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着肉瘤的汉子将钟神秀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嘿嘿,你们若是知趣的话,就乖乖地将房间腾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钟神秀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四个怪人,冷冷道:“黔江四鬼!”
原来,当这四个怪人刚踏入房门时,钟神秀便一眼看穿了他们的身份。并非因为他曾与这四人打过交道或是相识,而是这几个人的外貌特征实在太过独特,凑在一起太好认了。
这四人被外界称为“黔江四鬼”,而且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其中,老大名为杨仁,他的外号是“无眼鬼”。因为他生来就没有眼珠,但却有着特殊的能力——擅长使用幻术。此外,还有传言称,他的手中掌握着一件珍贵的二品灵器。
老二杨孝的外号是“双头鬼”,他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如同蛮牛一般。而他手中所握的雷光锤,则是一件威力强大的四品灵器。
老三杨礼的外号是“无常鬼”,传说他修炼的是一种独特的炼体之术,使得他的身体坚如磐石,普通的兵刃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最后,老四杨义的外号是“独耳鬼”,他善于用火,尤其擅长各种火焰功法。他腰间佩戴的那个红色葫芦,据说是一件神秘的灵器,但具体的品级却无人知晓。
从几人的长相及打扮上就大致就可以猜到这几位各自对应的身份。
“既然知道我们兄弟名号,还不给我滚,将房间给我们兄弟让出来。”双头鬼杨孝瞪着双眼,一脸凶狠地对着钟神秀等人呵斥道。
相对于脾气急躁的双头鬼杨孝,独耳鬼杨义则要冷静很多。他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钟神秀和其他几人,见钟神秀明明已经认出自己等人,脸上却毫无惧色,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如果我们不呢?”钟神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那就先宰了你们,然后再将你们丢出去也一样。”双头鬼杨孝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大声吼道。说着,他猛地从背后抽出雷光锤,就准备动手。
“二哥,等等。”独耳鬼杨义连忙伸出手,一把按住了双头鬼的雷光锤,制止他的行动。他看着钟神秀等人,心中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双头鬼杨孝满脸愤怒,但还是听从了独耳鬼杨义的话,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他眼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
钟神秀见状,嘴角再次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他挑衅地说道:“怎么了,不是要宰了我们吗?动手啊!”
那双头鬼杨孝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再也无法忍受钟神秀的嘲笑。他用力挣脱开独耳鬼杨义的手,高举手中闪烁着雷光的雷光锤,怒吼一声,便朝着钟神秀砸去。
但是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双头鬼便如一颗炮弹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墙上,又反弹回来摔在地上,手中的雷光锤也掉落在地,将旁边的一张桌子砸的稀碎。
钟神秀眼神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双头鬼杨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黔江四鬼另外三人脸色巨变,他们刚刚连对方如何动手的都没看清,双头鬼就被伤成这样,对方的修为恐怕强的超出他们想象。
“点子扎手,我们不是对手,撤!”独耳鬼杨义扶起倒地的双头鬼便朝客栈门口掠去。
无眼鬼与无常鬼也同时朝门口撤去。
无眼鬼撤退的同时,那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变成的血红色,朝着钟神秀等人看去。
只见一道无形的波动从他眼中射出,朝着钟神秀等人扩散而去。
那周掌柜第一个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随后王左也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然后便栽倒下去没了知觉。
一旁的陆远同样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仿佛有无数金星闪烁。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体内血气忽然翻腾起来,一抹血色灵光流转全身,那眩晕感顿时退去。
林清儿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起身将倒地的王左扶了起来。
钟神秀眼中金光一闪而逝,那无眼鬼口中流出一丝鲜血,但速度丝毫不减,快速从客栈大门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钟神秀并未起身追击,而是皱了皱眉,目光仍旧注视着客栈大门。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那身影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身材矮小。
钟神秀有些错愕,刚刚他明明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气息一闪而逝。但此时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少年,而且看不到任何有修为的气息。
这时那周掌柜与王左分别被陆远与林清儿救醒。
“刚刚怎么回事?”王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疑惑道。
“刚刚那无眼鬼逃走之前对你们使用了幻术。”钟神秀解释道。
随后,他又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陆远,心中暗自惊讶于陆远竟如此迅速地摆脱了无眼鬼的幻术。要知道,这无眼鬼的幻术可不简单。
至于林清儿的表现他早就不奇怪了,这女娃儿的修行天赋之恐怖居然还在他之上。别说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就是他这一辈的修为能强过林清儿的恐怕也没有多少。
周掌柜醒来之后,也是一脸茫然,扫视了一下客栈,发现那四个长相怪异的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后想起他昏迷之前,那长着肉瘤的怪人被钟神秀击飞后,那四人逃窜的场面,连忙来到钟神秀面前道谢。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草帽的少年走进了客栈。他四处张望,大声呼喊着:“掌柜的!掌柜的!人呢?”
听到有人呼唤,周掌柜连忙应道:“来了,来了。”说着,他快步走向柜台。
但当他看到柜台前面站着的那个少年时,不禁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谁家的小孩啊?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好好睡觉,却跑来客栈瞎胡闹!还不快回家去,你家长可要担心死了!”
然而,少年却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我是来住店的,你们这家客栈难道开门做生意还要赶客人不成?给,这是房钱。”说着,少年随手扔下一枚沉甸甸的银锭子,语气淡淡地说道。
掌柜的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银子,又看了看这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一时间不知所措。能够轻松拿出如此大锭银子的小孩子,必定是来自某个富裕的家庭。
可是,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独自外出住客栈,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既然是开门做生意,对方已经付了房钱,无论其身份如何,也不能轻易驱赶客人。毕竟,如果真有家人找上门来,客栈也不会承担责任。
想到这里,周掌柜便收下了那枚银子,然后将最后一间房的号码牌递给了戴着草帽的少年,说道:“二楼,靠楼梯右边就是您的房间,小客官请拿好。”
听到周掌柜如此称呼,少年怒道:“客官就客官,为何要加一个小字。”
周掌柜见状连忙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客官莫怪。”
“哼!”少年对着周掌柜哼了一声,拿着号码牌便上了二楼去。
途中,他回头瞥了一眼钟神秀和陆远,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仿佛在审视着什么。这样的目光,根本不像出自一个十一二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