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水又道:“他看起来也太不济事了,依我看,堂姐不如干脆弃了他算了。”
堂姐坚定地摇摇头:“不用,我会带他回族中让族长好好调教他的。”
李争渡震撼,调教?花族居然还有这种业务吗?
堂姐与男子走出院子,男子背着堂姐的包袱,包袱在他的背上显得有些突兀。
平日里的优雅此刻荡然无存,步伐略显急促,似乎急于跟上堂姐的脚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仿佛对自己此刻的模样并不在意,只要能陪伴在堂姐身边就好。
堂姐脚下步子不停即将跨出门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问杨秋水:“秋秋,之前我说的那件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说完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李争渡,随即移开目光。
李争渡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被族里的人盯上了,别怪我没提醒,对方可不是好相与的,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花族的人……
李争渡悄然抬起头,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杨秋水淡淡地回应道:“阿廓会解决的,就不劳烦堂姐了。”
堂姐微微颔首,勾人夺魄的眸子闪烁不定,“好,以后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仍可以来找我。”
杨秋水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地表情,“知道了,多谢阿姐。”
堂姐满脸失望,“那我走了。”
待两人走后,李争渡忍不住问道:“她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我吧?”
看堂姐的样子,难道她就是那个背后暗中打听她的人?看着也不像啊?
杨秋水一眼看出李争渡的未尽之言,轻叹一口气,说道:“那位堂姐看着温良柔婉,但实际上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包括她们家都是,她有个兄长,性子狂悖偏执,简直是条疯狗,她与她那位兄长关系亲近,或许就是为了她的兄长打听你的。”
接着,杨秋水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那堂姐兄长的可怕之处,然后又为李争渡科普花族人。
即使李争渡早已见识过不少,仍听的五官扭曲,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惊世骇俗的地方。
杨秋水眼珠一转,凑近李争渡,压低声音,略微带了点惊悚的表情。
“所以李娘子,你不要看她好看就被她骗了哦,她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
李争渡有些好笑,感觉小时候宋氏哄她大概也就是这个语气了。
“她刚也不过是在试探我的态度,若是阿廓没有维护你的意思,她便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兄长。”
当然,包括出身旁枝的李廓,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就是了。
这句话,杨秋水没说出来。
——
丞相府因韩云间被刺杀一事,可谓是全府上下震动。
整个丞相府弥漫着一股紧张而严肃的气氛,府中的下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最得宠的孙子被行刺,左相怒不可遏,下令满城追查黑衣人,提供线索者赏金万两。
在宋清微的暗中运作下,再加上白悠然也提供了线索,不到半月,陆风就被丞相府追查到了。
丞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风,满眼怒火,恨不得立刻动用私刑,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陆风背后之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关键时刻出手保下了他。
左丞相迫于形势,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把人送进大理寺,交由官方处置。
毕竟朝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再强横也不能肆意妄为。
大理寺狱牢。
阴暗潮湿的房间,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陆风蜷缩在角落的草席上,状况十分凄惨。
囚服上面布满了血迹和污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满是绝望的疲惫。
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的。
任务失败了,还打草惊蛇引起了左相的注意,以那位大人的性子,怕是早已打算弃了他。
如若不是担心怕被左丞相查出什么,那位大人根本不会从左相手上把他保出来。
他刚一进大理寺,就被几拨人连番刺杀,若不是有人暗中帮他,他早死了不知几回了。
陆风不知道那个暗中帮助他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而在大理寺官员办事处,白悠然正与岑溪对峙着。
高大的圆柱撑起宽敞的厅堂,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周围的官员们身着官服走来走去,他们或低头查阅卷宗,或轻声讨论案件。
神色严肃地忙碌的氛围更加显得站在原地的两人十分突兀。
白悠然本想去见陆风,没想到却碰上了岑溪。
岑溪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人模狗样的脸面色难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今日是暗中奉了四皇子的命令来见陆风的。
但他明面上是太子的人,此刻出现在这里,必须得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巧,你也来此?”岑溪率先打破了沉默。
白悠然微微抬眸,看了岑溪一眼,“确实很巧。不知岑大人今日到此所为何事啊?”
岑溪强自镇定,淡淡道:“我奉太子殿下之命,来查看一些案件的进展。”
白悠然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不相信岑溪的话。
她很快就看出了岑溪的不对劲,但她今日的目标是陆风,也就没空去理会对方在打什么算盘。
“既然岑大人有公务在身,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她直接转身,朝着关押陆风的地方走去。
岑溪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白悠然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阴翳起来。
他皱着眉头,心中的思绪如一团乱麻。
白清棠如今在太子面前越来越得势,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一旦白悠然的势力继续壮大,自己在太子面前的作用将越来越弱,到时候将会对四殿下的计划造成极大的阻碍。
“不能再让这种情况这么发生下去了。”
他喃喃自语,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