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保文森·哈德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鬼”吓到吱哇乱叫,四肢脱臼大礼包,未来一周都将被噩梦笼罩后,鹤见玄青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离开。
之前在商场买的东西应该是扔在了酒吧里,那个大块头把他从商场里带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顺便把他买的东西带出来。
真是四肢发达,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跟他那个不长脑子的少爷完全一个模样。
那些东西到现在说不定都被酒吧里的乱七八糟的酒臭腌出味了,鹤见玄青也不打算再去取回来。
鹤见玄青站在路边,低头扒拉着自己的联系方式,准备随机找个倒霉蛋来把自己带回去。
鹤见玄青视线从列表上扫过,打算从宾加和安室透两个人中挑选一个人当一趟免费司机,消息才发出去,就见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辆熟悉的保时捷。
鹤见玄青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一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琴酒那个危险的家伙。
刚收拾了一番蠢货,鹤见玄青的心情还算愉快,见到琴酒后,还能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哟,真巧啊,琴酒,你们是在这附近有任务吗?”
“你喝多了?”琴酒皱起眉头。
哪怕两人中间隔了好几步,琴酒也依然能闻到从德莱身上传来的酒气。
虽然不明显,琴酒却发现,德莱目前的状态较平时要飘上一些,或者说,在酒精作用下,德莱要比平时更亢奋一些。
“不是吧,我看上去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吗?我还喝了一碗醒酒汤呢!”鹤见玄青皱皱鼻子,他觉得自己现在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上车。”
鹤见玄青撇过眼,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不用,我已经联系安室了,他说他刚好有任务在附近,马上就过来。”
琴酒眉头皱的更紧:“你还记得安室透的身份吗?”
这种情况下让一个卧底来接他?德莱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记得!不就是朗姆的手下嘛,有问题吗,如果安室没时间,我还打算让宾加来呢!”
这还不如让宾加过来呢。
琴酒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德莱这家伙是真的醉得没边了。
“上车!”
“我不。”
两人正对峙的时候,后面开过来一辆白色的马自达停在琴酒的车后,鹤见玄青看得清楚,朝着后面探出头的安室透摆了摆手,又看向了琴酒。
“琴酒,你去做任务吧,安室来了,我让他送我回去。”
说着,鹤见玄青直接朝着后面的马自达走去,动作十分利落地坐上了后座,然后将自己的目的地告诉了安室透。
坐在驾驶座上的伏特加将这一切从头看到尾,瞅了瞅自家大哥的神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说句话都特意放轻了声音,生怕打扰到自家大哥。
“大哥?我们现在……”
琴酒冷哼一声:“去下一个任务地点。”
“好的,大哥。”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前面那辆熟悉的保时捷离开,嗅到鹤见玄青身上传来的酒气,试探着询问道:“前面那是?”
“哦,是琴酒和伏特加,你应该是认识的吧?安室。”
鹤见玄青懒洋洋地伸手将安全带系上,这才抬头看向安室透:“还不走吗?”
安室透的车开的稍微有些刺激。
鹤见玄青忍了一会儿,直接微笑着威胁司机:“安室,如果你不介意我一会儿吐你车上,请继续。”
安室透:“……我知道了。”
安室透憋屈地放慢了车速。
“德莱大人,您这是在出什么任务吗?”
安室透觉得,能让一个代号成员陪着喝这么多酒,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哦,不是任务,就是琴酒前几天朝我开枪了,我不开心。”
“???”安室透觉得自己脑袋上一脑袋的问号,下意识联想到之前听说的德莱包庇卧底的事情,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成员,这事没法直接提,只能旁敲侧击。
“……啊,琴酒大人可能是有什么很重要的理由吧?”
“呵,你们都在帮着琴酒说话!”
安室透:……
不是,琴酒都朝你开枪了,你就这反应?你倒是说说琴酒为什么冲你开枪啊!
“都?德莱大人,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这样说吗?”
“是啊,先生也站在琴酒那边呢。”鹤见玄青小声嘟囔。
安室透沉了沉眼,先生?是组织boss吗?
不过先生站琴酒很正常吧,琴酒可是那位先生的心腹,而德莱却只是被排挤到美国的普通代号干部。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呢,安室。”
“不,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想,德莱大人。”
“是吗?”鹤见玄青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向安室透看了过去,“真的什么都没想吗,安室?”
从后视镜里看清鹤见玄青眼神的安室透猛然一怔,他跟鹤见玄青接触的时候,大多都是一些非常日常的场景。
那时候的鹤见玄青神情大都是柔软的,安然的,不像现在,醉酒的鹤见玄青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了属于德莱的锋利的一面。
只一眼便让安室透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已经被德莱完全看穿。
“德莱大人……”
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见到鹤见玄青重新靠了回去,那双红色的眼睛已然合上,出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看路,不要说话。”
安室透憋屈地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鹤见玄青跟他说的那个地点离这里大概两小时的车程,又因为安室透精湛的车技,这个时间缩短成了一个半小时。
等到了地方,安室透侧身向后看去,鹤见玄青似乎是睡着了,现在依然闭着眼睛,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德莱大人?”安室透放轻了声音。
后座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含一丝情绪地朝他看来。
好半晌,眼睛的主人动了动,弯了弯眉眼,松开了禁锢身体的安全带,朝着安室透俯过身。
眼睛的主人开了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脆弱:“安室,你说,日本和美国,这两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