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那边给我们的名单里有一家保险公司,大王想让它自己独立出去运营。”
蔡静怡继续说:“他现在每天私底下给保险公司高层灌输新概念,
让他们多关注农业和农村的赛道,为农业生产设计出更多的险种,抢占别家保险公司还没有涉及的市场。”
黄靖柔滴溜溜转动眼睛,自动转向林慕阳:“大王,吕雉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林慕阳淡淡的说:“嗯,她说的对。”
“为什么?”
黄靖柔啧啧称奇,捏着蔡静怡的脸问林慕阳:“为什么你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
林慕阳想了想,抬起手指了指脑袋:“因为我比较聪明。”
黄靖柔无言以对,只能翻白眼。
林慕阳比别人聪明吗?倒也不见得。
无非就是多看,多想,钱多这三多罢了。
他把自己在地球上见到过、而这个星球上还没有出现的事物带过来,变成自己的。
他试图通过对冀州府的一系列投资项目,加速某些事情的发展,比如:
提前布局环首都经济圈的各项产业,将更多原本要投入到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热钱,给吸引到内陆经济落后地区来。
给那里的投机活动降温。
各大银行为了效益,不顾上层三令五申的禁止内容,不断的往房地产行业倾斜贷款政策。
尤其是不计后果的给开发商和炒房团们发放贷款,是造成房价飞速上涨的主要原因之一。
林慕阳知道,自己现在的所有努力是在螳臂挡车,但他还是想试试看。
看看能不能将时代大潮的滚滚车轮,拐向另一条更加平稳的轨道上。
如果能实现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实现,那他也可以对自己说一声问心无愧。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往积极的方面发展。
大客户为他铺平了在冀州府多元化发展的所有道路。
然而他也知道,大客户其实心里很清楚,在当前的形势下,由企业主导投资项目、由官府负责监管和协助的经济发展模式,并不适合推广到冀州府之外的地区。
原因很简单:并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一下子拿出上千亿元的资金规模,一股脑的砸在一片富饶却也贫穷的土地上。
也并不是每一个地方的官府都能像冀州府一样,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对官场上的蛀虫和社会上的黑恶势力持续不断的进行打击。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人们可以将这种官府和企业之间的特殊合作模式,称之为没有地域限制的经济特区建设模式。
还是由官方给出政策和资金支持,只不过尝试的主体从一个特定的地理区域,变成由一个具有高度责任感、或者具有高度利用价值的企业来承担起探路先锋的责任。
对于企业而言,这种合作模式所带来的历史性机遇,可以让它有机会碾压世界上任何一家同类型的竞争对手。
对于官方而言,也只不过是在国企和民营企业的鸿沟中间,同时铺设另一条和西方企业类似的发展轨道。
就好像美联储对摩根大通的长期扶持,很多时候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懂。
林慕阳等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乌石国首都塔什干市。
这时候苏茉从大西洋彼岸传来最新消息:美联储拨付280亿美元特别贷款给摩根大通,以帮助其解决贝尔斯登的流动性问题。
林慕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摩根大通在收购贝尔斯登的优质资产后,让其进入破产重组阶段,进而以2.3亿美元的侮辱性报价,最终逼得贝尔斯登的股东们以11.3亿美元成交,把这家拥有85年历史的竞争对手给吞掉。
十年前贝尔斯登对陷入危机的同行落井下石,十年后被另一个同行一刀捅死,也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循着脉络想下去,接下来就会是…
林慕阳突然停下脚步,绕过蔡静怡直接给西洋银行总负责人南来燕打电话。
提高西洋银行存款利率,吸引更多的公众存款,同时加大对国内投资者的游说力度,让他们把更多的资金交给西洋银行来打理。
然后他给瞿泰官去电,请老人家出面邀请港岛的富豪圈们聚会,给他凑齐500亿美元资金。
瞿老头纵横商场一辈子,哪里见过一开口就要凑500亿美元的!
怀着那小子是不是疯了的心情,瞿泰官带着满心疑惑去找林和平,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林和平老先生在金融领域打拼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便宜曾孙的动机。
这时候就显出他身为老一辈银行家的江湖地位了。
他当着瞿泰官的面,给包括亚洲首富在内的小兄弟们挨个打电话,请他们帮帮忙,把企业一半投资资金交给西洋银行打理。
港岛富豪排行榜上的超级富豪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当初起家的时候没有得到过老大哥的帮助?
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甚至连问都没问原因,接完电话就吩咐财务部门负责人和西洋银行联系,连夜将在外国投资机构的资金转到西洋银行的投资基金账户里。
那些表现得脑子有些不灵光的,问林和平是不是西洋银行遇到麻烦了。
老先生也就没和他们多说,请他们再考虑考虑。
他打完电话,看向瞿泰官缓缓地说:“你还愣在我家里做什么呢?我曾孙不是在向你们讨饭,是在救你们!”
瞿泰官年老成精,看了大半天也看懂了。
毕竟,是他不顾病体千里迢迢的赶去京城,向高层示警次贷市场的泡沫即将破灭的。
他嘿嘿一笑:“大哥,我早就把所有钱存进西洋银行让那小子帮我打理了。”
林和平斜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瞧你那点出息,一辈子挣下四百亿家产,很了不起吗?”
要是别人在瞿泰官面前这么说,指定被他一拐杖敲脑门子上,来一句“你行你上啊”的灵魂拷问。
可说这话的人是林和平,他就不得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