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祖芸锦是故意的吧,她是一点假话没说。
可你要说她是无心之举吧,这小姑娘真是句句把人往歪路上领,太可气了!
可惜经过祖芸锦这么一通输出,钟默又没有否认,所以他现在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那钟建军夫妇的想法可就有些复杂了。
其实从心底里来说,他们夫妇并不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能处到一起去,年龄、相貌、家世都相去甚远,他们在这件事上还是有很清醒的认知的。
两人条件最相近的估计就是学历了,可这玩意貌似也只有找工作时才有用,谈朋友时就意义不大了。
钟建军夫妇虽然也盼着儿子早日成家立业,但也没有急切到盲目的地步,汤美娟觉得还是得问问清楚再说。
“你这孩子,之前都没提过去芸锦家做客的事,还好昨天让我们碰到了你们,要不然你们就这么回应天了,那多失礼啊!”
“芸锦,他在你家没做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吧?”
祖芸锦乖巧又带着点抱怨的说道:“他表现可好了,能陪我爸喝酒,也能和爷爷还有外公谈古论今,甚至还能和我妈聊做菜,感觉他在我家的时候,我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还好奶奶和外婆是站我这边的。”
钟默这时确定祖芸锦绝对是故意的了,他忍不住反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那可都是正常吃饭聊天。”
“啊,对对对,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一起出差了半个多月,他们觉得这一路上你对我照顾良多,所以看你特别顺眼好了吧!”
钟建军有点发懵,“你们到哪出差去了?能去半个多月这么久的。”
祖芸锦自然是顺势把自己和钟默横穿小半个虞夏考察水源地的事情一点也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我这身上穿的条裙子还是他那天在滨江帮我挑的呢!”
好家伙,钟默这才注意到她今天还真是穿了那天在滨江买的淡粉色长裙,真是要命。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来自智商上的碾压,这小姑娘虽然句句实话,但让人听起来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就是有那么点不清不楚,偏偏自己还无从辩解,毕竟说的都是事实,甚至都没有半分夸张。
钟建军夫妇看向儿子的目光不由得诡异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又不瞎,这个时候哪里还看不出来祖芸锦对自己儿子有意思,但是这小子竟然毫无反应,这不科学!
不仅仅是儿子察觉不到祖芸锦的好感这件事不科学,就连祖芸锦看上钟默这事也不科学!
而且听这小姑娘话里的意思,她家的父母长辈都对钟默很满意,这就更离谱了。
这时祖芸锦突然问道:“娟姨,刚才钟叔叔说老默小时候也不差,他那个时候很乖么?”
坏菜!居然搞突袭!钟默马上反应过来,可惜这次他没能拦住来自亲妈的输出,毕竟这也是老两口这辈子最大的怨念之一,以前没少和家里的长辈们吐槽。
“说起这个我就觉得可惜,你应该知道的吧,他也是十四岁就上大学了,小时候也和你一样是神童来的。”
“他从九岁开始就一路跳级,十四岁就进入了西业大学的少年班。”
“当年京城大学和华池大学也向他发出了邀请,还能专业任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硬是选择了西业大学。”
“我们想着西业大学也不错,而且他那时候可聪明了,我们觉得他有自己的想法,也就尊重了他的选择。”
这回轮到祖芸锦大吃一惊了,她对钟默的简历可太熟悉了,那上面显示这家伙18到21岁之间在西业大学读本科,和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谁知他竟然在14岁就被特招入学了,那这中间的几年为什么被他给隐藏起来了?
还是说他虚报了年龄?这个不太可能,身份证造假的后果比较严重,应该不至于。
按理说他原本的履历可是找工作的加分项,完全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那是中途辍学?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简历上的学历不可能续上。
人事部门做背调的时候肯定会在学信网上进行查验,假证不可能过审。
就在祖芸锦在假设各种可能的时候,汤美娟却直接说出了答案。
“这孩子一开始在学校还挺上进的,仅仅一年就拿到了前往斯科国立大学交换生的名额,这一去就是三年,也顺利从斯科国立大学毕业,同时也拿到了西业大学的学位证。”
“结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国之后既不考研也不参加工作,居然继续选择在西业大学重读另一个细分专业的本科,白白浪费四年时间,然后再考研。”
“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你猜他说什么?”
原来如此,他当年竟然是先拿到了国外名牌大学的学历,然后再回国重修国内文凭,但这也太奇怪了,所以她也很配合的问道:“他怎么说的?”
“气死我了,他竟然说因为没有真正享受过国内的大学生活,想要让自己的童年没有遗憾。”
祖芸锦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欠揍了!
“当时我和老钟还以为他在国外那几年瞎混去了,根本没有拿到毕业证,你也知道那段时间刚好是前俄联解体的的时候,那边乱得很。”
“但是我们去学校问过他的老师和校领导,他们都说小默在国外的学历没问题,他的专业知识也很扎实。”
“好在他大学读的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浪费几年时间,但算下来他倒也和同龄人的学业进度差不多,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祖芸锦听完汤美娟的抱怨,转头看向钟默,感知到他心中的无奈之意,不由得笑道:“你可真行啊!之前还一直用天才这个词来揶揄我,没想到你和我也是同类啊!”
“不过你的脑回路也确实挺神奇的,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我听了都替娟姨和钟叔叔觉得手痒,想要打你一顿才解气,你这人也太随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