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姜璃浅却没说话,沉默地抬头望向了前方负手而立,似是在看笑话的江月明。

第二名,许宥安。

第三名,顾城雪。

第四名,秦北尧。

第五名,云如意。

唯独第一的位置空着。

他是想要故意刁难她,还是单纯觉得,没人配得上第一的名次?

仿佛才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慢悠悠转过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吐出的字句却刻薄至极:“怎么,没找到你的答卷?”

“测验一共三百七十五份卷子,唯有你的,本斋最不喜欢。

“怎么办呢,姜璃浅,本斋连给你排名次的兴致都没有,你要怎么兑现对本斋的承诺?”

一瞬死死捏住了袖口的拳头,姜璃浅告诉自己,要忍,必须忍,她现在任何的冲动行为都可以成为他赶走她的借口。

她绝不能让他如意!

“我就说她的卷子就是一张没用的废纸吧?斋老连排名都懒得排,真真是启明斋百年来独一份呢。”曹显听到江月明的话,心里得意至极,迫不及待出口呛回水莲儿的话,“她也好意思自称阵峰的亲传弟子,阵峰脸都被她丢尽了!”

水莲儿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你!”

“我说大小姐,你就算再偏袒这个丢脸的家伙,也得认清事实吧?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斋老亲裁。”

水莲儿被反驳得一句话说不出,心里刚刚升起的对江月明的敬意一下子消散了个干净。

他根本就是个脑子有病的疯狗,一天天追着她家璃浅咬,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

“第一名的位置尚在空悬,只有璃浅的名次未出,你怎知这第一名最后不是花落她家?”秦北尧上前一步,挡住曹显丑恶的嘴脸,替水莲儿狠狠怼了回去。

曹显一时无话,气得牙痒痒。

这些个亲传弟子,仗着有几分天资就不把他们这群外门弟子看在眼里,终有一天,他曹显要他们通通跪在他脚下,卑微乞求饶命!

姜璃浅的神情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恭恭敬敬向江月明行了一礼,垂首开口:“敢问斋老,要如何您才肯将弟子的名字纳入榜内?”

江月明挑眉看了她一眼,掀袍落座,月白色的绣纹仙袍宛若清冷的月光一寸一寸洒下单薄的光辉。

如玉如云的束冠公子一手支额,一手放在案几上,神态懒懒的,好似对她的话提不起什么兴趣。

可姜璃浅的目光一瞬都未移开过。

是固执。

也是自信。

心中动了动,他垂眸,修长的手指轻敲案面:“本斋仁慈,你是乾坤宗的弟子,又是师兄的徒弟,本斋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明日比武台,若你能取胜,拿到第一名,本斋就在金榜上加上你的名字,如若你再次让本斋失望,就算有师兄来求情,本斋也不会给你半分情面,到时候自觉些,背着包袱下山,乾坤宗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姜璃浅紧紧抿唇。

两世刁难,她很不管不顾想冲到他面前质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要针对她?

为什么每一次他看她的眼神,都像是淬了冰!

但她只是再次向他行了弟子礼,应了了一句:“弟子明白。”

走出启明斋,水莲儿的嘴巴都快撅到天外去了,一脸的忿忿不平。

前世只有自己一人隐忍的姜璃浅,如今看到水莲儿为她这般生气,不由又感动又好笑。

“好了好了,反正也和曹显有这么一遭的比试,再多加个斋老又没什么。”她拍她的背安慰。

水莲儿还是气。

她就是不明白斋老干嘛想尽办法要把璃浅赶出乾坤宗,他凭什么!

秦北尧却比心思单纯的水莲儿多想了一层。

“我觉得斋老不仅仅只针对璃浅,还有许宥安,丹峰的宋子茗,器峰的赵漳,乐峰的辛岁,御兽峰的叶安安,饕餮峰的孙黎,飞雪峰的你,还有符峰的我,除了还未有亲传或内门弟子的剑锋,各大主峰,但凡天资出众的,斋老都会很严厉。”

被训斥,被罚,被抄书,其实并不是姜璃浅的专利,启明斋里,好多弟子都被训斥过,罚过,只是斋老对姜璃浅最为严厉,所以才显得很突出。

而姜璃浅虽表面恭顺,一丝错处都挑不出,可实际上却是最有胆子跟斋老对着干的,所以两方火药味格外浓些。

也就让人忽视了其他。

水莲儿瘪瘪嘴,心直口快道:“我看他啊,就是石头当久了,心里有——唔唔唔!”

秦北尧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心有余悸地朝已至头顶的启明斋望了一眼。

“大小姐,小祖宗,不可对师长不敬啊!”

水莲儿直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快憋过气去了。

秦北尧慌忙松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用那么大力气的……”

水莲儿摆手,低声咳嗽了两下。

秦北尧眼里立马浮现出愧疚的神情,连忙掏出几颗清云丹给她。

姜璃浅也紧张地去轻拍水莲儿的背,帮她顺气,生怕她受了伤。

至于斋老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心里问题,她也懒得去想,左右熬过一年,不再由他掐着命门,往后少见面就是。

——

云端高离,飞阁入海,金色的太阳悬立于云海之上,俯瞰渺渺人间。

一袍烟雨,一角朦胧。

疏冷的身影即便是日光之下,也冷得像永远不会有温度的影子。

他放眼远望,又倏然敛眸,一张略微泛黄的卷纸在他手中缓缓展开,早已干透的墨迹满是岁月流淌的痕迹,上面的朱红批注却因灵砂所制,依旧鲜红夺目。

而在它的左侧最上角,赫然是醒目的两个字——第一。

他低垂着眸,目光流连,辗转在卷纸上久久移不开神。

一身长袍于风中猎猎作响,似无声的呢喃。

良久,他挥袖,一张布满晦涩清香的卷纸在半空缓缓展开。

隽秀的字迹透露着主人的自负与智慧,朱红的批注密密麻麻,细到每一句话都做了品评和解释。

而这张崭新卷纸的左上角也写了两个朱红大字。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