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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长生、所谓血缘、所谓血脉传承不容亵渎……所有的外来基因不准进入,所有村外的人类不容接触……这些所谓的正统,是正确的吗?

当恶劣的权欲占领人类的思想,当只依靠繁衍本能的物种蠕动在土层之间,当它们被人类奉为「真神」,蚯蚓也会在浓稠卑劣的欲望中生出智慧。智慧之下,它们又能真正的替代人类活下去吗?

长生村内,依旧存活的人类们,到底是长着人身的蚯蚓,还是,满脑子已经被蚯蚓填满的人类?】

【现在开始脱离游戏倒计时:10、9、8……】

倒计时响起时,那背对着虞时玖的中年男人缓缓回头,儒雅随和的龚叔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身边逐渐出现一道看起来有些模糊的身影

是龚念。

龚念也对着虞时玖生涩地挥了挥手,那张漂亮苍白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的痛苦和诡化。

虞时玖站在原地。

他任由那些雾气将自己团团围住,望着龚叔从背包中掏出橘子递给身边的龚念,也望着,龚念兴高采烈地接过橘子,扑进父亲怀抱的画面。

虞时玖依旧没动。

他握紧了手里的橘子,身影在雾气加重的同时,像是雪花点一般开始模糊,最后彻底消失。

————————————

“快快快快快!!!!!”

王蕊在看到所有玩家下车时猛地尖叫出声,对着监控室门外的玩家撕心裂肺地嘶吼:

“凤姐通关了!所有人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别喊了。”

门外的监察队玩家耳朵都被吼耳鸣了,打开房门探头对着王蕊翻了个白眼:

“好好当你的人形监控器,其他事陆哥早就和我们安排好了。”

王蕊:“……”

她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撅过去,闻言直接绝望道:

“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哪怕有一个人来接我的班吗?!”

“有啊,”门外的监察队玩家笑嘻嘻道:

“但是别人可都是进游戏副本去打怪了哦,就你胆子小不敢进呢。”

“……”王蕊瞬间安静如鸡,牛头不对马嘴道:

“我觉得你说的对,作为监察队现在唯一的,且没有替代的人眼监控器,我的责任十分重大,所以现在请你关上门,然后把你的脑袋从门缝里抽出去,谢谢!”

一口气说完所有话的王蕊瞬间扭头,臀下的椅子顺滑三百六十度转体,一路滑到所有大屏幕前停下。

门外的监察队玩家:“…”

他嘴角抽搐着准备关门,就听到门缝中传来王蕊的声音。

“还有,给我送瓶酸奶来。”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监察队玩家冷笑道:

“要我顺路再送点零食进来吗?”

王蕊大喜:“那当然是却之不恭——”

最后一个“啦”字还没说出口,娃娃脸玩家就再度冷笑一声。

“差点忘了,陆哥说今天你不准吃饭来着。”

王蕊:“……”

她机械性扭头想辩解什么,却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关闭。

被关门声吓了一跳的王蕊。

“……不吃就不吃嘛……吓人家干什么……”

王蕊委委屈屈地抱怨完,继续瞪着一双死鱼眼望着无数的小屏幕,还时不时点开某些直播间放大观看。

淦!果然上班令人精神崩溃!!!!

————————

“天赋技能超出的时限高达将近两小时。”

戴着口罩的医生玩家眉头紧皱,他望着床铺上此刻蜷缩成虾米状的林凤,极速道:

“来不及送隔离室了,现在让那些没进游戏副本的防御型玩家都快点过来,把林凤这间卧室隔绝出来!”

医生话速极快,匆匆赶来的陆楚生也随即皱紧眉头,对着旁边的玩家点点头后走到医生身旁。

“轮流用天赋技能换着隔离吗?”

陆楚生问。

医生看到他没戴口罩直接进来吸了口冷气,赶紧掏出口罩递给陆楚生,叹气道:

“只能这样,林凤的天赋技能出了游戏副本后敌我不分具有传染性,如果不快掉隔离起来,有不少玩家会受影响。”

“要多久?”

陆楚生将口罩戴好,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个口罩有什么防护作用。

他走到林凤身边观察对方弓起的腰部和不断空洞散光的瞳孔,声音平静:

“现在监察队能留下来的防御型玩家只有不到五个人,其中还有两个防御力不算强只能合作算一个人的玩家。”

“够了。”

医生捏了捏酸胀的眉心,“超出两个小时,只需要隔离两个半小时就可以完全消散。”

陆楚生快速算了算时间,提着的心缓缓松了下来:

“那应该相差不大,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可以——”

“不行!”

医生倏地快速打断陆楚生的话,镜片后的眼睛十分严肃,他认真道:

“公会对抗赛没多久了,陆哥你最好还是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这上面,林凤这边不算大事,劳烦不到您使用天赋技能。”

“……”

陆楚生沉默几秒,他闭了闭眼,颔首道:

“好。”

他再度看了眼床上意识还没彻底清醒的林凤,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房间内。

医生低头望着床铺上的林凤,缓步走到一边的水盆旁将毛巾沾湿后一点点拧紧。

林凤此刻的大脑像是炸裂一般抽痛着。

记忆里那个被确诊为急性髓性白血病的下午的前一天,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背负着的贷款还清。

没钱了。

没身体了。

林凤几乎是在医生惋惜的目光中逃出了医院。

那个时候真痛啊。

林凤想。

她算是半个孤儿,母亲因生她大出血死亡,父亲也因母亲的死亡常年酗酒,最终在她上大学的第二年,半夜喝醉跌进河里淹死了。

林凤接到电话后很平静地到乡下将父亲的尸体埋葬,同时借了点钱给父亲订了副棺材。

那段记忆里,林凤就只记得自己跪在父亲的尸体前,对着来往的亲戚朋友不停磕头磕头再磕头。

再然后,她借了钱就需要还,同时还有学校的助学贷款也要还。

二十岁的林凤,第一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