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霏不知道她的这一系列行动,会被侄女傅自妍感叹崇拜。
那晚她在太平山顶和爸爸二哥一家吃过晚饭后,刚到自己在薄扶林道的房子,就接到她妈妈的电话,得知向嘉鹏在香江养情人一事。
说一点没难过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但傅启霏的难过情绪转瞬就恢复,向嘉鹏会出轨是她早就设想过的可能性。
难过不假,但不意外也是真的。
若说意外,也意外的是向嘉鹏竟然这么早就把持不住了。她还以为,向嘉鹏会等到大房继承在握,或是她儿子长大懂事才敢出门偷腥。
毕竟等她儿子言晨长大懂事,她顾忌着儿子的继承也得稍稍退让一二。
但现在么...
傅启霏抚眉一笑,指尖硕大的红宝石戒指,衬得她明艳无双,连笑容都带着些女大反派的张狂邪魅。
“这时机,可真好啊!”
可不是好嘛!
当晚傅启霏就联系私家侦探,调查、跟踪拍摄向嘉鹏和那位情人的偷情情况。
傅启霏找的这位私家侦探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三天,水落石出,彼时傅启霏来香江前计划的行程还没结束呢。
傅启霏倒是没有提前结束行程,得知调查结果的次日,还携“思妻心切,特意追来香江”的向嘉鹏,恩恩爱爱地出席香江赛马会,观看赛马。
周围人都奉承,向大少和傅小姐夫妻恩爱,幼子聪颖堪称人生赢家,让人艳羡。
忙了几天,特意腾出时间来观看赛马的傅自妍,见到这一幕心底大写的“震惊”,对三姑姑的超群演技佩服极了。
明知道身边人出轨,愣是一点口风不漏,仿若无事。
同一日,表示震惊的,还有向嘉鹏。只不过,傅自妍的震惊在下午,向嘉鹏的震惊在晚上。
向家夫妇看过下午场的赛马,就坐船回澳门,傅启霏还光明正大的带上一队保镖。
因为在赛马场时不时被人奉承,下午赛马随手投的注还押中了,自觉自己近来运势极佳,顺风顺水。及至抵家,向嘉鹏心情都还极好。
向家大房是住在一处的。
得知傅启霏带着保镖回来,向禄夫妇颇为赞同,“还是亲家想得周到,咱们家如今这情况,确实安全为重。”
向家大房不是没有保镖,只不过向禄夫妇总觉得身边的佣人保镖里,会有被其他几房收买或是渗透的,藏得深不是没可能。
关键时刻,一点也不能出差错。
这个儿媳妇是真娶对了!
傅启霏微笑,“这都是应该的。”
她俯身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嗓音温柔含笑,“晨晨先和萨拉去儿童房玩会儿,妈咪和爷爷奶奶说会儿话,就来陪你,好吗?”
“好吧,妈咪,我在房间等你哦!”虽然很多天没见到妈咪,向言晨小朋友很舍不得离开,但他是个懂事的小朋友,知道妈咪有事要忙不能打扰,所以乖乖跟着照顾自己的菲佣离开。
向禄夫妇以为傅启霏从傅家那边带了什么消息,于是打发佣人离开,跟着傅启霏去书房详谈。
向嘉鹏也这么以为,心里还嘀咕老婆怎么不先告诉他。虽然心里抱怨,但看资料他是最积极的。
傅启霏一放上桌案,向嘉鹏就凑上前取来与父母一起看。
一见到照片内容,向嘉鹏眼睛倏然瞪大。
怎么会!
他明明把人藏在九龙,霏霏怎么会发现,她不是嫌九龙治安差,向来只在香江岛上购物玩乐么?
傅启霏面上板着脸,心底却饶有兴趣的观看,向嘉鹏的变脸动图。
向禄虽然被向老爷子认为资质平庸不堪大任,但在向家争斗这么多年,在气氛的把控上他还是很敏感的。
很快反应过来问题。
抬手就从向嘉鹏手中夺过那叠照片。
两公婆只看一眼照片,就默契的一对一解决问题。一个抬手就给儿子一巴掌,怒斥其荒唐;一个握着傅启霏手,苦口婆心劝。
“霏霏啊,这件事确实是嘉鹏错了。虽说外面的小妖精会勾人,但也是嘉鹏自己把持不住,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你要打要罚,或是干脆把他的钱全握在自己手里,都可以,妈妈支持你,你好好出出气,狠狠罚他一顿。”
傅启霏不做声,仍板着脸,装着一副伤透心的模样。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婆婆看似是站在她的立场义愤填膺,实际上不还是为了向嘉鹏劝慰她么。
本质上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毕竟向家大房现在可经不起一点波折。
经不起波折好呀,正好能被她拿捏住。
向家大太仔细琢磨傅启霏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顿了顿又道。
“妈妈知道你生气,心里受伤了,但你听妈妈一句劝,要是就这么由着怒火冲动,指不定就便宜了外面的女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看他对你还是有情的,让他和外面的女人断了关系,肯定能掰回来。你们这个小家庭肯定还是和和美美的。”
“霏霏啊,言晨还这么小,小孩子都是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的。我们可别因为一时意气,让自己未来后悔。有时候退一步,或许才更好嘛。你说呢?”
傅启霏只是抿着唇认真听,并不做回应。
见向嘉鹏被向禄,用她特意吩咐助理提前放进书房角落的鸡毛掸子,抽了好几下,直抽得向嘉鹏眼角泛红,才像刚注意到似的开口劝道,“爸爸别打了,让二房知道向大少挨打,指不定就会把这事查出来闹大。”
向禄知道,这是傅启霏不愿意让向嘉鹏挨一顿打就这么揭过这事,嘴上却道,“你看看启霏,都气成这样还不忘大局,再看看你,你对得起她吗?”
转头一脸和蔼地看向儿媳妇,“启霏啊,你说说看,想怎么解决这事,我和你妈妈都站在你这边,肯定给嘉鹏一个大教训。”
傅启霏抬头看着公公,叹口气沉声发问,“嘉鹏都已经出轨过一次,您让我怎么信他不会有第二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