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咳嗽了一下，韩言才松了一口气。
可别死在他手上了。
李健辉再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肩膀上多了两个人。
一个韩芳，还有一个她儿子。
韩玥也跟他们一起回警局做了笔录。
李健辉和刘天豪都不用审，从他们家里的监控录像里可以直接看到他做过的事情。
刘权为难道：“可能也只会定他一个强奸未遂的罪。”
“那杀人案呢？”韩言追问。
刘权犹豫了一下，告诉了韩言结果：
“他们不承认自己杀害孕妇，更不承认有把孕妇和孩子封进坛子里，和做子母招财煞的事情。”
“可坛子确实是在他酒店发现的，里面也确实有人的尸骨啊。”韩言不理解。
他们不承认，证据也不能作数了吗？
“有尸骨，但并不能证明是他们杀的。”
刘权也很无奈：“那间房间上一个叫徐海河的人长期租住的，登记时间可以追溯到二十一年前。”
徐海河，就是昨天被韩芳杀死的那个道士。
“故意杀人的追诉期是二十年。”
谢天羽看了一眼韩言阴沉的可怕的脸色，叹气道：“这已经过了追诉期了。”
“过了追诉期就不管了吗？”韩言气愤道。
刘权和谢天羽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谢天羽摸了摸鼻子，说：“当事人仍然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
当事人……当事人在坛子里躺着呢。
提起诉讼后，法院支不支持立案又是一回事。
而且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就算立案了，要想找到证据也非常难。
韩芳也只记得自己叫韩芳，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她都忘了。
查不到户籍，也没人报过失踪。
而且二十多年前的户籍系统都不完善，dNA数据库里也找不到与其相匹配的数据。
就是她说她叫韩芳，但在现实世界中得不到证实。
上法院后是需要提交切实证据的。
他现在拿不出证据，总不能说是韩芳被杀后，鬼魂来找他，跟他说的这些吧。
法官可不认。
韩言陷入了沉默。
良久才开口：“那就没有办法了。”
刘权和谢天羽都没有答话。
忽然谢天羽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放在耳边听了半分钟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局长，强奸未遂可是有视频证据的，就这么直接放人？”
韩言和刘权瞬间坐直了身体。
谢天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反问道：“他这说法明显不成立啊，这样做，我们要怎么和受害者交代？”
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一大串，前面的没怎么听清。
最后一句时对方声音突然拔高：“必须放人。”
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谢天羽黑着脸放下手机，说：“局长说韩玥自己撤销报案了，不告李健辉和刘天豪强奸了。
还说是她自己自愿上的刘天豪的车。”
“监控视频呢？”刘权皱眉问，“那怎么解释？”
“韩玥说是自己用软件合成的，准备用来敲诈李健辉给钱的。”谢天羽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会说“不合理”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明明是对韩玥有利的局面。
她为什么要自己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证词。
这下李健辉和刘天豪可以直接无罪释放不说。
她自己还有可能因为诈骗罪进去。
真搞不懂小姑娘脑子里想的什么。
“是不是被威胁了？”刘权脸色同样难看。
这件案子是他们处理的，就算韩玥有什么话，也应该是直接跟他们说才对。
再不济也是下面审问的人汇报过来。
怎么局长的电话，会直接打到谢天羽这里来？
不禁又想到刘天豪当时在李健辉家二楼客厅喊的。
说他们若是敢动他，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难不成是真有人施压，施到局长那里去了？
“去看看。”谢天羽起身道。
韩言也跟着过去了。
在去审讯室的走廊里，刚好与被放出来的李健辉和刘天豪迎面撞上。
刘天豪脸上裹满了纱布，怒视着韩言。
那眼神似乎在说，让他好好等着，他不会放过他的。
韩言无语，自己明明是救了他一条小命。
要不是他拔毒及时，他现在已经化成灰了。
李健辉看向他们的眼神非常得意，还对他们比了一个中指。
韩言的眼神一直未从他的肩膀上离开过。
韩芳的手，已经慢慢摸到他的脸上了。
刘权忍不住想上去把那孙子抓回来。
“他对我们比中指？
这能治他一个亵渎警察的罪。”
韩言拉住他：“好了权哥，让他走吧。”
走了好，不然等一下死在警局里，权哥他们还要想办法给上面交代。
“我们去看韩玥。”他手拍了拍刘权的后背，帮他顺气。
韩玥低着头坐在临时关押室里。
不管刘权、谢天羽问她什么，她都一句话不说。
程义小声告诉韩言，说刚才韩玥被带出去接了一通电话。
回来后就把之前的说辞全部推翻了。
“她接电话说了什么？”韩言好奇，“有录音吗？”
“没有。”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听到她好像在电话里，和对方说什么姐姐？”他不确定道。
“姐姐？”
韩言想到韩玥入职登记表上的空白。
她既然有姐姐？
为什么旁边还要写一个孤儿？
韩玥……韩芳……
韩言走过去敲门。
刘权打开门问他：“怎么了韩老弟？”
他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韩芳：“我问她几句话。”
刘权当即把他放了进去。
他直接开门见山：“韩玥，你认识韩芳吗？”
刚才还一直木着一张脸的韩玥瞬间抬起来头，震惊的看着韩言。
不过还是一句话没说。
韩言继续问：“韩芳是你姐姐对吗？”
“是。”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试探着问韩言：“你认识我姐姐？”
“认识。”
他直接说，“我刚才还和她见过。”
“不可能？”
韩玥直接反驳了他，“我姐姐去美国治病了，你怎么可能见她？”
治病？
这姑娘被人骗了吧。
韩言把韩芳的样貌特征和她说了一遍：“她是瓜子脸，柳叶眉，头发及肩。
脖子上有三颗黑痣，连在一起像一个倒立的三角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智力有点问题。”韩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