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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跟着四皇子赶来营救时,就见到王嫣与苏定娘皆被绑在巨大的木架之上,底下是堆积如山的柴火,上面还浇满了油,金人拿着火把,只等着一声令下,立即点火。

金人将领要四皇子在王嫣与苏定娘之间选一个。

吴青衡的心瞬间跟着紧起来了,他们的人已经悄悄潜入了金营,只需要再拖延一下时间……

可金人不给四皇子这个机会,威胁他再不做选择他们立马点燃柴火堆。

吴青衡太了解四皇子了,见他迟迟下不了决定,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多替王嫣考虑一下。

金人对四皇子恨之入骨,王嫣落在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她还是肃王妃,受到的侮辱只会更多。

赵庸看着被绑在木架上也依旧从容淡然的王嫣,突然想起了他与王嫣互相折磨的这么些年。

苏定娘或许说的是对的,他与王嫣之间,注定只能做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他闭了闭眼,当着王嫣的面,说出了苏定娘的名字。

金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嘲讽他不愧是大周的镇国将军,寡恩薄义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舍弃。

他们开始对王嫣动手动脚,甚至还想撕扯她的衣裳。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王嫣趁着金人嘲笑赵庸的空档,一把匕首在手,割断了身上的绳索,反手干掉了侮辱她的金人。

大周的士兵也在这时候冲破了金人后方的防线,经历过一番打斗后,将王嫣从火里救了出来。

赵庸想上前去接,却被王嫣直接无视,寻了匹马翻身而去,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那一刻,赵庸的心像是被掏空了。

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样吧,赵庸想。

王嫣和苏定娘被金人掳走过的消息,没有在京都激起任何涟漪,全被赵庸压了下去。

王嫣仿佛人间蒸发,派出去寻她的人找了好几日,也没找到任何踪迹。

她是在某个清晨,突然出现在肃王府门口的。

赵庸闻讯,心急如焚地跑出来见她,浑身狼狈,红衣早已辨不出颜色,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他立马上前拥她入怀,却发现指尖沾满了她的鲜血。

那天,王府所有人才知道,王嫣一人单枪匹马闯入金人营帐,刺杀了金人的将领。

她虽然成功了,但也伤及了筋脉,大概余生再也无法用武了。

在赵庸想着只能与王嫣相忘于江湖时,王嫣却为了他生死未卜独闯敌营斩杀敌方将领。

那一年,赵庸终究还是弄丢了他的那个明媚倔强的小姑娘。

又过了几年,先帝对王家的猜忌越来越深,最终还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作为权倾一国的奸臣,王太尉也不是吃素的,临死前布下了一局棋,让先帝不得不在军资匮乏的情况下派赵庸率兵镇守雁门关。

赵庸没有任何情绪地接受了,主动成为了那个送死的那个棋子。

他前二十三年一直在试图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如今临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竟活成了一场笑话。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注定,他唯一能选择的,大概只有自己的死法。

生命临到最后一刻,是吴青衡蹲在他面前。

赵庸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用尽最后的力气,央求着看着他,“告诉她,我爱她。”

但吴青衡只是看着他,未予回应。

赵庸嘴唇微动,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上喉间,他发不出任何音节,只能不甘心的缓缓闭上双眼。

最终,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自由也好,爱情也好,不过一场大梦成空,再也了无痕迹。

……

赵婉兮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嫣,眼底透露出藏也藏不住的类似恐慌的情绪。

王嫣平静地望着李争渡两人藏身的草丛,温和道:“李小娘子,能麻烦你送瑶光回去吗?”

李争渡一愣,与江清影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随即故作镇定地从草丛中走出,“好。”

听到要让她走,赵婉兮神经立即绷了起来,刚想开口,王嫣的一个眼神过来,她闭嘴了。

李争渡瞥了眼还躲在草丛中的江清影,心中暗忖肃王妃应该不会为难她,便先领着赵婉兮走了。

赵婉兮有自己的郡主府,离肃王府只隔了一条街。

整个府邸建的也是十分华贵。

把人平安送到,李争渡本是要走的,但赵婉兮叫住了她。

李争渡看过去。

赵婉兮神色茫然道:“李娘子,你说母妃为什么要支开我?”

李争渡暗自吐槽,当然是怕你知道真相,到时候若是发起疯来,谁能控制的住你?

但她明显不能这么说,只好温和地安抚:“有些事,或许王妃不方便跟郡主说。”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过了许久,赵婉兮才缓缓开口,“我其实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李争渡:谁?

赵婉兮完全不在乎李争渡能不能听懂,只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话说的语无伦次的。

“我曾远远见过她一次,是兄长带我去的。我那时极不喜欢她,但兄长说她很喜欢我。即便如此,我仍厌恶她,觉得她那般出身,怎可与我的母妃相提并论。”

“我早就有所怀疑,自己或许并不是母妃亲生的。”

听到这一句,李争渡终于反应过来赵婉兮说的那个她是谁了。

赵婉兮手中的丝帛被她无意识地揉捏,撕扯,整个人显得极为焦躁不安。

她望向李争渡,眼中闪烁着请求的光芒,“李小娘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不待李争渡回应,赵婉兮已遣散侍女,独自回房取出一封旧信。

那封信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信纸的边缘早已泛黄。

赵婉兮紧紧攥着信纸,眼神复杂,“我曾经一直不敢看,你能帮我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吗?”

李争渡犹豫着接过来。

打开已经略显褶皱的封口,从中缓缓抽出一张泛黄的信纸,她抬头看了赵婉兮一眼。

赵婉兮示意她继续。

李争渡只得展开信封,目光快速的掠过字里行间。

看完后,李争渡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望向赵婉兮。

此时的赵婉兮,正斜倚在柔软的榻上,双手环抱着膝盖,眼中仿徨像极了迷失方向的孩童。

李争渡抿了抿唇,还是把信封递了过去,“我觉得,这封信还是郡主自己亲自看一眼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