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岳之事,杨成并未过多纠结。
这王震岳若不滋事,杨成也不会主动寻他麻烦。
可他若敢妄为,杨成定不会手下留情。
杨成对周峰提议道:
“师父、师娘,我想让你们离开此地,前往紫炎坊市生活。
如此一来,我便能就近照料你们,而且,若有何机缘,我也能及时让你们获取。”
周峰微微皱眉,说道:
“为师这里生活许久,一切都已习惯。倘若离开,恐怕难以适应。
再者,你师娘在此,能够炼丹,生活无忧。
若是去了紫炎坊市,二品丹药她不会炼制,届时修炼所需的灵石怕是都要短缺。”
杨成微笑着回应:“师父师娘,当下首要之事乃是为筑基做准备,修炼资源方面,你们无需担忧。徒儿的赚钱能力,足以供养你们。”
卢九婆果断说道:
“好了,老头子,小成子一片孝心,你莫要再执拗了。此事我做主——去!”
“太好了!”李梦瑶兴奋得蹦了起来:
“终于可以跟杨大哥不分开了!”
“梦瑶,即便去了紫炎坊市,想与你杨大哥相见也并非易事。”
凌霜笑着泼了盆冷水:“你莫要忘了,你杨大哥还有宗门任务,不能擅自离岗,除非遇到紧急状况,否则我们是难以见到你杨大哥的。”
“那也无妨,能离杨大哥近一些,我便很开心了。”
关于黑风已亡,且杨成现今假扮黑风之事,杨成尚未告知李梦瑶。
当然,周峰和卢九婆是知晓的。
李梦瑶并非修士,也不会在坊市走动,因而接触不到太多人,所以倒也无需担忧她知晓实情。
这小丫头每日练剑极为刻苦,还时常念叨着要为哥哥报仇,这让杨成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没了目标,真不知这小丫头会不会做出傻事。
无奈呀……
……
东西收拾妥当,卢九婆前往伏牛坊市镇守府退了院子。
这院子可不一般,乃是配有地火的,专为炼丹师所准备。
卢九婆这一离开,伏牛坊市便少了一位出色的炼丹师。
或许丹药的价格都会因此有所波动。
……
伏牛山与紫炎山连成一片,绵延六十万里,两个坊市之间相距三十万里路程。
若杨成独自御剑飞行,大概一天半的时间便能抵达。
不过因带着四人,便只能乘坐飞舟。
五人共计花费二百五十灵石,倒也不贵。
然而,飞舟行至半途,却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飞舟譱,忽然出现了两名蒙面修士,他们御剑悬空,拦住了飞舟的去路。
飞舟驾驶员站在船头,只有炼气九层修为,他正色道:
“两位前辈,因何阻拦飞舟的行驶?难道不知这飞舟乃是受天岚城庇护吗?”
“吴道友,非是在下不给你面子。我等来此,只为解决私人恩怨。我只要飞舟上一人,便立即让开道路。”
想不到阻拦飞舟之人竟然认识自己,这吴姓飞舟驾驶员不由一惊。
不过,他还是据理力争:“倘若任谁都来我飞舟抓人,那我飞舟还有何信誉可言?”
“吴道友,此人乃是一名小贼,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来抓贼的。”
吴姓修士一见有台阶下,立即问道:“哦,不知是何人偷窥?偷了你什么东西?”
“此人名叫杨成,偷了我珍藏的丹药。”
那吴姓修士思索再三,开口道:
“既是你私人恩怨,莫要牵连无辜之人。我这便不叫人出来,还望不要阻拦我飞舟去路,否则,天岚城不会放过你的。”
“多谢吴道友,在下绝对不阻拦。”
那吴姓修士将飞舟停于地面上,而后走向舱室:
“杨成可在?你与他人有私人恩怨,飞舟只是运输商行,不管私人恩怨。
还望你与来人先解决私人恩怨,以免牵连无辜。”
舱室内,杨成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早已对外面形势了如指掌。
那戴着面具之人,正是那王震岳。
“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还请了一名帮手。
既然如此,那就永绝后患。”
杨成思索着便站起身来,周峰立即拉住他,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有危险吗?”
杨成笑道:“不用担心,师父。来人必是那王震岳,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卢九婆也是一脸忧心:“咱们就在飞舟上,他们还能上来抓人不成?”
凌霜说道:“卢前辈,杨师兄不会有事的。”
周峰见凌霜都如此说,便也相信他真的会无事,只是心中不免感慨:
“王震岳,当初于我而言,那可是需仰望的存在。
未曾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我的徒弟竟已不将他放在眼里。
意想不到呀,真是意想不到……”
那吴姓修士见杨成丝毫不惧,不禁摇头,心中暗道:
“真是个愣头青呀,不过,这样也好,不牵连他人,我自己也不受影响。”
……
站在荒郊野地里,眼见飞舟再次起飞,向着紫炎坊市而去,杨成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老早就察觉到有人在窥视着飞舟,自从出了坊市,他便一直有这种感觉。
那王震岳只是普通筑基,神识范围不过一里而已,根本瞒不过杨成。
“王震岳,不知你拦住我,所为何事?难道不怕我天岚宗责罚吗?”杨成神色冷峻。
“哼,天岚宗内,我也是有关系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能牢牢掌控伏牛坊市这么多年?
少废话,说!当初我女儿,是不是你杀的?”王震岳怒目而视。
“当然不是!”杨成斩钉截铁地回道。
“还想狡辩!你若不是抢了我女儿的机缘,如何能修为进展这么快?”王震岳咬牙切齿。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女儿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知道她是谁杀的,而且我也已经帮她报了仇。”杨成面无惧色。
“谁!?你说是谁杀了我女儿?”王震岳急切问道。
“你的徒弟,齐天海!”杨成大声说道。
“齐天海?!你胡说!齐天海是我徒弟,他干嘛杀我女儿?”王震岳满脸难以置信。
“很简单,因为,他们两个都被我打败了,齐天海为了活命,要把你女儿献给我,他们两个打了起来,你女儿自然不是齐天海的对手。”杨成语气平静。
“竟然如此,竟然如此!哈哈哈哈……”王震岳仰天狂笑,神情癫狂。
“王震岳,你难道不怀疑我说的话吗?”杨成皱起眉头。
“哼,我自己的徒弟,他的秉性我还不了解吗?”
王震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的手指紧紧扣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剑柄捏碎。
“王震岳,既然你知道我与此事无关,那我们之前也无甚仇怨,不如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杨成语气平静,但目光如刀,直视王震岳。
他心中盘算着,若对方识相,他不介意放其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就此揭过?你说的轻巧!”
王震岳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女儿不是你杀,但也是因你而死!
再者说了,你一年多时间修炼至炼气大圆满,当初到底是得了什么机缘,我也好奇得很!”
他的双目泛红,仿佛有火焰在瞳孔中燃烧,手中的长剑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
“怎么,你还想找我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