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绿川景把他之前接到的任务做完之后,鹤见玄青就有些无聊了。
又在家里躺了几天之后,实在没忍住,开始询问绿川景的意见。
“你想要继续做任务吗?”
绿川景谨慎地点点头,在组织里,完成更多的任务,是往上爬最快的速度。
虽说绿川景现在直接就跟着一位代号成员,就算之后拿到代号,很大可能也是要跟着这位成员。
但是,绿川景是真的有点儿拿不准这位德莱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明明对方的行为换个人可能早就在组织审讯室常驻了……
最离谱的是,绿川景有一次出门买菜的时候恰巧撞上了他警校时期的班长伊达航,两人就着之前人贩子的话题聊了几句。
绿川景才知道,在警视厅众人心中,他的新领导德莱是一个走到路上都会被天台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到脑袋的倒霉蛋。
对方来到日本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警视厅里就多了不少因为想要对德莱动手,却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被德莱或者路人制伏的暴力罪犯。
绿川景:……
绿川景嘴角抽了几下,他压低了声音:“我能问一下,那些因为鹤见进去的罪犯,现在还活着吗?”
伊达航挠了挠头,对同期的多疑接受良好:“放心,都活着呢。前不久警察厅公安那边才特意过来查了一下众人的状态,我们都清楚着呢。”
绿川景:……警察厅公安,是zero吩咐的吧。
绿川景沉思片刻,警惕地问道:“所有被送进去的暴力犯都是有目击证人的吗?”
伊达航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之前跟长野那边的警察合作的时候,还听他们说,鹤见被一个连环杀人犯骗进去了。
鹤见醒过来想办法打晕了杀人犯后,直接就报警了。”
“打晕?确定是打晕?”
“对,那个犯人现在被关在长野那边,听那边的同僚说,那家伙一天到晚在询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去,他说他想要去找鹤见。”
伊达航十分老实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盘托出。
绿川景:???
怎么听起来,他的领导惨兮兮的样子。
时间回到现在。
在听到绿川景同意的消息后,鹤见玄青便将自己在暗网上新接的任务信息同步给了绿川景。
同时还不忘提醒道:“这个不是组织的任务,你要是不想做就算了。”
绿川景动作一滞,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拒绝德莱,手机上却已经将最新的任务信息加载了出来。
——杀死诱骗并杀害未成年少女的法务省法务大臣。
任务发布者则是受害者的父母。
绿川景想要拒绝的话说不出来了。
“我跟您一起,德莱大人。”
绿川景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因为德莱平时的表现,绿川景大着胆子抬起头笑着看向鹤见玄青,面上满是嘲讽:“德莱大人,我能知道这个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吗?我之前竟没能看到相关的新闻报道呢。”
鹤见玄青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应该是让媒体压下去了,有些事情那些家伙不敢让普通人知道。
至于情报,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让组织情报人员去调查一下。”
“嗯。”绿川景蓝色的猫眼弯起,让人没办法窥探到他内心复杂的情绪,“麻烦德莱大人了。”
“哦,没事,重新确认情报本来就是必须的程序,要知道这种跟政府挂钩的任务,有一部分是那些家伙放出来钓鱼的。”
调查案件详细情报的任务被鹤见玄青通过朗姆扔给了安室透。
朗姆对此非常不满:“德莱,这又不是组织的任务。”
“朗姆,如果你的眼界只是让手下的情报员只会收集到跟组织有关的情报,那么,我觉得你这个情报组的负责人也不用做了。”
朗姆:……不是,他就是单纯不想让自己手下给德莱做事,怎么德莱上来就上纲上线,给他扣帽子?
朗姆深吸一口气,自从被鹤见玄青摸到家里之后,朗姆再给鹤见玄青打电话的时候就没有用过变声器了。
情感十分充沛的男声硬邦邦地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你当初说的是组织情报组的权利。”
鹤见玄青:“朗姆,所以你的权利是只能在组织相关任务上才能要求下属做事吗?”
那肯定不是,但是凭什么要让德莱用啊!朗姆十分不情不愿。
鹤见玄青显然也知道朗姆在这推脱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语气感叹地说道:“朗姆,你好小气啊。”
啊!小气的到底是谁啊!是谁记仇到连个任务数量都记得一清二楚,一年多前看了一眼的聊天记录愣是记到现在拿出来算账。
朗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能狂怒,最终只能十分勉强地将任务发给了安室透。
调查了一圈鹤见玄青后,发现自己更加懵逼的安室透:……怎么还突然加任务的?
安室透回复了朗姆之后,动作随意地点开任务邮件,等看清任务内容后,身上的气势瞬间严肃了起来。
法务省可是他们国家制定基本法治,维护公民权利的政府机关,不管朗姆说的这件事是真是假他都需要调查清楚。
如果是污蔑刚好还法务大臣一个清白,如果不是……
安室透站在原地,脑袋垂下,大半个人都藏在阴暗处,没人能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
绿川景多多少少对法务大臣的事情多了几分在意,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而鹤见玄青,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情。
这种藏在华丽披帛下的肮脏事情他见得多了,根本没能让他的情绪起一点儿的波澜。
这只不过是他在探究到这两只来自日本公安的野生卧底的一点儿本质后,做出的一些小小的尝试。
就像他曾经教给斯洛伊的那样,能被派出来的卧底往往信仰坚定,内心也比其他人更加强大。
这种人,你只能一点一点地尝试凿穿他们的防线,等到他们的信仰崩塌,也就差不多到了收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