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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辰负手,转身默默迈上楼梯。

柳岁,“......”

“掌柜的,麻烦您先准备热水,半个时辰后再送饭菜吧,就捡你们店里拿手的上就成。”

掌柜嗫嚅,怯生生看一眼涂山,不自觉后退几步。

“放心,它很乖,不会咬人。”

掌柜抹把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是是,还请姑娘将它看严些。”

涂山懒洋洋昂头看掌柜一眼,继续伏在柳岁脚边。

它如今太沉了,柳岁不许它继续盘在腰间了!

而且,柳岁还说:谁见过这么肥的腰封!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涂山咱们回屋。”

涂山不疾不徐,末了突然回头吐了吐舌信子,把才站稳的掌柜吓得一个踉跄。

“再调皮就剥了你的皮!”

柳岁背手,及腰的墨发随意编了个麻花辫,再无多余装饰。

涂山在心中默默吐槽:整天威胁蛇,也不知换个说法。

“你这么肥,做个蛇皮袋应该绰绰有余,我想想,还能做点什么,也不算浪费我那么多的肉干。”

涂山气的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二楼中庭,竟然建了个漂亮的小花园,上方用琉璃采光,那一片的花海属实惊艳。

可惜,涂山不懂,一头扎进去,只一会的功夫那片花海就成了海啸之后的沙地。

柳岁也不喝斥,安静的看它在那兴奋地翻滚。

“去,把他给我带上来!”

涂山满意地打个嗝,速度飞快地从她眼前掠过。

掌柜的才坐定,就见一道黑影朝他袭来。

他本能地伸出手,一片冰凉,带着丝刺痛,手背上就已经多出几个牙印子。

“嘶——你这该死的蛇!那姑娘人呢?”

柳岁站在楼梯口,自上而下睥睨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寒凉。

今天如果换了别的蛇,掌柜刚才那一下,足以要了蛇命!

又是个扮猪吃虎的玩意!

“咬一下就不装了?我倒想知道好好的一个客栈为何种西域的腐尸草?掌柜不如上来解释一下!”

掌柜一滞,神情明显有些闪躲。

“姑娘说的在下听不懂,那花就是为了添些乐趣,若是冒了什么旁的草啊花的,我也是不知的。”

“涂山咬他!”

涂山叹了口气,张嘴,掌柜一跳三尺高!

“啊啊啊,完了,我中毒了!”

屁股处的裤子已经破了两个洞,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老实交代留你全尸,不说,让你死无全尸!”

一路颠簸,好容易能安生睡一晚,偏这些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景昭辰自是早早听到了动静,只是这会柳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才好挨个房间检查。

细细搜寻下来,倒真有了些发现。

只等柳岁处理完来瞧瞧。

掌柜狞笑,不怀好意打量她。

“一个臭丫头也敢坏老子们的好事!瞧着方才那位郎君对你也不上心,不如从了我,好叫你知道知道欲生欲死的感觉,哈哈!”

柳岁盯着他的眼睛,又确认了一遍,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再问,怕是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懒得再与他废话,掌柜依旧叫嚣,眼露淫光。

劲风朝面门袭来,牛毛般的银针插在他的死穴。

“坏人总是死于话多!处理一下。”

她也不再理会,转身推开屋门。

景昭辰坐在桌边,面前摆着好些瓶瓶罐罐。

“岁岁,你瞧这些都是什么?”

柳岁只盯着他的脸瞧。

“你不生气了?”

景昭辰别扭的侧过头,轻咳一声。

“与这种没心没肺的丫头生什么气,最后气的不还是自己。”

微风过,香气飘散。

柳岁蹙眉,“帐中香?”

“嗯,几乎每间房中都有,藏在房梁上。”

“大概是猜不准你到底要住哪间,索性每间都摆,才好万无一失。”

景昭辰语气淡淡。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方才可是发现腐尸草了?”

柳岁挨着他坐下来,端起茶盏喝一口。

“嗯,瞧涂山那样子,数量还不少。”

门被轻轻敲响,但人没进来。

“爷、柳姑娘,已经处理好了!”

景昭辰没出声,看一眼柳岁。

“一家店总不能没掌柜,选个自己人。”

门外的人安静了一瞬。

“那些伙计怎么处理?是要全都?”

柳岁托腮,“带上来我问问。”

很快的,十来个伙计连同后厨煮饭的一并站在柳岁面前。

她笑眯眯一一打量过,继续低头啜茶。

“真是好心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们的主子也是个妙人!别说,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

十几人互望几眼。

“你们藏的那些破铜烂铁可伤不了我,还是快省省力气吧,不然到了黄泉该走不动道了!”

她依旧满面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

她手指轻点,随意指了几个人。

“指甲里的毒也不知浸泡了多久,就不担心我们还未死,你们就先毒发?”

柳岁叹口气,“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给你们个痛快,也省得你们受那万虫噬心的疼。”

“......??”

一句没问,直接打杀?

这姑娘看着美似天仙,心竟这么狠的吗?

“阿昭,饿不饿?要不咱们上街吃?”

“好,都依你。”

两人笑意深深,就像屋中只有他们。

“城外可有空旷之地?”

一黑衣人闪身入内。

“有,且离此处不远。”

景昭辰笑,“岁岁不是一直控制不好体力灵力,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不如就拿来练练手。”

瞧他们一个个面色已呈乌青色,就知命不久矣,为了杀他,背后的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人的手上早已经浸满毒液,不管是他们沐浴用的热水,还是吃食,只需手指轻轻划入,他们都必死无疑。

这么多人,防不胜防!

可惜,那人还是小瞧了柳岁的本事,也算不出还有涂山。

景昭辰手中抱着个大大的油纸袋,里面全是刚买的小食,还冒着阵阵热气。

柳岁烫得直吸气,还不忘给景昭辰嘴里塞一块。

“是不是很香?吃习惯了家常饭,偶尔尝尝街边美食,感觉很不一样。”

涂山昂头,柳岁也给它丢一块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