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和林如海在大战胜利后的次日清晨,便迫不及待地在营帐中开始书写捷报。
牛继宗浓眉紧皱,神情专注,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有力地挥动着,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此次大战,我军将士英勇无畏,
在林都督的精妙指挥下,一举击溃吴军……”他边写边喃喃自语,回想着战场上的激烈场见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如海则在一旁,神色凝重,仔细斟酌着用词,不时微微摇头,对牛继宗所写的内容提出修改意。
“牛兄,此处应着重描述我军的战术运用,方能凸显此次胜利之关键。”他轻捋胡须,目光坚定。
经过一番精心撰写,捷报终于完成。两人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速速派人送往京城,让陛下也能早日得知这大喜之事。”林如海郑重地说道。
不久,这份捷报便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京城皇宫内,昌隆帝正坐在御书房中,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当戴权匆匆忙忙地呈上这份捷报时,昌隆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逐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好!不愧是朕的忠臣良将!”
昌隆帝兴奋地站起身来,双手不停地颤抖,“这可是平叛大军出征以来,唯二的一份捷报啊!”他仰头大笑,笑声在整个御书房中回荡。
然而,就在昌隆帝笑得合不拢嘴之时,又有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陛下,贵州布政司发来求援急报,十天前,蜀王陈德八全取贵州!”
昌隆帝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紧锁,一把夺过急报。他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脸色愈发阴沉。“这群乱臣贼子,竟如此张狂!”他猛地将急报摔在地上,愤怒地来回踱步。
“速速召集大臣,召开朝会!”昌隆帝大声喝道。
朝堂之上,大臣们分列两旁,个个神色紧张。昌隆帝高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
“诸位爱卿,平叛大军刚刚传来捷报,可贵州十天前已被蜀王陈德八全部攻取,如今又陷入危机,朕该如何是好?”昌隆帝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大臣面露难色,低头不语;有的大臣则挺身而出,慷慨陈词。
“陛下,当务之急应调派援兵前往贵州,解其燃眉之急,臣提议让秦王殿下领兵出征,必定能所向披靡,收复失地,还望陛下三思!”封将军拱手说道。
“不妥,如今兵力紧张,若再调兵,恐其他地方防守空虚!”王御史反驳道。
昌隆帝听着大臣们的争论,眉头皱得更紧,“都给朕安静!”
他猛地一拍龙椅,“朕要的是切实可行的对策,不是你们在这里无休止的争论!”
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大臣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昌隆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朕决定,从周边郡县抽调部分兵力,火速支援贵州。
此事交由兵部负责,务必尽快落实!”
“遵旨!”兵部尚书俞廉图连忙躬身领旨。
朝会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大臣们纷纷散去,各自忙碌起来。
昌隆帝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忧虑重重,不知这场叛乱何时才能平息。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往龙首宫而去。
………
龙首宫 后殿
太上皇神态萎靡的半躺半坐在床榻上,看上去,脸色苍白,一脸病容。
他微微闭着眼睛,呼吸微弱,仿佛每一口气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殿外,昌隆帝一脸关切,眉头紧锁,脚步匆匆地走向太上皇身边的夏守忠。“近来,父皇的身体如何?”昌隆帝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担忧。
夏守忠连忙躬身行礼,神色紧张而小心翼翼,“回陛下,太上皇他……近来身子愈发虚弱了。每日进食极少,
常常昏睡过去,便是清醒着,也总是精神恍惚。”夏守忠的声音微微颤抖,眼角还挂着一丝忧虑。
昌隆帝听罢,脸色更加凝重,“太医怎么说?”他目光紧紧盯着夏守忠,似乎想要从他的回答中寻得一丝希望。
夏守忠不敢抬头,低声回道:“太医们日夜守候,想尽了法子,开了无数的药方。可太上皇的病症顽固,始终不见好转。太医们说,太上皇这是多年操劳,积劳成疾,
再加上 ……如今病来如山倒,怕是……”说到此处,夏守忠声音哽咽,不敢再说下去。
昌隆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朕知道了,你且细细说来,父皇日常的起居饮食如何?”
夏守忠忙道:“太上皇胃口不佳,便是送上平日里最爱的膳食,也只是勉强吃上几口。夜间更是难以安睡,常常被病痛折磨得呻吟出声。”
昌隆帝长叹一口气,“朕不孝,未能让父皇安享晚年。”
夏守忠赶紧说道:“陛下万不可如此自责,您对太上皇的孝心,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这病……”
昌隆帝沉默片刻,“传朕旨意,让太医院务必竭尽全力,若能治好太上皇的病,重重有赏。”
“是,陛下。”夏守忠应道。
昌隆帝望向殿内太上皇的方向,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朕进去看看父皇。”说罢,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殿内。
夏守忠紧跟其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昌隆帝来到太上皇床榻前,轻轻握住太上皇的手,声音轻柔地说道:“父皇,儿臣来看您了。”
太上皇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却又满是疲惫,“烈儿……”
昌隆帝眼眶泛红,“父皇,您一定要好起来,这江山还需您的教诲。”
太上皇微微摇了摇头,“烈儿,你已做得很好,莫要为朕太过忧心……唉!都怪朕平日里太忽略你那三个兄弟了。倘若你最后擒获他们三人,切勿伤了他们的性命,毕竟皆是兄弟,朕实不忍心看你们兄弟相残!”
昌隆帝惨然地笑了笑,“父皇,也许最后,是儿臣被他们生擒活捉。这是今日收到的急报,您……算了,您还是别看了!免得您动气!”
太上皇一听,顿时愤怒道,“拿来给朕看!朕还不至于如此脆弱,被轻易气死!”
昌隆帝无奈,只得拿出那份急报,递给太上皇。太上皇接过急报,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这……这贵州布政司竟然已被蜀王陈德八在十天前占领!”太上皇气得双手颤抖,“这个逆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昌隆帝赶忙说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这陈德八是儿臣的七弟,虽是庶出,却野心勃勃。儿臣定当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夺回贵州。”
太上皇长叹一口气,“朕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想当年,朕对他也是关爱有加,未曾有半分亏待。如今他却为了权力,不顾兄弟情谊,不顾江山社稷。”
昌隆帝咬牙切齿道:“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轻饶了他。只是如今局势复杂,还需从长计议。”
太上皇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烈儿,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以百姓为重。切不可因这场争斗,让百姓受苦。”
昌隆帝郑重地点点头,“儿臣明白,定会谨慎行事,尽快平息这场风波,还天下一个太平。”
太上皇疲惫地靠在床榻上,眼神中满是忧虑,“但愿你能早日解决此事,莫让这江山陷入混乱。”
昌隆帝宽慰道:“父皇安心养病,儿臣定不辱使命。”说罢,他转身离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陈德八绳之以法,收复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