼地奉承福晋,心想着什么时候福晋才能把她举荐出去伺候王爷。

其实,若是墨兰知道宜修的心思,必然会说一句后来驯马姑娘叶澜依的名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元宵佳节时,墨兰又偷偷收到了她在街上看中的兔子花灯,她知道是慎四送给她的,果不其然,点燃的蜡烛逐渐变成透明的蜡水,底下写着一行风骨俱佳的字:“仅以此灯,博佳人一笑!”

“还真是个登徒子,花花肠子真多~”

说着,墨兰脸上逐渐爬上了红霞,在烛光的照耀下,越发娇艳动人,她虽对慎四尚未产生情意,然而他的追求之意,让她感受到愉悦。

曾经失败的婚姻一度让她产生一种她没有任何女性魅力的错觉,更以为一种世人都爱盛明兰这种不争不抢的柔顺女子,

如今慎四的让她那微弱的信心重新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

“姑娘,那这灯?”

“这灯好看,等蜡烛熄了,放到我床头去!”

“是。”

墨兰嘴角不自知地扬起一抹笑容,手轻轻地抚摸着精致可爱的兔子灯。

“桃子,你是他的人,对吗?”

桃子见墨兰轻抚桃子灯,本想着如平日一般低着头等待吩咐,就听见墨兰轻声对她说话,她猛然抬头看向墨兰姑娘,就见她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四姑娘诈她的。

而她,被炸出来了。

“姑...姑娘,奴婢...”

桃子赶紧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被暴露以后,姑娘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若是不要她,那她的任务就算失败,粘杆处那里的刑罚...

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去想那些血色。

“好了!瞧你被吓得!我知道你有途径的,你把这个送他去,还有,让他别再送什么补品呢,再送,我就得当饭吃了!”

墨兰说着,从床头处拿出一只针脚粗陋的荷包递给桃子,前世今生,她的绣功都不怎么达标,

真是见笑了。

“是,姑娘!”

从那之后,墨兰便有意无意地接受慎四送来的东西,并不时给予回应,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关键时候是会为她挡住风刀霜剑的。

寒冷的冬日被春风吹散,厚厚的素色衣裳褪去,大地上嫩生生的小草冒出了头。

此时春寒料峭,盛家里正火急火燎地为两个哥儿准备会试,墨兰给两个哥哥送去了厚厚的披风,披风上分别绣了枫叶与松柏,又绣上了挺直的竹子,寓意步步高升!

顺意院里,

明兰给两个哥哥送去护膝以后,回到小院,看着小娘用从她手里剥削来的料子也在准备厚厚的棉衣、护膝,

是给舅舅准备的,舅舅他多年科考不中,前不久才过了童生,今年便是要下场考秀才,

由于卫舅舅读书耗费不菲的银钱,卫小娘上京以后,便以亲娘的身份,要了明兰手头上所有的银子与铺子受益,

全部都堆到了卫舅舅头上,不仅给他丰厚的银钱做聘礼迎娶了卫舅舅夫子的女儿,又一年一年地供他念书,许是天赋的问题,卫舅舅年过三十才中了童生,

今年要下场考秀才,作为姐姐,卫小娘更是倾力相助,把明兰压箱底的银钱搜刮一空,都送给了卫舅舅。

明兰小声喊了一声:“小娘…”

“回来了?”卫恕意看着越发艳丽的明兰,心里盘算着那个让她辗转难眠的念头的可行性,若是既能让明兰后半辈子过得幸福,又能让她得到莫大好处堆给弟弟,

那就好了!

“你舅舅今年要考秀才了,以后呀,我们也不算无依无靠了。”

卫恕意长叹了一口气,盛宏是官,以后她弟弟也一定会做官,做比盛宏更大的官,她也一定能够扬眉吐气的!

卫家以后再也不会是穷困潦倒,需要卫家女子卖身的了。她看了一眼明显不赞同的明兰,

心头不悦。

果然明兰是盛家的,与她不是一条心,亲舅舅要考秀才不好好高兴高兴,同父异母的兄弟要考会试而已,就巴巴地跑去送护膝,真是分不清亲疏远近呢。

盛家人再好又如何?

“小娘,我…我想…”

她把压箱底的钱拿去买了两个泥偶娃娃,其中一个送给了齐衡,而齐衡也给她送了一只可爱的粉色猫咪雕塑,算是彼此之间坦白了情意,

可这样一来,她最后的压箱底的钱就没了。四姐姐跟五姐姐准备到甘露寺去祈福,她也是要去的,

给哥哥们祈福,也给齐衡祈福!

到时候需要花钱。

“明兰,你那儿还有银钱没有?你舅舅要考秀才了,要是还有,赶紧拿出来支持一下吧。”

卫恕意不经意的话,让明兰想要说出口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良久,明兰才似乎找回自己,她涩涩地说:“…没有了,小娘,我的钱都在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