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芸锦又抿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于是我这才转去了集团的药物实验室,来确定自己的发现。”
“可实验结果却和我记忆中的没有区别,我甚至做了很多次实验,结果却始终一致。”
钟默也有点无语了,这件事确实挺出乎他意料的,要知道直到他重生过来的那一年艾滋病依然是地球上的最知名的不治之症之一,甚至把“之一”这两个字去掉也未尝不可。
而眼前这位祖大小姐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搞出来了治疗方法,他也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
“你说的那个什么合成酶真能治疗艾滋病?”
“那倒也还没有到临床治疗这个地步,现在我只是在实验室里完成了生物化学反应方面的实验,距离可以用于临床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比如说这种合成酶我现在还只检测了其可食用性,但有无副作用还无定论。”
“还有其进入真实人体环境后的化学反应会不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变化也还不确定。”
“再就是如果将其制成药物的话,哪种药剂形式也还不确定,是注射用的液体药剂,还是口服的片剂、粉剂都要进行实验。”
“总之一种药物想要进入临床使用阶段需要经过极为严格的多重实验。”
“我现在只是做完了第一步而已。”
钟默这才说道:“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搞出成品药剂出来了呢?这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你有什么好焦虑的?而且这不是一件好事么?话说你要是真搞出来治疗艾滋病的特效药,那岂不是说连诺贝尔奖都在向你招手?”
祖芸锦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东西离真正的临床试验还早,但我有预感这种人工合成酶肯定是可以制成有效药剂的。”
她没有说的是,她自从融合了前世恽瑾的灵魂之后,在科研实验方面的直觉有了极大的提升,这种感觉很玄妙,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加上她重生这件事,使得她对于现有的科学体系和虚无缥缈的玄学的态度都有些复杂。
钟默自然是不知道她现在这种复杂心情的,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一向觉得直觉这玩意在科学研究领域是不可多得的天赋,尤其是你这种过目不忘的天赋,很可能就是直觉的催化剂,毕竟记忆里有太多东西了,鬼知道是不是有哪些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发生了化学反应呢?”
祖芸锦对此不予置评,她真正苦恼的点在其他方面。
“说起来也不是自我菲薄,实在是这件事太不正常了,要知道自从艾滋病正式出现在人类社会以来,有太多顶尖的医药领域的科学家对其展开了研究,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找到什么真正突破性的发现。”
“而我,一个并不是专攻医药化学领域的新丁,之前搞出解酒剂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又轻轻松松搞出来一个可以同化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人工合成酶,这事太奇怪了,感觉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研究成果,而是什么人或者力量硬塞到我手里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祖芸锦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基于前世的记忆,前世直到20多年后,都没有出现过这两种效果非常离谱的化学合成产品,这也太奇怪了。
之前没有前世记忆的时候也就罢了,祖芸锦只会以为自己运气好,哪怕融合了恽瑾的灵魂之后她也没有对解酒剂的事情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直到最近搞出这个人工合成酶,她才突然警醒,事情貌似有点不对劲。
被祖芸锦这么一说,钟默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重生回来二十年了,或主动或被动的经历过太多前世所不曾接触过的事情,所以对这种情况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又或者说是对于这个世界异常情况的敏感性大幅降低。
比如说星云太空科技公司发射卫星这件事,这要是搁在前世自然是在这个年代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还不是在他的干预下硬是给做成了?毕竟前俄联合美瑞肯的绝密资料也不是摆设。
前世没有解酒剂和可以同化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人工合成酶,或许只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偶然因素导致人们错过了发现,又或许是前世也有这些东西,但是却被某些势力扣在手中秘而不发。
千万不要低估美瑞肯那些大财团的手段,他们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把某些发明或发现锁进保险柜里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了。
以大型医药集团为例,假如有两种药摆在他们面前,一种是可以一次性治愈艾滋病,另一种不能彻底治愈,但需要终生服药来压制病情。
在没有其他竞争对手爆出第一种药之前,他们绝对会只拿出第二种药来,毕竟哪一种方式赚钱多是显而易见的。
说到底,不论说起来有多残酷,整个人类世界的运行规则就是极少部分人掌握着世界上绝大部分资源,这种资源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其他一切和人类生存息息相关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钟默重生之后最有感触,他超越时代的计算机技术让他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例子,甚至他自己现在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所以他想了想安慰祖芸锦道:“我觉得你不如换个角度想一想,在科学这条道路上,极个别的意外发现和极少数的天才科学家或许才是推动科学不断前进的真正力量。”
“这一点从历史上不难看出来,你有现在这种困惑,或许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接受自己是真正的天才这个事实。”
“至于你说的那种人工合成酶或许只是天才的灵光一闪和偶发意外之间发生的碰撞。”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或许国外那些大型医药集团也已经有了类似的发现,只不过因为利益原因而选择了保持沉默,这种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不难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