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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白蕊姬失去了孩子,景阳宫里的仪贵人恰巧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一时之间六宫侧目,弘历脸上的阴霾也随之消散大半,只是金玉妍又怎会让后宫嫔妃赶在她前头生下贵子呢,

便让人在景阳宫翻修的油漆上,放入蛇床子研磨的细粉,吸引了一条又一条毒蛇来,把仪贵人吓得够呛。

恰巧这个时候,如懿前往探视,顺理成章地把仪贵人接到延禧宫来照顾。

翊坤宫内,墨兰坐在梳妆台前,比对着一盘一盘的发钗,想要挑个可心的戴到头上。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主儿,玫常在日常吃的鱼虾里,确实有大量朱砂。”

“这些朱砂从哪里来?”

“是安华殿。”云载顿了顿,又说,“嘉贵人有孕了。”

墨兰顿时了然,她放下珠钗,说:“又是她!”

“主儿,这朱砂虽来自安华殿,但是出自娴嫔宫里,并非...”

墨兰一听,皱起眉头打断,道:“看来,你还需要去跟秋收姑姑多学习学习。”

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若是嘉贵人不曾有孕,还能怀疑如懿几分,可嘉贵人有孕,根据之前的情报,以及她对这个人的理解,自然是她。

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里藏针。

这后宫里,大半人都被这嘉贵人给骗了。

云栽听后,连忙跪下请罪:“...是,主儿!是奴婢的不是,请主儿责罚。”

墨兰轻叹一声:“唉,其实你跟露种的年岁也已经到了,像姑姑身边的春生、夏种姑姑她们那样,出宫嫁个侍卫、太医之流的不好吗?”

云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泣:“齐大非偶!主儿,奴婢自知只是区区卑贱之身,不敢高攀,再说了,看着出宫去嫁人的姐妹回来当差,好一些都是身形发福,面容苍老愁苦,双手粗糙,

恐怕这外头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奴婢绝不会成为秋江、芙蓉等背主之人,求主儿留奴婢在身边伺候!”

露种刚刚端着糖水进来,见此连忙把糖水放到桌面,同样哭了起来,也跟着跪了下来,急忙说:“奴婢也一样!”

“本宫不是撵你们走,只是觉得午夜梦回时,一个人未免孤单,这才想让你们出宫嫁人圆满,你这丫头倒好,还委屈上了。”

“主儿别赶奴婢走。”

“主儿就是撵我,我也不走,这辈子都要赖在您身边!”

墨兰笑道:“好吧,得看你们的表现了,本宫身边的人,一定是得用的。若是以后,你们改变初衷,便告诉本宫。”

云栽听后,眼眸中的神采重新燃起,她坚定地说:“是,主儿!”

“你们起来吧,跪坏了,可怎么办?”

二人这才站起来,破涕而笑。

自从白蕊姬诞下鬼胎一事被传得人尽皆知以后,如懿的恩宠便越发少得可怜,每每弘历来,几乎都是用午膳,许是恼了如懿嘴巴没把门的缘故,如懿一开始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待她想起来要跟弘历解释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辩解时机,

这件事情在弘历心里,狠狠地插下一根如懿种下的背刺,吐出来不是,咽下去更不是,只能是冷着如懿,静静看她被秦立克扣。

秦立见如懿被克扣这么长时间,竟也没去告状,而皇上竟也不管不顾,克扣起来便越发无所顾忌,这种情况,在仪贵人住进延禧宫以后,便有了肉眼可见的好转,毕竟克扣如懿再狠,也不能克扣有了身孕的嫔妃!

如懿这才迎来些许好日子。

自从阿箬成了弘历的女人以后,她少了根可以用的舌头,许多事都不方便,而惢心又是个窝窝囊囊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延禧宫也就只有菱芝稍稍可用。

只是到底不是从小培养出来的陪嫁,用起来顾忌重重。

可以说,仪贵人以一己之力给如懿带来了好日子。如懿自然是不愿意让仪贵人离开延禧宫的,便越发一日日仔细照顾,

可两个月以后,仪贵人竟出现了跟玫常在白蕊姬一模一样的症状,嘴角长出燎泡竟消不下去,太医来诊治,也只说是上火。

长春宫里,曦月很想跟琅嬅说说话,说说心里话,她着实是心慌得很,那日她因为恨极了白蕊姬一张嘴不留余地,便鬼使神差地听了受素练指示的嘉贵人的话,又听了小道消息给白蕊姬下了朱砂,本意是让白蕊姬吃一番苦头,

可那日王钦把死胎端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可真真的是身形有异,乌黑青紫,可怕得很!她这才明白,她走错了路,回不了头了。

如今,她只想要问问皇后娘娘,该怎么办。

奈何皇后一副一无所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并不接她的话,而素练,也一副与她划清界限的样子,一时之间曦月急上心头,不知所措,

被素练恭敬地请出长春宫以后,她茫然,不知该去何处。

她看向旁边的茉心,仿佛茉心是她的救赎一般,她抓住茉心的双臂,没有主心骨地问:“茉心,皇后过河拆桥,她不管我了!我该怎么办?”

她可是有份给那些鱼虾下朱砂的呀!

谋害皇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担不起。

越想越觉得害怕,曦月白着脸,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她踉跄着离开长春宫,这件事...

“不若,去找贵妃帮忙?”

“贵妃?她肯帮我吗?”

“皇后已经不肯帮忙,若是来日东窗事发便来不及了!还不如现在去找贵妃陈情,来日事发,也好求贵妃求求情。”

曦月呆愣愣地看向茉心:“若说谁最得皇上心意,那该是娴嫔才是啊!茉心,我不是该去找如懿吗?”

“......”茉心心好累,她扶着曦月,说:“主儿,娴嫔自顾不暇,而且与咱们没什么交情,若是知道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错,怎么可能帮主儿呢?”

“那...去找贵妃?”

“奴婢觉得, 当下应该赶紧扫尾,该封口的封口,该处理的处理干净,来日找上门,咱们也是不认的!”

“...对对!是这样,没错,茉心,你赶紧让人扫尾去!”

茉心见曦月被安抚,她顺从地说:“是。”

曦月被茉心半桶水的安慰一扫心中阴霾,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至于贵妃那里,她就不去了!她恩宠比不过,容貌比不过,家世也不如, 对比起来哪哪都不如贵妃,就不去贵妃那里自讨没趣了。

金玉妍是个伪善的女人,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慧妃扫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慧妃滑不溜秋地把证据毁灭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她加快策反菱芝,保证菱芝能够反水,把一切罪恶都指向如懿,让她脱罪的同时,把一切锅扣给如懿。

很快,一场针对如懿的惊天朱砂局便悄无声息地开展了。

很快,仪贵人的胎便落了。

长春宫里,如懿被千夫所指,她茫然无措,张了张嘴说:“臣妾...百口莫辩。”

白蕊姬最是激动,本来她都要因为怀了死胎愧疚得不得不以死谢罪,如今才知一切不是天意而是人为,这怎能让她不恨呢?

她连忙挣脱了身边俗云的束缚,向前狠狠地打向娴嫔:“你这毒妇,我和你有何仇怨,你竟如此害我!啊,我杀了你!”

琅嬅见白蕊姬疯魔地不成体统,连忙让人按住她:“住手,玫常在,你这般行迹,成何体统?!”

白蕊姬咬牙切齿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在这后宫,宠爱与子嗣是嫔妃的立身之本,且孩子在臣妾肚里怀胎十月,皇后娘娘,将心比心,臣妾...臣妾如何不恨害了他的人!”

她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是否如同那些人说的那样,是个鬼胎,可她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毁了,以后她不会再有孩子了!

如懿...

娴嫔,她杀人诛心至此,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如懿木讷地说:“我没有...我没做过。”

此时此刻,如懿还沉浸在菱芝的背叛之中,她看向弘历,说:“皇上,臣妾没有做过,您相信臣妾。”

“证据确凿,你让朕如何相信?”

就在这时候,墨兰带着云栽施施然走进长春宫:“给皇上、皇后请安!”

“起来吧,坐。”

“谢皇上。”墨兰坐下以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如懿,说,“今日是怎么了?娴嫔竟跪在地上,地上不凉么?”

苏绿筠开口道:“贵妃娘娘,地上再凉也没有玫常在与仪贵人心里凉!娴嫔做了坏事,她罪有应得呢。”

有孩子的人了,总见不得孩子被害,况且仪贵人膝下有和悦公主,仪贵人如今下红不止,进气少出气多,瞧着是在熬日子了,若是仪贵人没了,和悦公主没了娘,倒是可怜的,

她真没想到,娴嫔竟人面兽心,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按道理来说,娴嫔膝下没有孩子,不应该如此才是啊!

这,分明就讲不通。

可铁证如山,娴嫔就是这样的人。

嘉贵人附和说:“就是,连身边的婢女都看不过去,冒着背叛旧主的名头,也要出来指正娴嫔,看来,娴嫔真是罪有应得呢。”

坐在墨兰下首的纯嫔苏绿筠在墨兰耳边窃窃私语,把刚刚的一切告诉了墨兰。

苏绿筠厌恶地看了如懿一眼,说:“娴嫔自己也说百口莫辩,焉知不是无话可说呢?”

从前,她真是瞎了眼,还以为如懿跟景仁宫的乌拉那拉氏不一样呢。

海兰听了苏绿筠的话,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一握,任凭指甲掐出血来,她双眸微垂,苏绿筠…

她记住这个中伤姐姐的坏女人了!

墨兰看了一眼显然不在状态的如懿,知道想要钉死如懿,必然需要让这件事的漏洞一一补上,免得来日存疑,让如懿死里逃生。

只是,她也并非是想要如懿死掉,她也清楚知道弘历会看在墙头马上的情意,保下如懿,此番,只是让如懿毁了名声,减少弘历对如懿的情分罢了,她看向弘历,

说:“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协理六宫,最是知道,宫里大到柜子、椅子,下到一针一线,都是有出处的,那么娴嫔这么大的一块沾染沉水香的朱砂,又是从何而来呢?”

弘历一听,以为如懿是冤枉的,他双眸凌然,他锐利地看向菱芝,喝道:“菱芝,你说!”

“是...是...”菱芝瑟缩地看了一脸无辜的如懿一眼,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她已经没有退路,她咬咬牙,一鼓作气说,“是景仁宫从前的一个老太监给我的,说是主儿吩咐要的,奴婢这才拿了的。”

如懿诧异地猛然看向菱芝,恼怒地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拿了?!”

菱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如懿,仿佛如懿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一般,她留下了伤心的泪水,啜泣说:“主儿怎么能这样一推四五六,把责任推个干净呢?那老太监把朱砂给了奴婢,让奴婢带回来给您以后,不久就病逝了,如今您让奴婢去哪儿找他去?您这不是冤了奴婢,让奴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嘛?!”

“什么太监,你在说什么呢?”

“主儿,奴婢知道自己贱命一条,可是出了事,您就把责任推到奴婢头上,着实让奴婢心寒呐!”菱芝说完,又说,“奴婢知道皇上疼您,既然如此,奴婢不劳你们动手,奴婢...”

话音未落,菱芝便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上,好在弘历见人自尽,连忙让旁边的小太监拦下,饶是如此,菱芝的额头也撞得鲜血横流,人也即将昏迷了。

弘历失望地看向娴嫔,说:“如懿啊,你还有什么话可辩驳?”

如懿期盼自己的少年郎能够相信自己,她眸光闪闪,眼中似有泪光:“臣妾...没有做过,玫常在与仪贵人不是臣妾下手害的!”

“证据确凿,你怎么说?”

“臣妾真的没有,臣妾百口莫辩。”

弘历叹然,说:“乌拉那拉氏,心思歹毒,谋害皇嗣,着降为答应,非死不得出。如懿,你跪安吧。”

如懿看向皇上,动作缓慢,仿佛要把弘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揣在兜里,她磨磨蹭蹭地跪安,说:“......是,皇上,臣妾告退。”

经此一事,如懿仿佛彻底被弘历厌弃,皇后松了一口气,以后不用再见到如懿,而曦月则认为有如懿顶锅,逃出生天,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而金玉妍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心里暗道她终于要为玉氏生一个阿哥,来日提携玉氏不要太轻松了。

琅嬅见弘历神情疲惫,便叫散嫔妃们:“今日事发突然,众位姐妹都散了吧。”

墨兰看了弘历一眼便告退,心想着该如何再给如懿泼几盆冷水,浇灭弘历心里对如懿的最后一丝丝幻想呢?

人都是远香近臭的,若是数年以后,如懿被放出来,说不得弘历又要与如懿旧情复燃,干柴烈火,到时候情意更甚往昔,她又该如何?

不行,她得要提前谋划一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