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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内气氛很诡异,只有老太太一个人自言自语。

直到赵轩准备夹菜时,被虞时玖眼疾手快用手挡住。

“只能吃饭。”

虞时玖认真用下巴示意了下赵轩碗里的大米饭:

“只吃饭还不行吗?”

赵轩:“……”

旁边默默吃饭一直没敢开口的齐、牧二人:“……”

肥肥的脑袋搭在桌面上,它抬着眼皮瞥了眼赵轩,张嘴吃了块虞时玖夹过来的红烧肉。

总觉得自己被一只猫冷嘲热讽了的赵轩:“……”

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低头用力拨了好几口大米饭。

旁边的老太太似乎还想说让赵轩他们吃菜,但她瞥了眼一旁快乐吃饭荤素均匀的虞时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还是没开口。

很明显,比起赵轩这三个后招过来的玩家,老太太还是更“看重”虞时玖。

一顿饭结束后,赵轩看着桌上几盘所剩不多的菜盘,他看了眼依旧乐唧唧吃饭的虞时玖,冷哼一声往桌上一扔筷子。

“我们走。”

齐铁和牧规立刻站起身,随着赵轩的背影追去。

牧规走在最后面,他和一直笑呵呵地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正要走,就被老太太拉住了手腕。

“孩子啊,”老太太眯着她那双灰白色的眼睛,其中浑浊的眼珠诡异地转着:

“白天去了祠堂的人,晚上也要去祠堂,记得了吗?”

牧规被她看的后背发冷,舔了舔嘴唇赶紧点头:

“知道了,谢谢您。”

老太太这才满意松开手,还低头拍了拍牧规根本没沾灰的手背,小声道:

“咱们长生村的神主呐,可仁慈了,只要孩子你们参观时好好的烧香行跪礼就会获得神主保佑……”

牧规心神一动,他还想说什么,就见老太太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随即将木门直接关闭。

被挡在门外的牧规:“……”

神主?烧香行跪礼……但问题是,他们白天进去就根本没看到什么神主?

牧规也没仔细想,快步追上赵轩和齐铁,低声将老太太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赵轩本就拧紧的眉毛皱的深:“神主?”

“是的,”牧规摸了把头上的汗,他抬头看着太阳正烈的天空,犹豫道:

“赵哥,所以我们今晚要再去一趟祠堂吗?”

还没等赵轩说话,旁边的齐铁就倏地喊出声:

“不行不行!谁知道那个Npc老太太说的真话假话?假如她说的都是假的,就是呼故意骗我们去送死的怎么办?”

一想到那具站在祠堂门口的无头尸体和密密麻麻衍生的蚯蚓幼虫……齐铁就觉得自己的手腕疼的厉害。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只有咬痕的手腕,心里发慌。

那条蚯蚓……真的会是在跑路的过程中掉了吗……

齐铁不太敢想。

三人间的氛围有些静谧,等到齐铁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过于不敬时,赵轩的手就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了。

“齐铁,”赵轩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语气很温和:

“你似乎很想代替我做决定啊?”

齐铁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赵哥我没这意思,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绝对没有要代替您的意思,啊——!”

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倏地用力,是一种似乎要把人肩膀捏碎的力道。

随着用力,赵轩脖子上的布条也漫出星星点点的红色,他浑然不觉笑着道:

“最好是这样,感觉你这会儿对我似乎很不满呢。”

“不敢不敢,”齐铁冷汗齐流,只能讷讷低下头,甚至不敢去反抗赵轩捏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直到赵轩自己消了气,他扭头看了眼已经木门紧闭的破旧土屋,嗤了一声。

要不是自己准备的食物都被这个游戏副本冻结了,他才不会来吃Npc做的饭菜……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其他东西?

不过加了东西和饿的头昏眼花不能通关,赵轩还是分得清的。

知道某些事实后的恶心只是一时,但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牧规默默将一条曾经自己购买过的毛巾递给赵轩,小声提醒道:

“赵哥,你胸口上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也就是赵轩穿的黑衣服看起来不明显,这要是穿了其他颜色的衣服,这会儿估计整件衣服都不能看了。

赵轩并不在意胸口的小伤。

虞时玖当时并没用力,他估计虞时玖也就是想撒气。虽然赵轩到现在为止也没想明白虞时玖在撒什么气。

没吃到一口菜的是自己,还被捅了俩窟窿的人也是自己,虞时玖充其量就是神经病的非要拿手抓回旋镖被割了下手……这怎么看也是自己应该更生气才对。

赵轩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胸口。目光在雪白毛巾上的血迹上停了几秒,随即抬头看着眼前的牧规。

“我记得你是修女那边的玩家。”

牧规低头:“是的赵哥。”

“修女给了你什么好处?”

赵轩倒是觉得牧规挺有意思的,虽然能力貌似比较弱,还有点愣头青,但是有些时候看起来还挺聪明的,胆子也比齐铁大。

想到齐铁,赵轩皱了皱眉。

刚才捏齐铁肩膀时,他不得不承认一开始自己险些被对方那把软骨头吓了一跳。

不过是具略显恶心的尸体,至于害怕成那样?

骨头都怕软了,简直像是——

赵轩猛地抬头,他冷冷看向此刻正在擦额头冷汗的齐铁,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除了害怕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赵轩也就暂且把那个有些诡异的猜测压了下去,抬头眯眼看向天空:

“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午,晚上天黑了后,我们再去一趟祠堂。”

“是。”

“……是。”

这一次,齐铁没敢在多嘴。

他只是低头抹了把冷汗,被咬的那只手腕似乎更痛了。

离得近的牧规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目光倏地一滞。

在阳光的直射下,齐铁的黑色碎发被照的有些发黄,而在他的颈部之下,似乎重叠着一条又一条的粉色蚯蚓幼虫,蠕动着环形身体栖息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