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人忽视的傅砚舟冷笑了声。
他深知她向来偏袒谢景珩,连第一个孩子也被抢了先,若这孩子出生后分走了她的宠爱,他想要与她独处的机会更难。
看着她脸上荡漾的笑容,却是为另一个男人而生。
他胸口像是堵了一口闷气,到底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令人嫉妒的氛围,走到了她身边。
沈宁音仰起头。
对上他如有实质的目光,她表情一怔。
下一秒,她悄悄勾住他修长的手指,往他的掌心里轻轻挠了过去。
那双莹亮的水眸似小狗湿漉漉,藏在里面的情绪一点点漾开。
像是在……讨好他。
傅砚舟胸口堵着的那股气忽然就散了。
可他气质仍是不容靠近的清冷,语气还强撑着生硬:“你给了他孩子,那我呢?”
他对孩子并非有多喜欢,不过是想要多一个让她爱自己的筹码。
她是他抢来的,是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不争不抢就是将她推到别的男人手里。
他掀眸看了眼谢景珩,朝她道:“我明白自己比不过他们,也从不奢求能让你改变心意,强行多爱我一些。”
沈宁音张了张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他却握住她的手,目光幽沉道:“我可以不要孩子,也不愿让你承受太多的生育之苦,我唯一所求,只要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已足够。”
她和太子,和谢景珩成过婚,甚至当初在西陵国被夜麟玄强行纳为太子妃。
只有他,连和她做夫妻的名分都没有。
沈宁音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戒,汉白玉上雕刻的鸳鸯图案栩栩如生,玉质光滑,光泽通透。
他执起她的手。
就在那枚戒指即将往她手上戴去时,门突然被一股蛮力猛地踹开。
傅砚舟动作一顿,目光冷郁地朝来人看去。
夜麟玄收回了脚,眉梢轻挑道:“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他的出现让沈宁音愣在原地。
那扇被踹坏的木门在空中摇摇晃晃,发出一阵沉重的咯吱声。
夜麟玄拍了拍衣袖上沾的灰尘,脸上挂着欠揍又痞痞的笑,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沈宁音回过神来:“夜麟——”
然而,不等她说完,腰身突然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掐住。
夜麟玄直接将她从谢景珩怀里夺了过来:“小家伙,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和他结为夫妻?”
傅砚舟嗓音冰冷:“夜麟玄,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
“什么资格?”
夜麟玄扬眉:“自然是以她男人的身份,替她拦下外面那些死缠烂打的烂桃花。”
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沈宁音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争执,看着他额头留下的一道浅浅的伤口,忍不住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他了。”
夜麟玄视线一转,落在面容冷清的青年身上。
“外面那群官兵将我拦在外面,他们人多势众,我费了一番功夫才进来。”
说着,他还不忘朝傅砚舟冷嘲起来:“看来你们景国过惯了几年安闲日子,竟养出这么一群废物来。”
傅砚舟眉弓微蹙,隐有动怒之色。
担心两人继续争吵起来,沈宁音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夜麟玄拉下她的手,醋意大发道:“我说他一句,你就心疼了?”
无论她说是或不是,都会得罪他们两个,索性没回答这个问题,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我去拿药给你擦擦!”
夜麟玄却拽住了她的手腕扯入怀中,眼里的笑意荡漾开来:“真正的药不就在我面前?”
沈宁音一怔,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
他却弓下了腰,俊美凌厉的脸庞靠近,尾音勾着愉悦的笑:“还傻呆呆地愣着做什么?要我主动吗?”
沈宁音:“???”
见她一动不动,夜麟玄不受控制地往她唇上亲了一口,意犹未尽道:“好软好香。”
她呆愣一瞬,耳垂迅速泛红,低垂的颈露出一截雪白诱人的肌肤。
夜麟玄起伏的胸膛震出低笑,往她唇上继续轻咬了一口,见好就收道:“药到病除。”
谢景珩面色不愉地走了过来。
见她唇上水丝莹泽,他眸子暗了暗,拿指腹揉了揉她的唇试图揩干净。
“要是不喜欢,下次可以直接推开他。”
听到这话,夜麟玄并未生气,而是笑了笑:“当初在西陵国,我和她在浴池里吻到昏天暗地,在床上亦是缠绵不休,她又怎么会不喜欢?”
谢景珩脸色铁青,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夜麟玄继续挑衅道:“想来如你这般木讷之人不懂如何伺候她,所以她才会在春蒐那夜偷偷与我私——”
“夜麟玄!”
沈宁音慌忙打断了他。
可这次,就连傅砚舟的眼中也凝结起一层寒冰。
他缓缓捏住她的下巴,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洞穿她的心思。
“喜欢被他亲?”
沈宁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正要摇头,夜麟玄含笑却似带威胁的目光看了过来。
想到他“欺负”她的那些手段,她后颈一凉,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以为不回答就能躲过去?”
傅砚舟狭眸紧眯,心中逐渐泛起了冷意。
他手掌握住她纤弱的后颈,低头叼住她的唇肉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更喜欢谁这样亲你?嗯?”
他微喘的声线低沉又磁性。
沈宁音双腿有些发软,趔趄不稳地后退,却猝不及防撞入一具宽阔坚硬的胸膛。
被三人紧紧包围在中间,她仿佛成了陷阱中无法反抗的弱小猎物,几双虎视眈眈的炽热目光同时朝她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