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把车子磕着碰着。
别人围观都是只能看不能摸的,虽然有人阴阳他是陈江川的狗腿子,但没关系啊!
即便这样,他也骄傲!
院里那么多人呢,陈江川偏偏让自己帮忙送车,这不是白给的露脸机会吗?
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他们家是四合院很不起眼的底层住户,平时院里大小事儿他只有听指挥的份儿。
因为说话没分量,别人全当p放了。
这回有了二狗推车经历,够自己吹嘘好一阵子了,这些人再看不起自己试试!
“二狗,你这是推谁家的自行车啊?”
“厉害啊二狗!让我摸一把这车。”
“这可是大永久,小二百块钱呢!”
“……”
直到经过中院时,陈江川正在人群后看热闹,赵二狗那嘚瑟劲才算收敛点儿。
不过,他还是故意咳了两嗓子,不为别的……就是嗓子不舒服。
“咿?这不是前院赵二狗吗,你这哪来的自行车啊?”
“天呐!二狗子你这是发财啦?!”
“狗儿,你小时候婶子还抱过你哩……”
“……”
在一片注目礼中,赵二狗腰板挺直的直奔后院陈家。
就算他再怎么希望距离再远一点儿,时间再慢一点儿,可从前院到后院就那百八十步距离。
放好自行车后,赵二狗又待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只希望下回陈江川回来还能被自己碰到,到时候就能再来一回二狗推大车,风光无限了。
……
“咱们这事儿还没完呢!别想借机转移注意力!”
二大妈从见到自行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既然那车子是去后院的,那她有的是时间围观,眼下还是先把赔偿的事儿解决利索。
话是这么说,除了两家当事人,其他人的心思都被自行车吸引了,就想着赶紧看完这边的热闹好去后院看自行车。
吃瓜也是讲究先来后到的,这是吃瓜人的基本操守。
“谁想转移注意力了,我家解成从来不做无厘头的事儿!
肯定是你家孩子招惹他了,他才砸你家玻璃。
不然院里那么多住户,他怎么不砸别人家玻璃,偏偏是你家?”
三大妈把阎解成护在身后,生怕刘海忠这个打孩子上瘾的玩意儿对自己儿子动手。
“我们家孩子招惹你儿子?这话说的,你孩子不能见人还是咋?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来就很平常,你上门砸人家玻璃这叫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必须给个说法,不然就去报案!”
二大妈说着推了刘海忠一把,关键时候不维护自家利益,你搁这背着手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刘海忠被自家媳妇一提醒,立刻跟着附和:
“就是,孩子们的事儿孩子自己解决,砸玻璃已经涉及到财产损坏了!必须严肃处理!”
人群中刘家兄弟恶狠狠的盯着阎解成,要不是现场有大人在,他们肯定会再把阎解成胖揍一顿。
而另一边,陈江川竟然在人群里看到了许大茂那小子的身影。
就见这小兄弟一脸坏笑,让人感觉这里边儿还有他的事儿似得……
“要我说,孩子不懂事儿,大人还能不懂事吗?
你看解成砸坏了几块玻璃,我们家照价赔偿,这事儿不纠结了吗。”
阎埠贵嘴上说着赔偿,心里却在狠狠滴血,他恨呀!
大儿子脑子抽风跑去砸人家玻璃,你说你砸就砸吧,别被人逮住呀!
偏偏被刘家两个小子现场捉住,这下可好,挨揍不说还害的家里赔钱。
就这,也不定能不能把事情压下来。
他是三大爷不错,可人家老爹还是二大爷呢!
“老阎说的对,咱们院里的事儿就在院里解决。
闹到公安那里就不是你们两家的事情了,全院都得跟着脸上没光。
再说一旦这件事闹大了,年底大院评优受到影响,你们两家能负得起责吗?”
易中海出来打圆场,他是站在全院荣誉角度分析问题,不怕阎埠贵和刘海忠不服气。
“就是啊!小孩子之间打闹,可不能影响咱们大院评优!”
“老刘、老阎,你俩都是院里的大爷,不会不顾咱们大院的荣誉吧?”
“我家东旭马上就要相亲了,咱们院可不能传出去不好的名声,不然别怪我骂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二大妈一看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这才松口:
“不报案也行,阎解成砸破我家三块玻璃,给五块钱,这事儿就算完了。”
“啥?!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这回不等杨瑞华出声,阎埠贵先坐不住了,五块钱买玻璃,能把整面墙都贴满!
这老刘媳妇就是狮子大开口!
“我媳妇说的没错!
给五块就成,你家孩子砸玻璃倒是不值钱,但是吓到我家老三了。
你看看,这孩子都不会哭了。”
刘海忠怀里抱着刘光福,这孩子一双大眼滴溜溜的,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你这……
敲竹杠!明摆着敲竹杠!
老易,这事儿你不管管?
我们家孩子有错认罚,但他刘海忠睁眼说瞎话这可不成。”
阎埠贵还想争取一下。
他才当上小学老师不长时间,薪水都是最低线,这五块钱可不好攒。
易中海知道老阎家里以前是做小生意的有点底子,这五块钱对他们家来说并不是拿不出来。
他刚要说两句片汤话,正好看到站在人群后的陈江川。
既然自己的养老备胎也在现场,那不得趁机会好好传输一下敬老理念?
“老阎说的也有道理,这世上没有做父母的不是,只有做儿女的不孝顺。
阎解成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这是要提醒他以后好好听家长的话,不要闯祸。
不过老刘你的要求也确实过了点儿,五块钱都快赶上老阎半月工资了。
这样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各退一步,既然是三块玻璃,那就赔三块钱怎么样?”
易中海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在看向陈江川的方向,孤儿、大龄未婚、轧钢厂比自己级别低的工人……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自己准备的好大儿啊!
‘阿嚏!’
陈江川猛地打了个喷嚏。
'今天怎么老打喷嚏?流年不利,可别感冒了。'
“三块……也还行,勉强可以接受。”
阎埠贵眼看价格从五块降到三块,就想着在老刘家反悔前赶紧把事情解决完,于是当场掏兜。
“孩子妈,我兜里没带钱,你那有吗?”
“你都没带钱,我怎么可能带钱出门!”
这么多年,三大妈跟着阎老抠耳濡目染,那点算计已经学了九成九。
跟什么人学什么艺,杨瑞华可以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