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冉马上打哈哈过去，“没有吧，我不知道啊。”
“冉冉。”
舒倩突然一脸慈爱地看她，“舅妈平时对你好不好？”
“好。”姚冉毫不犹豫地答道，“舅妈对我最好了。”
“那你告诉舅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姚冉眼神躲闪，“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舒倩直直地盯着她，表情严肃道：“你跟舅妈说句实话，你表哥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姚冉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眼睛根本不敢和她对视，“舅妈，你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
姚冉快哭了，虽然舅妈是很疼她，但是舅妈一旦板起脸来比她妈妈还可怕，她也很害怕啊。
估计也就只有表哥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扛得了这种重压逼问吧。
姚冉决定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她深吸一口气，把锅甩给肖宴川，“舅妈，表哥就算有心上人了也不会和我说啊，你想知道直接问表哥不是更好吗？”
舒倩想了想，觉得姚冉说的也有道理，肖宴川作为表哥，就算有喜欢的人了也不可能主动跟表妹说。
她又换了个笑容，“好，等回头空了我再问问你表哥。”
“嗯！”
姚冉偷偷拍了拍胸口。
表哥，我已经尽力了。
*
肖宴川自打回到京城，连家都没回，直接住在了医院，说想留在那里照顾奶奶。
他每天亲力亲为帮奶奶洗脸擦手，喂奶奶吃东西，给奶奶按摩四肢，还说笑话逗奶奶笑，把奶奶哄得合不拢嘴。
舒倩看得有些吃味，偷偷和肖景抱怨道：“儿子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这个儿子从小就是她的骄傲，亲朋好友都眼红羡慕她有个知书达理、成绩优异的儿子。
但其实舒倩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因为工作忙，儿子小的时候她根本没时间陪他，所以儿子虽然优秀却跟她没什么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肖宴川对她这个妈妈并不亲近，反而和奶奶更亲。
为此，舒倩私下吃醋了不知多少回了。
但因自己确实没带过他，所以她并没有立场去肖宴川面前说什么，再不高兴也只能私下和老公发发牢骚。
肖景比她看得开，“再不亲，你也是他妈妈。等你老了生病了，他还能不管你？”
舒倩不满，“非得等到我老了生病了他才能关心我吗？”
“你自己都没怎么关心过儿子，就别要求太多了。”
“我怎么就没关心他了，他是我生下来的，虽然他小的时候我没带过他，但我这么辛苦工作还不都是为了他？”
肖景和她夫妻几十年，早就清楚她的脾性，知道轻易劝说不了，只得道：“儿子大了，他会知道你的付出和苦心的。但你也要理解他，别再跟以前一样想控制他的人生，物极必反知道吗？”
舒倩一下就知道他是在指几年前的那桩事，“我可没想控制他，但是他思想偏了轨道，我当然得把他拉回来。”
她得意道：“你看他现在不就挺好的吗？要不是我当初及时出手干预，说不定现在是什么样呢。”
肖景当初就不赞同妻子的做法，摇头道：“一旦被宴川知道那件事，就不是和你不亲那么简单了。”
听完他的话，舒倩得意的表情马上收了回去。
确实，以儿子那个性子，如果知道她做过的那些事，绝对会和她闹起来的。
想了想，舒倩像在安慰自己，“那个女孩早就离开京城了，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说，我不说，宴川不会知道的。”
这几年，她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知道肖宴川跟林了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两人也没有任何联系，而那个林了自从毕业后就离开京城不知所踪了。
这让舒倩放心不少。
算她信守承诺，没有拿了钱不办事。
*
肖宴川在医院陪了奶奶几天后，肖奶奶开始赶人了。
舒倩看得稀奇，“妈，您这次怎么不留小川下来陪您了？”
平时肖宴川只要一回来，肖奶奶就拉着孙儿的手不舍得让他离开，怎么这次却一反常态总是催他赶紧回去？
肖奶奶疼惜道：“他天天在这里照顾我，睡觉也睡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还不如让他早点回去呢。”
舒倩笑，“妈就是心疼小川，你平时总念叨他，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让他多陪你几天呗。”
肖奶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陪我这个老太婆哪有陪女朋友有意思，小川孝顺，我可不能当一个讨人嫌的老太婆。”
笑容一僵，舒倩怔怔看着肖奶奶，“妈，你刚才说什么？小川有女朋友了？”
话刚说出口，肖奶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没有，我是说小川公司忙，我不能耽误他的时间。”
舒倩没被她糊弄过去，眉头紧皱道：“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为什么没告诉我？”
事已至此，肖奶奶只好道：“小川打算找时间告诉你们的，这不最近一直忙着照顾我没时间嘛。”
舒倩忍着没在婆婆面前发火，等出了病房，脸马上沉了下来。
立刻打电话把在医生办公室询问奶奶病情的肖宴川叫了回来。
“是不是奶奶有什么事？”
肖宴川一脸着急。
“奶奶没事，是我有事找你。”
肖宴川明显松了一口气，“什么事？”
舒倩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肖宴川愣了一秒，接着面色坦然地点头，“没错。”
舒倩努力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激动，“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跟你爸？”
“才刚确定下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儿子从来不会骗人，既然这么说就不是故意瞒着家里了，舒倩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是什么样的女孩？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家在哪里？”
“你查户口呢？”肖宴川淡淡道，“这些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舒倩表情严肃，“除非你只是想玩玩而已。”
果然，只听肖宴川轻松的表情道：“下次有空我带她回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