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断刀流水 > 第101章 江山易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天雷堡位于渝中的三山两水之中,扼两河而据,隐于莽莽大山,有龙盘虎踞之势。

堡主雷天乃是当世雄才,凭着一手风雷剑,曾剑挑三山五岳高手,以“风雷剑客”的名号响誉江湖。

黑云低垂,狂风大作,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异象。

大门前的旗杆上,绣着“天雷堡”三个镶着金边隶书的黑旗迎风猎猎。

眼看将是一场雷暴雨来临,雷天堡上空黑压压的天幕似乎要坠落下来。

天雷堡的聚义堂里,雷天情绪低落,独自一个人坐在虎皮大椅上,喝着闷酒。

前面大铜鼎里的热油不停地翻滚着,里面的牛骨头飘出了诱人的香气。

但,雷天似乎对这香气扑鼻的美食兴味索然,正眼也不瞧一下。

最近,雷天堡挫折连连,折兵损将,士气异常低落。

特别是雷飞的意外失踪,成了他心内抹不去的一块心病。

他怎么也想不透,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踪影全无。

这种现象实在太诡异了。

“二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雷天盯着手中的酒杯,喃喃自语道。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今天,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清风徐徐,鸟语花香。

他与花英杰二人策马湖畔,指点江山,意气风发。

“二十年后,你我兄弟二人统一江湖,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花英杰辫指着碧波荡漾的湖面,豪气干云道。

两人迎着朝阳,沿着湖畔的绿茵策马扬鞭,待路尽头处,方分道扬镳。

五年后,江湖上崛起了两股新的势力,天雷堡和七星楼。

聚义堂里的巨烛“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偌大的一个厅堂里,只有雷天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晃不定。

他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黄酒?只见座椅下堆积了一大堆的酒坛子。

他只求一醉方休,可奇怪的是,他越想醉,却醉不了。

于是,他拼命地喝,拼命地往嘴里灌酒。

他不知道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愁到尽头处,往往便是痛苦的开始。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飘飘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堂上,一脸坏笑的看着酩酊大醉的雷天。

“你是什么东西?来......来......陪我喝一杯。”雷天嘴里喷着酒气,嗡声嗡气道。

他站了起来,拿起酒杯,跄跄踉踉地向白衣人走去。

“雷大堡主,今天好雅兴啊!”白衣人很有耐心地等待雷天步近,终于开口道。

雷天拼命睁开醉醺醺的眼,看清楚这个如幽灵般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花如伶。”雷天惊叫道。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花如伶,登时酒醒了一大半。

“世侄,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提前打个招呼呢?”雷天知道花如伶今天亲自登门,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想到这,他的后背冷汗不禁涔涔流下。

“叔父现在家大业大,好不威风。小侄哪敢攀高枝。今天只好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花如伶脸上依然是挂着微笑,细声细气地说。

花如伶也不管雷天是什么样的表情,自个儿在聚义堂里转悠起来。

“世侄今天登门造访,不是为了嘲讽我雷某而来的吧?”雷天挺直了腰干,沉声道。

他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花如伶今天的不请自来,绝不是一件偶然的事。

“叔父猜得没错,小侄今天带着不好怀意而来。义父说,天雷堡是时候该换一下主人了。”花如伶目光如炬,微笑地盯着雷天看。

“天雷堡要换主人?哈哈,好一个卸磨杀驴。可是,这里是天雷堡,不是七星楼。你以为我雷天会怕你吗?”雷天狂笑道。

“不会,但你今天必须要死!”

“好大的口气!花大哥,你在吗?你出来跟兄弟见一个面。”雷天朝着门外高声喊道。

“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别枉费心机了,义父他老人家不在。”

“难道七星楼的七大煞星都来了?”

“一个都没来。”花如伶微笑道。

“那你凭什么能杀我?

“哈哈,杀人有很多种方法。有时候用一种你想不到的方法,叫你生不如死。这样才会让你死得很痛苦。”花如伶邪笑道。

雷天闻言脸色一变,额头上冷汗直冒。

江湖上人称花如伶为“夺命书生”,看似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但他杀人的手段狠毒,杀人的方法更有千千万,层出无穷,令人闻风丧胆。

“哼,我倒看看你有何手段能杀死我。”雷天咬咬牙道。

雷天知道在江湖上,他的风雷剑法也是武林一绝,放眼武林没有多少个人能击败自己。

花如伶那花架子的功夫,他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就睁大眼睛瞧着!”花如伶大力地拍一下手掌。

门外走进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他的脸被黑纱布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其容貌。

黑斗篷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仿佛是一具被人操纵的木偶,看似缓慢,实则快速,一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雷天的跟前。

“你是谁?”雷天声音颤抖地问道。

因为来人尽管蒙着脸,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他的手紧握着一柄通身墨绿色的剑。那正是病书生雷飞所用的佩剑。

“嗬!”蒙面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喉咙里突然迸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接着闷着头便挥剑向雷天斩去。

他的剑势如雷霆般凌厉,剑锋似闪电般迅捷。

雷天急速侧身避过雷飞的宝剑,一个箭步跃回自己的座位上,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剑。接着蹬腿跃起,抖动长剑,挟带着剑身振动的“嗡嗡”声,向蒙面人的面门刺去。

他的剑快而急,剑锋划破空气,雷声隐隐。这是风雷剑中的精髓,以剑气激发气流振动,以达到扰敌心神的效果。

突然,雷天发现蒙面人以同样的剑招,以同样的方式向他进攻。

“你究竟是谁?”雷天惊恐地望着蒙面人。

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雷飞才会风雷剑法。

雷飞的风雷剑法是他一手一脚传授给他。故雷飞的剑法不但传承了他的精髓,甚至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还要快,还要出神入化。

“风雷剑!难道他是雷飞?为什么他要杀我呢?若不是他,那他又是何人?若要知道他是谁,必须要除掉罩在他头上的黑面纱,才能看清楚他是谁?”雷天暗忖道。

他心念转动奇快,当下一招使出风雷剑法中的“迎风摆柳”;蒙面人也见招出招,他也同样使出“迎风摆柳”。谁知雷天这一招是虚招,他的目的是引诱蒙面人上当。因为他发现蒙面人出剑的特点,他出什么剑招,蒙面人也随之出同样的剑招。

雷天要利用蒙面人的这个破绽,来击败他。于是,他剑至中途,突然变招,反手上挑。

蒙面人反应不及,被雷天削掉蒙面人罩在头上的黑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就是病书生雷飞。

只见他的面色依然是那么的苍白,但他的肌肤却犹如汉白玉那么坚硬。

特别是他的眼神混浊,空洞,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雷飞!”雷天愕然了,他的脸色霎时变得像死人一样难看。

这时,他终于知道雷飞失踪,人如泥牛入海的原因。

雷天一怔,就在那一刹那,雷飞的墨玉剑快如闪电般刺穿了他的胸膛。

就在那一瞬间,门外一声哨响,雷飞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雷天的面前。

一阵撕裂的剧痛,如电流般向周身蔓延,雷天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同时,他也放下了手中的剑。

尽管他手中的剑削铁如泥,尽管他可以砍掉眼前这个“怪胎”的头颅,但他放弃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花如伶刚才所说的“你会死得很痛苦”是什么意思了。

人最痛苦的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让最亲爱的人杀死了自己。

这时,鬼花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走得很慢,走得很慢,才走了不过三十余米的路,好像耗费了她的大半生光阴一样。

“婆婆,如伶这厢有礼了!”花如伶恭恭敬敬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笑容,这笑容绝对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果然兄弟情深,杀死雷天的,还是雷飞手上的剑。少楼主真乃是神人也。”鬼花婆婆赞叹道。

她对花如伶的计谋心悦诚服,顶礼膜拜。在江湖上,能让她鬼花婆婆服服帖帖,愿效犬马之劳的人,也唯有花如伶一个了。

“世间上最难猜的是一个‘情’字,但最容易猜的也是一个‘情’字。雷天对雷飞的感情是真实的,情愈骨肉。他失踪了这么多天,已经让他足够痛苦,心乱。此时此刻,雷飞的突然出现,必让他心神慌乱,再加上他绝对不会对雷飞下死手。所以,他必死无疑。因为他不知道面前的雷飞已不是原来的雷飞了。”花如伶侃侃而谈道。

“嗯,少楼主言之有理。不过,雷飞的剑法太过不可思议。”鬼花婆婆点头称是。

“婆婆的医术也越来越厉害,放眼江湖,无出其右也。\"花如伶赞叹道。

花如伶也不由得对鬼花婆婆奉承一番,不过,他所说的倒是发自内心的话。

“剔除雷飞身上的缺点,雷飞就是一把完美的杀人的剑。”

所以,杀死雷天的人,只有雷飞。

“是你要杀我,还是花大哥要杀我?”雷天强忍着剧痛,疾声问道。

“你说呢?”花如伶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雷天听出了花如伶的言外之意,黯然神伤地耷拉下了脑袋。

“你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七星楼所赐。你不应该背叛七星楼。”花如伶悠悠地说。

“我没有背叛七星楼。我是不会背判花大哥的。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雷天暴怒道。

远处“轰隆”一声炸雷奔来,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长空,天空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死鸭子嘴硬。这些年来,你天雷堡的势力越来越大,你的野心也越来越膨胀,再也不把七星楼瞧在眼里。你明明知道《玄天神功》是七星楼的东西,还亲自率人去抢,这是其罪之一。更不可饶恕的是,你胆敢勾结刘公公对付七星楼,这是其罪之二。就这两条,就死有余辜了。其他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花如伶蔑视道。

“哈哈,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你花如伶恐怕早已有心翦除我天雷堡了吧。”雷天狂笑道。

他的笑声充满着狂妄,又充满着凄凉。

“大当家,又何必呢?少楼主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空口无凭。”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接着一个肥胖的人摇摇晃晃地踱了进来。

他走得很慢,很吃力。

“是你?”雷天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无力道。

“是我。”冯老四淡然道。

“你肯定意想不到,七星楼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竟然是一个‘酒囊饭袋’吧。”花如伶嘲笑道。

“嗯,我真的想不到是你。不过,能骗了我的,也只能是你。你演技得太好了,演得太不像话了。”雷天道。

“人有时活得不要太精明,否则会死得很快。贾老三就是太过精明了,所以,他就被段傲青一刀‘喀嚓’掉了。在你雷天的手下办事的,只有两种人才能活得长久一点,一种是忠心耿耿的人,另一种就是糊里糊涂的人。而我就是糊里糊涂的人。”冯老四笑道。

“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叛变?”雷天不解道。

“你对我很好,我不可否认。但我从来就不是你天雷堡的人。”冯老四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雷天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雷大堡主,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七星楼有七大煞星。天罡、地煞、青龙、白虎、苍狼、红鸾和巨魁。”花如伶道。

“你是巨魁?”雷天道。

“对,他就是巨魁。”花如伶用可怜的眼光看着心如死灰的雷天道。

\"我没有接受孙公公条件,更没有背叛七星楼。是你诬蔑我,是你陷害我!”雷天突然指着冯老四咆哮道。

花如伶微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英雄气概,而是一个可怜虫。

“雷飞,你醒醒!你醒醒!”雷天扯着撕哑的声音吼道。

雷天绝望了,因为他看到雷飞毫无反应,眼神依然是空洞,没有一丁点生机。

“雷大堡主,你别煞费心机了。他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鬼花婆婆吃吃道。

雷天望了一眼花如伶,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知道了再也没有希望了。

哀莫大于心死。

不过,他知道无所谓的挣扎,花英杰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我杀死你这个叛徒!”突然门外飞进来一把铁扇,旋转着向冯老四的脑袋削去。

这雷霆一掷里包含着屠豹无比的愤怒。

冯老四一招魁星踢斗,时机拿捏得刚刚好,一脚踢在铁扇的柄上,铁扇马上改变方向,“哧”的一声,深深地插在头顶的横梁上。

别看这肉团子平时腆着大肚子走路,像鸭子一摇一摆,异常的吃力。但此时,他的腿脚功夫却非常敏捷,令人叹为观止。

屠豹率着两个蒙面人从门外一跃而进。

他见铁扇一着不中,也不多想,飞身扑上,“呼”的一拳向冯老四的胸口击去。

屠豹的拳头来得刚猛,但他想不到的是,冯老四的身手异常迅捷,变掌为爪,猛地向前一探。他的拳头刚触碰冯老四的衣衫时,霍地停止不前了。

屠豹惊恐地发现他的手腕被冯老四的铁爪牢牢地擒拿着,一动也不动。

“你.......你.......”看到冯老四的功力如此深厚,他大惊失色道。

毕竟一向以来,冯老四在他的眼中“酒囊饭袋”算不上,但也只是一个能力平平的人。很多时候,还需要他处处护着才稳坐天堡上的一把交椅。

“屠兄,你我各为其主而已,谈不上背叛。不如,加入七星楼。我们兄弟俩同为少楼主效力,如何?”冯老四劝道。

冯老四在天雷堡与屠豹的交情最深,得过他的多方照顾,于心不忍他为了雷天而命丧于此。

“大当家的,屠豹一直深受你的器重,应当誓死为你效劳。但今天屠豹手臂已断,心余力绌,无力回天救你于火水之中。请原谅在下不能追随你了。”屠豹缓缓地扫了众人一眼,悲恸道。

说完,他飞身一头撞向身旁的柱子,顿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屠兄弟,我对不起你。”雷天撕心裂肺道。

“可惜呀!”花如伶望着屠豹的尸首,抚扇叹息道。

“都怪我有眼无珠。”雷天悔恨交加道。

他知道今天身负重伤,难逃一死。

“少楼主,在下有一个不请之情,还望少楼主答应。”雷天哀求道。

“你说!”花如伶道。

“我死之后,希望少楼主善待我弟弟雷飞。花大哥,我没有背叛七星楼,也没有背叛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雷天仰天怒吼道。

他那悲怆绝望的声音在大堂的上空回荡,久久不绝于耳。

他恋恋不舍地环顾了聚义堂一眼,用力按下剑柄,登时气绝而亡。

他身虽亡,但坐姿却因墨玉剑的支撑着,却没有倒下。

挺拔的身躯似乎在告诉花如伶,这是他最后的坚强不屈。

窗外的风雨来得更加猛烈。

这狂风暴雨无情地扫涤着大地上的一切污垢。

聚义堂外,花英杰面无表情地撑着油纸伞,立于暴雨之下。

他静静地倾听着聚义堂里的动静,平静如水,谁也看不出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若要统一江湖,必须要清除征服路上的一切绊脚石。”花英杰喃喃自语道。

当雷天绝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后,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待雷天的声音渐离渐远,聚义堂内恢复平静后,他才慢慢地转身离开了。

“唉,又何苦呢?”花如伶注视着雷天,似乎有些动容道。

“今天的雨有些大。”鬼花婆婆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自言自语道。

“今天的雨确实大,有些异常。”花如伶附和道。

突然,他打了一个激灵,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天也是一个暴雨天,他冷漠的眼神地望着雨幕中一个个血与雨交织的人影,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别杀我!别杀我!”眼前一个男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另一个男人的刀前,惊恐地哀求着。

他仰望着雨幕中的男人,如一座高山,巍然屹立,不可磨灭。

“丹儿,救我!救救我!”跪着男人将目光望向他,脸上流露出对生存的无限渴望。

他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一声不吭。

“他用五个铜板,请我砍掉你的头。”那男人指着雨中身板瘦弱的他,笑道。

男人面如死灰地注视着他,他也静静地注视着男人。

说完,那男人也顾不上男人的苦苦哀求,手起刀落,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滚入浊水里。

待无头躯壳倒在雨泊,最后一声呻吟声湮灭后,世界只剩下雨声。

这时,冰冷的雨水慢慢地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流出了苦涩的泪水,雨水与泪水的交融,让他感到一阵激烈的刺痛。

“跟我走!”

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回荡。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他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伸过来的大手。

他记得那只手掌很白,很结实,也很温暖。

“以后,你就叫花如伶。”那人紧紧地抱着他。

“我叫花如伶。”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他的眼神坚定如铁。

“哈哈!”那人大笑着,把他骑在脖子,踏步而去。

他回头看看,大雨滂沱,那些泡在雨水里尸体,那些暗红的血水慢慢地消失了。

“少楼主,你怎么了?”鬼花婆婆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花如伶,问道。

“婆婆,不要多虑。如伶没什么。”花如伶笑道。

“少楼主,雷天已死。天雷堡当如何处置?请少楼主定夺。”冯老四毕恭毕敬道。

“冯兄对天雷堡的事务了如指掌,还是由你来掌管天雷堡的大局吧。”花如伶道。

“冯某恐怕德不服众……”

“你就跟下面的人说,是花如伶命你掌管天雷堡堡主。有不服从者,格杀勿论。”花如伶把话说完,望向跟随屠豹一同而来的两个蒙面人。

那两个人静静地伫立着,谁也看不到他们的脸色。

但,花如伶可以看穿他们皮囊之下包裹着的人心。

“食禽择木而栖。在下兄弟俩誓死效忠七星楼。愿为少楼主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两蒙面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好!你俩就是巨魁的左膀右臂。他日功成之时,七星楼是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花如伶满意道。

“少楼主,时候不早,我们也该走了。”鬼花婆婆道。

“嗯!”

冯老四目送着花如伶一行人消失于雨中,颔首捋髭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