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郎中和记事早吓得黄胆水都吐了出来,甚至连那两个大内侍卫都躲到了角落里。
实在是……不堪入目啊!
楚昊仿若刚刚醒来,揉了揉眼睛,走到李聪面前,极为认真的欣赏一番,“嗯,手艺不错,没让本官失望。”
冲着刽子手伸出个大拇指,让其退下,再次向前走了几步。
“时间差不多了,李聪,咱们聊聊?”
李聪一对眼球差点飙出眼眶,身上血珠随着身体颤抖不断洒落。
折磨得快要死了,才想起审问是吧?
到了这个地步,傻子才会招呢!
“呸!”
奋起全身力气,一口血丝吐向楚昊,紧接着脑袋垂了下来。
刑部郎中见状,苦着脸提醒道,“楚大人,犯人死了!”
楚昊没搭理他,捏起李聪的下巴嬉笑道,“知道本官为何不审,对你直接动刑吗?
因为本官知道,就算怎么问,你都不会招一个字的。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因为……”
说到这里,楚昊凑近对方,压低声音,“那个经常给你送饭的狱卒,叫什么来着?李先河是吧?”
几近昏迷的李聪,奇迹般的勉力睁开双眼。
楚昊继续眯眼笑道,“昨天傍晚,他趁送饭之机,在右手心写了五个字:赵士元已死,没错吧?”
李聪明瞪大了双眼,见鬼一般。
“你以为赵士元死了,只要你守口如瓶,就没人继续调查下去了是吧?”
“你……”李聪明刚一出声,楚昊突然侧耳,不断重复,“你说什么?李先河?”
“李先河是谁?”
“给你送饭的狱卒是吧?”
“哦哦,是他给你通风报信,不让你招供的?”
一旁提笔站了半宿的刑部记事,瞬间精神起来,唰唰唰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
楚昊回过头喝道,“刘大人,还愣着干嘛?赶紧派人通知杜尚书去抓人哪!
记住了,内奸是送饭的狱卒,名叫李先河,家住……哦对,东二街,快去!”
刑部郎中转身就跑,同时心中五味杂陈。
刑部上下忙了几天都没收获,反倒被楚昊这个门外汉,狠是狠了点,但能力绝对没得说,半天就给审出来了!
不过联想起之前传出楚昊和家中侍女那变(态)的喂食方法,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心理变(态)的人,刑讯方法肯定也别出心裁嘛。
牢房里,李聪如触电般不断挣扎着,抽搐着,嘴里呜呜个不停。
……纯纯被气的!
楚昊再次凑近,目光里渗出冷光,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话说道,“很奇怪是吧?”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何本官直接对你动刑了吧?
“因为,本官知道的,远比你想到的还要多!”
“滕田一郎!”
最后四个字,直把李聪明,不,应该叫滕田一郎吓得魂飞天外!
“不!”
“你怎么会知道!”
“八嘎丫路!”
强烈的刺激,让早已撑到极限的滕田一郎直接暴毙。
楚昊则再次凑近重复道,“什么?你叫滕田一郎?再说一遍!喂!”
转过身,冲着记事和不远处的两个大内侍卫摊了摊手,“断气了。”
紧接着拿过刑部记事的的抄录看了看,“唉,可惜,只问出这么一点东西。”
刑部记事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瞪大双眼颤颤巍巍道,“楚大人,他,他,他是倭人!”
楚昊眨眨眼,故作茫然状,“什么倭人?”
刑部记事强打精神解释道,“楚大人有所不知,类似滕田一郎这样的名字,几乎可以直接认定,必是倭人无疑。
倭人是近几十年来一直活跃在我大夏东部沿海一带的域外蛮夷,其族人形体矮小,奸恶好斗,常常为害一方。
我大夏立国以来,并没有限制百姓与倭人交易,但其行动范围却严格限定在沿海一带,绝不允许他们深入内地,以免百姓受到侵害。
刚刚这个滕田一郎必是倭人,而是大人刚才也听到了,他临死之前说了八嘎丫路四个字,下官记得这就是倭人骂人家的话,绝对错不了!”
楚昊闻言“震惊”失色,“这么说,这个倭人故意冒名顶替进入京城,肯定心情不轨啊!
不行,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上报!
这位大人,还有两位侍卫大哥,刚刚你们都是在场见证人。
本官马上就要上朝阳了,还请三位一同前往,本官奏明陛下时,需要三位当面作证!”
两个大内侍卫自然没有意见,刑部记事则略显犹豫,“楚大人,事发天刑部天牢之中,是否请示一下尚书大人再说?”
楚昊厉声喝道,“事态严重,哪有时间请示?耽误了大事,谁担这个责任!”
“……好吧,下官从命就是。”
楚昊所谓的审问内容,自然都是通过他的外挂提前得知的,包括那个滕田一郎的真实身份。
早在人看出滕田一郎冒名顶替之时,就已经初步开始设计后面的计划。
一个专门针对成谨背后陈留谢氏的计划!
成谨之所以被视为大夏储君最热门人选,无非就是靠着了陈留谢氏在背后支持罢了。
一旦打压了谢氏,成谨必受影响,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尤其是昨天早朝上,明明海安县令突然暴毙疑点重重,却被莫怀德和谢友华两人轻松化解,原因就在于,常州是陈留谢氏望出之地!
而谢友华和莫怀德两人都是谢家在朝廷的代表!
眼看着海安县令一事就要被大事化小,楚昊当然不能坐视,这才利用假李聪一事将事态扩大。
一个海安县令之死可以被按下去,那是因为事态不够大;
甚至一个冒名顶替的李聪也可以被忽视,同样因为事态不够大;
那么,事涉域外蛮荒夷呢?
事情不够大,那就把它闹大!
大到没有任何人敢当睁眼瞎!
为此,楚昊算准了时间。
要在即将上朝之前,揭发李聪的倭人身份。
同时,还要在此之前把刑部郎中打发走,去抓那个不可能抓到的送饭狱卒,让那个眼高于顶的刑部尚书陷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