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在那古老而庄严的养心殿内,时间仿佛被厚重的历史所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般的压抑。高耸的殿顶之下,阴影与光线交织,形成一幅幅斑驳的图案,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某种神秘对话。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急切。最终,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步入了养心殿那扇沉重而庄严的大门。此人正是太监总管李玉,他身着华丽的太监服饰,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他的步伐虽快,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承载着无数的故事与期待。

待行至御前数步之遥时,李玉猛地停下脚步,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呈上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极其恭敬而又略带紧张的语气:“启奏陛下,皇贵妃娘娘携同和敬公主前来向您请安了!”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说罢,李玉微微抬头,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不可捉磨的光芒。李玉的心中暗自揣测着,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是否会如同一缕清风,吹散当前这沉闷如铅的局面。

皇帝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那波动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足以让人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沉默片刻,仿佛在那短暂的沉默中权衡着无数的可能,最终缓缓说道:“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玉赶忙领命出去迎接,他的身影再次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如同一道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不多时,皇贵妃袅袅娜娜地走进殿来,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敬公主紧跟其后,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养心殿。

皇贵妃行礼之后,抬眼看向皇帝,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其温婉之美。“陛下,臣妾许久未见陛下,甚是想念,特地带了公主来看望陛下。”她的声音柔和而细腻,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和敬公主也脆生生地说道:“皇阿玛,今天我进宫去看皇贵妃,那两个龙凤胎太可爱了!尤其是永瑚,和阿玛好像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童真与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笑容而变得更加美好。

皇帝紧绷的面容在听到这些话后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对着和敬公主招了招手,那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慈爱。“是吗?永瑚很像朕嘛。我最近忙,好久都没有去看过龙凤胎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愧疚与思念,仿佛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帝王,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渴望着与孩子的亲近与欢乐。

皇帝看了看乖巧的女儿,又看了看仪态万千的皇贵妃,轻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萧瑟与无奈。“你们来得正好,今日朕心情烦闷,看到你们倒是舒畅许多。”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妥协与对亲情的渴望,仿佛在这一刻,他找到了心灵的慰藉。

皇贵妃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只要陛下舒心就好,臣妾还带来了陛下最爱吃的点心。”她的声音如同春风中的细语,让人心生愉悦。

馨澜轻轻扫视了一眼养心殿内的情形,只见继后如懿端庄却难掩疲惫地跪在地上,海答应海兰神色复杂,而永琪则是一脸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这一幕,让她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局势——端慧太子的死因,终于事发了。

馨澜微微垂下眼睑,心中迅速斟酌着言辞,既要尊重皇上的权威,又要顾及到在场每一个人的情绪。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沉稳:“皇上,蒙古科尔沁右翼博尔济吉特氏,已带着他们的格格格桑梅朵,也就是五阿哥永琪未来的嫡福晋,一同进京了。此番远道而来,不仅是为了朝觐天颜,更是为了履行两家早已定下的婚约。”

皇上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目光深邃地看向馨澜,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馨澜继续说道:“沃尔汗福晋已经递上了牌子,准备在几天后进宫觐见。臣妾想,既然两位年轻人即将成为夫妻,何不趁此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也好让他们提前熟悉彼此,为将来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永琪,只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而如懿和海兰,虽然表情依旧凝重,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欣慰。她们深知,这场联姻对于永琪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明白这背后所承载的家族荣耀和政治考量。

皇上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利弊。他深知,这场联姻不仅仅关乎永琪的个人幸福,更关乎到大清的稳定与蒙古各部的联盟。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动摇国本。

馨澜的话语轻轻落下,养心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乾隆帝的目光从如懿、海兰以及永琪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馨澜那张温婉却带着几分坚毅的脸庞上。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对端慧太子之死的痛心,也有对眼前局势的无奈与愤怒。

“蒙古科尔沁右翼博尔济吉特氏……格桑梅朵……”乾隆帝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知,这次联姻不仅仅关乎永琪的未来,更关乎大清与蒙古科尔沁部的联盟稳定。而端慧太子的之死的揭秘,无疑给这场联姻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她的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她深知,端慧太子的死因一旦查清,必然牵涉甚广,而她自己,或许也会卷入其中。但她更明白,此刻的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在这场风暴中保全自身,乃至整个乌拉那拉氏家族。

海兰紧咬着下唇,目光中满是担忧。她看向永琪,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辉与不舍。她知道,永琪的未来即将面临巨大的挑战,而她,作为永琪的生母,必须坚强起来,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永琪的脸色复杂难辨,他仿佛还未从生母海答应涉嫌端慧太子之死的悲痛中挣脱出来,又猛然间得知自己即将迎娶一位蒙古格格作为嫡福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无助地看向乾隆帝,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试图在父皇深邃而沉默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答案,然而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沉默与难以捉摸的深意。

乾隆帝终于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旨,让沃尔汗福晋几日后进宫觐见。”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永琪与格桑梅朵的见面,就安排在御花园吧,让他们有个相互了解的机会。”

皇上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永琪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永琪,你身为朕的皇子,应当深知肩上的责任与担当。端慧太子之死,朕……心中亦有诸多无奈与哀痛。但你是大清的皇子,你的婚姻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更关乎到大清的稳定与未来。”

这时,馨澜轻轻掐了一把自进入养心殿就仿佛魂游天外的和敬公主,试图将她从这沉重的思绪中拉回。和敬公主自幼便生活在这座金碧辉煌却又孤寂冷漠的深宫之中,她早已见惯了皇阿玛的冷漠与无情,也深知无论永琏兄长的死因究竟如何,皇帝都不会过分深究,更不会轻易动怒于任何人。

她的内心此刻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面,波涛汹涌,难以平静。一方面,她为永琏兄长的英年早逝感到深深的悲痛与惋惜,那是她曾经最亲近、最敬爱的兄长啊。他的离世,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然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与无情。她明白,在这座深宫中,个人的情感与悲欢离合都是微不足道的。她必须学会坚强与隐忍,学会在皇权的阴影下生存与斗争。

和敬公主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与冷静。她深知,在这座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深宫中,个人的情感与悲欢离合都是微不足道的。她必须为永琮和自己,甚至整个富察氏一族争取更多的利益与地位。

于是,和敬公主跪行几步,靠近乾隆帝,声音中带着一丝哀婉与坚定:“皇阿玛,永琏兄长已经病逝多年,女儿深知阿玛心中对他的疼爱从未减少。但女儿更明白,五弟永琪与蒙古科尔沁梅朵格格的婚姻,不仅仅是儿女之间的私情,更承载着安抚蒙古、稳固边疆的重大意义。女儿恳请皇上以国事为重,不要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影响了大局。”

乾隆帝听了和敬公主的话,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与欣慰。“朕的女儿果然懂事理,能够站在大局的角度考虑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跪在一旁的如懿轻声开口,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皇上,臣妾以为,此事虽是为国事考虑,但永琪毕竟年少,骤然之间要接受这样的安排,恐怕需要些时日来慢慢消化和理解。”

乾隆帝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宛如乌云压顶,他冷冷地瞥了如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冷笑,那笑中藏着无尽的寒意与不信任:“哼,有你这个擅长挑拨离间的继后在其中搅弄风云,还能少了什么事端?朕绝不相信,一个区区绣娘出身的海兰,能有那般心机与胆识,去谋害朕的端慧太子。这其中,怕是少不了你这个继后好姐妹的‘悉心’暗示与教唆吧?”

如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身形一晃,几乎要跌倒在地,却仍强撑着跪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难以言喻的委屈:“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谨守本分,从未有过任何伤害皇嗣的念头,更不曾指使海兰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皇上如此猜忌臣妾,臣妾的心,犹如刀割,痛不欲生。”

皇帝的目光如刀,犀利而冷酷地转向海兰,声音低沉而威严:“海答应,你告诉朕,你的这位好姐妹,可曾对你有过半分暗示,教你如何对端慧太子下手?”

继后如懿的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她对海兰的信任却未曾有丝毫动摇。她知道,海兰虽出身卑微,却有着自己的傲骨与坚持,绝不会轻易背叛她。然而,一旁的皇贵妃馨澜,却对继后如懿的想法了然于心,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暗嗤笑:什么好姐妹?海兰若是知道自己被宠幸的真相,怕是早已对如懿恨之入骨。如今,为了自己亲儿子的前程,她怎会不舍弃如懿这个所谓的“好姐妹”?更何况,皇帝的话语中已暗含玄机,海兰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