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抵抗得了亲手创建一个帝国的诱惑,哪怕只是其中的参与者。
和外面大城市里人心惶惶的景象不同,古德庄园里,甚至连擦桌子的工作人员脸上都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就更别提那些斗志昂扬,准备在谈判桌上痛击对手,把价格压到最狠的谈判团成员们了。
爱丽丝终究还是难忍参与到亲自创造出、以及亲眼见证一家金融巨兽诞生的成就感,主动请命参与和三家银行谈判的工作。
除了林慕阳之外。
他让吉尔把北山银行的代表请到古德庄园来,先问问清楚。
米莱娜拿出笔记本电脑,把老板手中的数据拿过去看了眼,开始她的神操作。
带坏小朋友的黑客操作过程不能赘述。
在北山银行代表到达之前,她从一系列来往邮件中找到答案:持有北山银行42%股份的董事会成员想要趁乱抽身,所以按照周五股市收盘前的股价给出的报价。
另外占股15%的两家对冲基金公司看好北山银行的未来,不愿意就此放弃。
“老板,这个并购案恐怕会出大问题的。”她边查阅数据边说:“这家银行的主要业务以发放住房抵押贷款为主,零售存款比例只占债务总额的11%,89%是债券和机构的短期借款。”
她总结说:“最大的问题不是面临储户挤兑,而是面临债主们的信任危机,搞定他们才是度过这次危机的关键。”
林慕阳已经从戈登大臣那里得知内情,听到她的分析,微笑问道:“要怎么搞定他们?”
米莱娜看向伊莉丝和其他姐妹,六朵金花左看看右看看,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同时点了点头。
米莱娜说:“我们去搞定债主,但是需要你想办法稳住储户。”
林慕阳揉了揉脸:“周一银行会正常开门,就算线下再怎么挤兑,充其量也只不过提走几十亿英镑存款而已。”
米莱娜歪着脑袋想了想,试探着问:“您是想趁着周一股票交易所开门,用市场行为来砍价?”
“昨天下午,有人已经在市场上做空北山银行的股价。”林慕阳笑了笑:“现在这些股东又狮子大开口,要我为他们的短视行为买单,我当然不愿意了。”
“老板你太坏了。”米莱娜嗔笑道:“只要把收购时间拖到星期一收市,在他们的股价暴跌之后宣布并购重组就会停牌,过些日子市场的恐慌情绪就能稳定住了。”
林慕阳见她如此冰雪聪明,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是这样打算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准备一笔资金,万一股价跌得厉害,我们得出手稳定住。”
米莱娜直接问:“老板,您给划一条线,我来操盘。”
林慕阳在系统资料里翻了翻参考答案,说道:“让它跌到48%-50%再报价100亿英镑,他们就恨不得马上脱手了。”
米莱娜笑着说:“那家做空机构要赚死了。”
林慕阳微微一笑,把注意力放在庞大的分支机构和雇员的数量上。
三家银行一合并,1.1万家分支机构必定在很多地方出现重合的现象,这就得面临重组的问题。
并购之后的去杠杆风险是漫长的过程,可机构和人员重组却是要立即要开始进行的。
按照常理,分支机构撤掉的同时,必然会裁掉相应的人员。
可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早餐过后,伊莉丝带着其他四朵金花不知去向。
林慕阳带着爱丽丝和米莱娜去到还在挖掘的人工湖工地。
但凡是上过初中的龙国人,一定学过火烧圆明园这段历史。
在火烧圆明园的前面,还得加上“英法联军”四个字。
大不列颠和法兰西这两个国家,在欧洲打完百年战争,双双跨入殖民时代。
两败俱伤同时双双沉寂之后,被葡萄牙和西班牙两个比他们更小的国家按在地上摩擦。
后来在将自己嫁给英格兰的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双方又再度崛起。
双方之间的战争旷日持久,可是并不妨碍他们在出兵东方大国这件事上进行合作。
那时候的大清,就是一头上层肥得流油,底层民不聊生的虚弱怪兽。
是以英法联军攻打京城时,带路的、了望的、出主意的、运送物资的,几乎全是大清朝的子民。
孟子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没有人有权力去怪罪那些被压迫得喘不上气来的底层百姓。
活都活不起了,还谈什么忠君?
生于斯,长于斯,民谁不爱其土?民谁不爱其国?民谁不爱平安生活?非不得已,民谁乱之?
有社稷者,不能爱其民,而求民亲己爱己,不可得也。
所以林慕阳要在英格兰首都伦敦郊外的古德庄园,修建一个太极图案的人工湖,倒是没找过什么风水先生。
以他现在的年纪,还没到能精通《易经》并且熟练运用的地步。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将东西方两种文化融合到一起,也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美感。
江南的园林只是第一处,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建筑风格被搬进这座空旷的庄园里。
一条10米宽的河堤从中间将人工湖一分为二。
三个人边聊边在河堤上散步。
米莱娜身为保镖,和老板聊工作的同时,还要专注于周围的风吹草动。
爱丽丝时不时的插句嘴,发表一些她对具体工作内容的看法。
可是越往前走,她越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走到圆坑正中央,预留的一大二小两个圆形平台,终于让她确认那种熟悉感的来源:
“老板,你要在距离伦敦只有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挖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林慕阳笑着反问:“不好吗?”
“风水轮流转。”爱丽丝哑然失笑:“老板你果然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