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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殿,除了丁二公子和张大公子面色稍微平静点,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大胆!见了皇后和王爷还不跪下!”侍卫大喝一声。

众人吓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下来,“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平王殿下。”

大理寺卿田原清了清嗓子,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分别询问了春风楼的伙计和十几个随从小厮,以及当日在春风楼消费的客人,

得出来的口供与大理寺呈上来的并无二致!

最后,田原把目光定在了丁二公子和张大公子身上,“你们二人可认罪?”

两人脸色苍白如纸,跪在地上偷偷瞄向自己的老爹,祈求他们能出来替自己求情。

“若还不快说,大刑伺候!”田原站在两人的面前,大喝了一声!继而用身体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两人身子颤抖如筛,嘴唇打着哆嗦。

“这.....与我无关,他....他们胡言乱语.....我....什么都不知道。”张修文战战兢兢的回道。

丁二公子也跟着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说来,是他们冤枉你们了?这么人证在,你们还不肯认罪,按照律法,本官将可以对你们用大刑。”

田原居高临下的喝道,“来人,将他们两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找到他们说为止!”

侍卫立即上前拖着两人。“爹,救命啊!爹爹,救我啊!”两人大声哭喊道。

五十大板打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

可现在,他们眼中一手遮天的爹爹却是无能为力,他们紧闭着唇,脑子里盘算的都是如何撇清自己的嫌疑,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张次辅心里暗骂张修文成事不足,这件事自己早就秘密安排了几个江湖说书的去做,完事后再派人去灭口,到时候谁也查不到他们身上来。

那一日,张修文闯进书房无意听到自己的安排,自己千咛万嘱让他要保密,

可谁知这个蠢货为了做出成绩让自己刮目相看,当天夜里就自作主张带着下人去青楼传话,

当真是愚蠢至极、死不足惜。

张修文和丁二两人素来娇生惯养,几个板子打下去,马上就招了。

不过两人倒还不至于蠢到供出自己的爹,只说是自己是在天桥下的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自己也只是让人去青楼传个话而已。

他们想着,反正自家爹已经让人去灭口了,只要把锅甩给说书的,就能死无对证,减轻自己的罪责!

一听到说书先生,张次辅脸色黑得像炭,这个蠢货,彻底没救了!

“哦?”田原和洪木水笑着对视了一眼,这倒是省掉了许多功夫。

“你们是十日前去春风楼传出谣言的,可那天桥下的说书先生却是在九日前才开始出现的.....。”

“这......”两人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露了馅,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不已。

“究竟是你们听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还是那几个说书先生就是你们二人派去的?”田原大喝一声,“大胆,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来人呐,拖下去继续打。”

一听到又要打板子,两人吓得连忙改口,“是我们两个派说书先生去传谣言的,我们认罪!”

“那说书先生如今何在?”田原又问。

“这.....”张修文又偷瞄自己老爹,可老爹却凶狠的瞪着他,吓得他赶紧低下了头。

“说!”田原喝道。

“啊!”张修文被这一声喝斥惊得一声惊叫,身子颤抖不已,“被,被我给杀了!”

张修文知道,事到如今,只有独自扛下一切,撇清他爹的嫌疑,方有一线生机。

若是连累他爹倒了,那他们一家可就真的全都完了!

“如何杀的,派何人杀的?若是半句虚言,大刑伺候。”田原压根不给他任何思考的空间。

“我.....忘了!”怎么杀的,派谁杀的,他哪里知道,他爹一直看不起他,做事情向来都是瞒着他的,这次的事情还是自己无意中撞见的。

“既然不说实话,看来是板子还没打够啊!来人呐,拖出去!”

张次辅心如死灰,再这样下去,这两个败家子定会吐露个干净!看来,只能是弃车保帅了!

他一个眼神扫向刑部尚书江远,江远心里一凉!

当日张次辅让自己派人去杀人灭口,他就担心万一东窗事发,自己会被推出去顶锅。

想不到,这一刻真的来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他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且慢!”

只见江远出列,跪到了大殿中央,“皇后娘娘、平王殿下,微臣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上京的谣言是我让两位公子去传话的,那天桥下的说书先生也是我派人去灭口的。”

紧接着,他将那几个江湖说书人的来历以及如何杀人灭口一一道来,洪木水立即派人去查证,得到的结果与江远所言皆能一一匹配。

众目睽睽之下,这件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了!

田原:“皇后娘娘,平王殿下,这几人抵毁诬陷皇族,冒犯天子,罪不容恕!按照我朝律令,主犯江远、张修文、丁二应该处以问斩,其家人也应该处以抄家、流放,甚至处斩之刑!”

姜玉欣和平王还未开口,张次辅和丁权便立即跪下请罪,“罪臣等自知约束家人不力,甘愿领罚!”

他们话才出口,文臣和世家等人纷纷下跪求情,其中一人大声呼道:“张次辅和丁尚书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恳请皇后娘娘和平王殿下从轻发落!”

“是啊!谁家还没有几个败家子呢!张大人和丁大人为国操劳,无暇顾及府中子女的教育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两位公子只是从犯,并非主犯,张大人和丁大人虽有约束不力的责任,却不宜惩罚太过。”

跪下为二人求情的约占了六七成左右。

姜玉欣目光冰冷,世家和文臣给成一党,他们的势力太大,自己若是盲目与他们硬拼,到时候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最终只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