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川,二八大杠我给送回去了。
还给擦了擦灰,车子锃光瓦亮的,一点儿漆都没蹭掉!”
陈江川刚走到中院和后院连廊拐角处,迎头碰见送车子回来的赵二狗。
对方已然不是当初用眼白看他的样子,热情的像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儿。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在这个大院或者这个时代,弱者必须向强者低头,讨好才是弱者的生存法则。
“谢谢你了二狗子,回头请你吃饭。”陈江川说了句片汤话。
漂亮话谁不会说,但要分对谁。
再说了,话他是说出去了,至于啥时候兑现,那还不是得看他心情和对方价值。
“哎呦!哥,那我先谢谢了!
回头有啥事儿您甭跟我客气,保证随叫随到!”
赵二狗平时就看不起不如自己的人,当然他自己也被别人看不起。
当有人突然把他当人看,给予尊重之后,他那种心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大概就是知遇之恩?
但一旦别人失势,这种人也是最容易反水的。
所以对陈江川而言,这种人能用则用,不能用也不去得罪。
“忙去吧!”
陈江川打发走赵二狗,回到自己所在的后院。
果然如赵二狗所说,那辆自行车已经被擦得锃亮,同时有好几个孩子正围着车子看稀奇。
“川子哥,你买自行车啦!”
许大茂见人回来,赶紧跑上前打招呼。
“就你小子精,没错!哥以后就是有车一族。”
陈江川想着刚才中院二大爷和三大爷的纠纷会不会跟眼前这个小子有关系,刚要问一嘴呢,就有人在喊许大茂的名字。
“许大茂!你快给我滚出来!”
听声音应该是刚回前院三大妈杨瑞华。
“遭了!哥,我先躲躲!”
许大茂一缩脖子,直接钻陈江川家床底下去了。
就是老陈家没人收拾屋子,床底下灰可不少,这下全当许大茂给擦干净了。
“刚才还看见他回后院了,这会儿人怎么就不见了?”
外面三大妈一手拽着阎解成,一手抱着阎解旷,找不到孩子就堵许家大门找大人也是一样的。
“杨瑞华,你闲的没事儿堵我家门口干什么?”
许富贵两口子正在屋子里看孩子,徐玲玲跟刘光福是一年的,今年才一岁多。
听着老妈跟人讲话,小脑袋好奇的转向房门方向。
“我闲的没事干了堵你家大门,你问问你家那个好大儿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就知道了。”
杨瑞华好赖担着三大妈的名头,在院里说话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
许富贵老婆一听这话,难道他们家大茂惹事了?
不应该啊,刚才还见他在院里晃悠呢!
“他爹,大茂那孩子哪去了?把他叫回来问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许富贵媳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想着把孩子找回来问清楚。
但许富贵可没这么好商量,不管啥事儿都不能堵门,否则就是找茬儿来的。
“杨瑞华你把门给我让开,挡着我闺女看景儿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信不信我让你后悔来后院!”
原剧里许富贵一肚子坏水,是从年轻就这样,许大茂那坏劲儿八成是跟这亲爹学的。
三大妈一听许家这是要耍混呀,当即就不干了。
“大家快来看啊!老许家欺负老实人了!
当儿子的忽悠别人家孩子,当老子的欺压我一个带孩子的妇女,这一家子没个好东西啊!”
杨瑞华往门口一坐就要哀嚎。
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些时候这就是与人对战的致胜法宝。
可许富贵何许人也,你哭任你哭,你闹任你闹。
人一家人该干啥还是干啥。
倒是徐玲玲看着坐在自家门口哭嚎的人有点吓到了,撇了撇小嘴就想跟着哭。
“杨瑞华你快别咧咧了,我闺女都快被你吓哭了!”
许富贵心疼闺女,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真在院里跟女人动手,不过这笔账他可是记在心里了,总有老阎家后悔的一天。
“富贵儿,干什么呢大白天大呼小叫的?小胖家刚消停会儿你家又开始闹腾,还让不让老太太清净了。”
聋老太原本是坐在门口晒太阳,可这一天过得,东厢房刘家刚吵吵完,西厢房许家又开始了。
她老太太房子在正中间的位置,简直比戏台子还热闹。
“哎,老太太,这回你可是看到了,杨瑞华大白天抽风,上我家堵门来了!”
许富贵一边告状,一边满院子寻摸许大茂的身影。
很遗憾,刚才还在院子里的许大茂这会儿已经不见人影了,就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儿子去哪了。
“我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儿子有没有干亏心事儿叫出来问问就全明白了!”
杨瑞华还心疼那三块钱,要是能从老许家找补回来,再吵吵一会儿又何妨。
“大茂!许大茂?这臭小子跑哪去了?”
许富贵在后院转了一圈,把平时打交道的几户人家都进去问了,就是没看到自家儿子。
聋老太乐呵呵的说:
“大茂那孩子说不定出去了,有什么事儿等他回来再说吧!
人就住咱院里,又不会插上翅膀飞咯!”
她全程都看着许大茂进了陈江川家门的,这会儿估计听到外边动静已经猫起来了。
“喂!杨瑞华,你听到老太太的话了吧。
有什么事儿等大茂回来说清楚,不然,你现在就是在我家门口创死我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许富贵说到做到,别啥人都敢在他家撒野,当他是吃素的呢!
“这……行吧!反正这事儿跟你家大茂脱不了关系,我早晚逮住他问问清楚!”
杨瑞华没办法了,人不在她又不能红口白牙硬说许大茂带坏自家孩子,只得先回自己家。
“大茂,你小子到底干什么事儿了,怎么让人找家里了?”
陈江川把今天才买回来的东西往厨房一归置,且等媳妇进门就能开火做饭了。
“嗨!川子哥,我能干啥坏事儿。”
许大茂灰头土脸的从床底下钻出来,刚想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就被陈江川架着俩胳膊直接提到门外了。
“全是灰,在门外拍打。”
说着,陈江川找出来一个鸡毛掸子,就是剩的毛不多了。
“大茂,你这在哪滚了一身的灰呀?”
聋老太太明知故问,一双小眼睛笑眯眯的透着股精明。
“老太太,我哪也没去,就在川子哥家待着的。”
许大茂胡乱扫了扫身上的灰就进屋了,川子哥家里还有点心呢!
笃笃~
正当屋里俩人嘀嘀咕咕的时候,陈江川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江川,太太能进来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