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点点头,“我得回公司了。”
“老板在这里,你回公司干嘛?”
“那些要跟姚秘书交接的工作我还没做完呢。”
肖宴川口吻平平,听不出喜怒,“在你心里工作比人更重要?”
“我在这里也不太适合,”林了蹙了蹙眉,“你有没有家人朋友在这边,叫个人过来陪你吧。”
“不用了,”肖宴川闭上眼睛,“你走吧,我不用人陪。”
“那我下午下班再过来看你?”
林了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要理她的意思,“我走了,你要是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她拿着包包起身,肖宴川突然睁开眼,“你刚给我吃的药有副作用吗?我怎么感觉吃了反而更不舒服了。”
林了马上停下脚步,“哪里不舒服?该不会是药物过敏吧?”
那些药都是药店医生根据她说的症状拿的,她刚才也看过了都是常见的感冒药和退烧药,按道理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但也不排除肖宴川对某些药物过敏。
“不知道,但我感觉有点心悸。”
心悸问题可大可小,林了快步走过来,“我看看。”
肖宴川坐在沙发上,林了俯下身子,一只脚跪在他旁边,伸出手放在肖宴川胸口,一脸紧张。
她的表情非常认真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少女香甜的气息喷洒在肖宴川的脖颈处,本就灼热的肌肤顿时更觉热得难耐,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喉结上下滚动。
肖宴川刚开始还直直地盯着林了的脸看,看着看着突然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她。
林了恍然不觉,只觉得手下的皮肤灼热得惊人,她抬头看了一眼,诧异道:“你耳朵咋那么红?”
“……”
肖宴川低低的声音:“发烧烧的。”
林了“哦”了一声,“这也太红了些。”
肖宴川轻咳了下,“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林了皱着眉头:“心跳确实是快了一点,你以前吃感冒药和退烧药有过这种情况吗?”
肖宴川摇头,“小时候的事不记得了,自我记事起就没有感冒发烧过。”
“不会吧?一次都没有?”林了惊讶。
“嗯。”
“那你身体还真好。”林了嘀咕了声,“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差不多。”
林了担心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肖宴川声音虚弱得不行:“没力气,动不了。”
见他好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林了又担心又焦急,突然灵机一动,“我给你叫救护车。”
肖宴川按住她的手,“别浪费医疗资源。”
“你都这样子了怎么能叫浪费医疗资源呢?”林了急声道,“严重的心悸是会死人的!”
“有你在,死不了。”肖宴川安抚她,“我这会已经感觉好一些了。”
林了半信半疑,“真的?”
“嗯。”
林了心安了些,“那就再观察一会,如果还是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了。”
“好。”
肖宴川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林了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多休息才容易好。”
肖宴川:“你在这陪我吗?”
“嗯。”林了点头,“我等你好些了再走。”
闻言,肖宴川突然朝她张开双臂。
林了撇他,“干嘛?”
“站不起来,你扶我一下可以吗?”
肖宴川说的可怜巴巴的,林了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她弯下身去搀扶他,谁知肖宴川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费了劲好不容易把他拉到一半,他像被什么拽了一下似的突然松开手又跌回了沙发。
巨大的反作用力把林了用力往下一扯,她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前扑了下去,吓得她“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而触感柔软。
一声闷哼在她头顶响起。
林了心里一咯噔,怀疑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自己正面朝下扑在某人的某处!
她腾地跳了起来,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对、对不起,你没、没事吧?”
肖宴川眼睛微红,强忍的语气道:“你说呢?”
林了的脸就像煮熟了的虾子,又羞又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你会突然松手……”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我的错。”林了特别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见她急得满头满脸都是红的,肖宴川不忍心再逗她,“算了,不怪你了,你再扶我一下吧。”
林了哪里还再碰肖宴川,“我力气不够大,要不你就在沙发这里躺着?”
肖宴川“嗯”了一声,“也行。”
“我去给你拿张毯子过来。”
林了脚步匆匆转身去了卧室。
肖宴川的卧室跟外面的装修风格一致,都是简单的黑白灰,除了床和衣柜等必要的家具,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林了抱了毯子要走,眼睛却被床头柜的一个相框吸引住了。
里面是一张单人照,高大的梧桐树下,她坐在草地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线。
照片的她抬头朝镜头看过来,脸上是惊讶之后开心的笑容。
可惜因为是抓拍,照片并不是很清晰,有点糊了。
林了起来了,当时是肖宴川在上课,她在教学楼旁的草地等他,肖宴川下课找过来的时候,拿出手机想要偷偷拍她结果被她发现了。
她当时嫌这张照片拍糊了不好看要他删掉,没想到他不但保留下来还把照片洗出来了。
林了蹙了蹙眉,这张照片,还有肖宴川车里的平安符,每一样都在说明一件事:
他真的还没有从那一段恋情中走出来。
林了突然有点相信肖宴川之前说的患上失恋pdst的事是真的了,当年她突然提分手,可能真的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打击。
看来改天真的得帮他约个心理医生看看,毕竟这事她也负有一部分责任。
整件事里面,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骤然分手,她痛苦,他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