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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话题倒是没那么炸裂了,但某些人说的话依然让李争渡觉得瞳孔地震。

“还能怎么回事儿,咱们家族中人,或多或少都会沾上点这事,实在不行你还是带着你夫君回族地去吧,图个清静。”

“想当年我刚出族地就碰上了跟你一样的状况,可怕的是都快过了二十多年了,他们还不放过我,我的好几任夫君都是被他们害死的,我心中那恨,恨不得将他们一一喂了野狗才解气!”

“唉,咱族人这体质,确是异于常人,仿佛是上天降下的诅咒,总是被牵扯进各种各样的恩怨纠葛,外界之人皆视我族为异类。”

听到这句,“体质异于常人”,李争渡心头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这里本来就不是她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那般。

科学所能解释的,在这个世界行不通,在作者那光怪陆离的设定下,什么不能出现。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家族之人,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所以她也不能用常规的眼光去看待非常规的人或事。

想通这些,李争渡的心境渐渐平和,好奇心却愈发旺盛,忍不住来了句。

“实在不行,武力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吗?”

她的话,瞬间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哈哈,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这么单纯的小娘子呢。”

“这么纯真的孩子,应该是刚及笄,第一次出族地吧?”

“这小丫头,我方才便留意到了,咱们的话让她羞得脸颊绯红,可不还是个未经世事的丫头?”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咱们族中人,早晚得面对这些。我就告诉你吧小姑娘,那些男子同僚,不过是垂涎那女子,心生嫉妒,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卑鄙下作!”

“兄台所言极是,若换作是我,定要顺势勾引,玩腻了就大卸八块。”

“你个死短袖别在那污言秽语的脏了后辈的耳朵,小姑娘,你可千万别听啊,听大娘的,遇上这种情况,赶紧带着你的伴侣,速速回族地。”

未经世事的李争渡:……

此时,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轻笑开口:“逃?咱们族中人,哪次离开族地,回来不是身后跟着一群狂蜂浪蝶,拖家带口?”

李争渡:瞳孔地震。

莫名觉得在场的这几位,怕不是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争渡初探巫衣巷很不成功,除了并未如愿见到柯神医,反而意外得知了一个神秘家族的秘辛。

至于为什么没见到,听说是突然被族内某位大人物给请走了。

来他这看病的其他人只能败兴而归,哀怨声不绝。

也是到这时候,李争渡才知道,这个巫衣巷是这个家族在外界的据点,柯神医,是他们的巫医。

这里也不叫巫衣巷,而是巫医巷。

次日清晨,李争渡匆匆赶回李家村,打算去找杨秋水。

以往都是杨秋水热情招待他,没想到这次却变成了李廓。

李争渡想跟杨秋水说话,却发现对方在躲她,偶尔视线撞上,杨秋水也会飞快地移开。

心知杨秋水心有顾忌,李争渡便也不急于一时了,静候其变。

杨秋水是怎么想的,李争渡不知道。

但她既然愿意挑明自己的身世,便说明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而且还有李廓……

呸!

最属他变态!

李廓似有所察,体贴地提出要去一趟书院,“李娘子,嫂嫂昨夜未眠,烦请你多费些心了。”

李争渡点了点头,答应了。

李廓走后,李争渡转身进了厨房。

杨秋水正忙着煎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闻起来刺鼻又苦味连天。

李争渡走到她身旁坐下,主动打破沉默,“你是那个家族的人吧?”

杨秋水垂眸,轻轻扇着火,语气平静:“是。这样的我,娘子还愿接纳我,与我来往吗?”

李争渡挑了挑眉,“为什么不会?”她顿了顿,“在我眼里,你算是我的朋友。”

杨秋水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娘子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安慰我?”

李争渡刚想回答,杨秋水却又低下了头。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因此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能强行封闭自己,逼迫自己去接受,去看淡,这也养成了我看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杨秋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语气漠然又平静。

“但李娘子你不同,你心地善良,有情有义。我想,若你能成为这孩子的干娘,他定能过上与我不一样的生活,跟随你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面对情绪异常低落的杨秋水,李争渡不禁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杨秋水不会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世,害怕成不来了一位好母亲吧?

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的孩子认一个她觉得好的娘亲。

难怪杨秋水总强调自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娘。

“所以,你就这般算计我的,让我替你养孩子?”李争渡半是无奈半是玩笑地说。

杨秋水抬头,眼神激动:“自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唯有娘子这般人物,才配得上成为他的母亲。”

李争渡蹲下,尽量与她平视:“那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如此轻易地便将他托付于人,这做法与你娘亲又有什么区别?”

杨秋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李争渡那温和而坚定的眼神。

“他的……意见?”她喃喃自语。

李争渡肯定地点头:“对。他的意见。”

杨秋水眼神更加困惑:“可他……还是个胎儿,如何能说的了话?”

李争渡扬了扬眉毛,笑着道:“所以啊,你要好好照顾他,等他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再问他也不算晚。”

杨秋水似懂非懂,又好像被说服了:“是这样吗?”

李争渡眨了眨眼睛,也不好意思告诉杨秋水,她其实是怕杨秋水想把孩子托付给她才这样说的。

“就是这样。”李争渡言辞坚决,“不就是担心他的身世么?放心,等他长大了我就教他武功,到时候,就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