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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领完证从民政局出来,阿信还看着证件上的合影,两人因为来得急,领证前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店照的,阿信怎么看都觉得不太满意。

冷青看了一眼手机,快一点了,她将车钥匙递给阿信:“你开车送我回公司,然后再开车回学校,来得及吗?”

阿信:“你一夜没睡,不回家睡一觉吗?”

冷青拿结婚证扇风:“当然不,我要回去秀恩爱。”

两人回到车里,冷青捧着粉荔枝,拿着结婚证和阿信拍了一张合影,然后开始发朋友圈,她问阿信:“要我发你照片吗?”

阿信低着头:“不用,我有合影。”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完朋友圈。

冷青:「介绍一下,我先生,李念生。」

配图是刚才拍的照片。

阿信发的是一条藏文,配图是两人在布拉达宫门口的合影,还有一张结婚照的照片。

冷青问:“你这发的是什么意思?”

阿信:“很肉麻的东西。”

冷青开玩笑地问他:“又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阿信:“哪有,所有人都能看见。”

回公司的路上,冷青闲来无事,复制了那段藏文,在网上找了翻译器,出来是:我前半生迷恋于这世界上的一切色彩,我羡慕大自然能拥有如此丰富又迷人的色彩,可从遇到你开始,我再也不羡慕大自然,因为我心里有你,胜过这世上一切颜色。

冷青面无表情地看着,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想:果然肉麻。

到了公司楼下,冷青下了车,阿信也跟着下了车,她问:“你三点不是有课吗,还不去学校?”

“来得及。”

他搂过她的肩膀,进了楼下的咖啡厅,打包了蛋糕和咖啡,装了好几大袋,店员认识冷青,见两人拿不过来,主动说可以帮忙送上去。

两人这才喜气洋洋地上了楼,前台的赵涵看见电梯门打开,冷青和阿信一起走了出来,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圆。

冷青将咖啡和蛋糕放在前台:“赵涵,给大家分一下。”

赵涵一时摸不清二人是什么情况,明明前段时间阿信才从悦己彻底消失了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就这么高调地成双成对了。

小心翼翼地说:“谢谢冷总。”

冷青面上将将维持着老板的威严,面无表情地说:“李老师买的。”

赵涵说:“谢谢李老师。”

阿信笑眯眯道:“不客气。我们结婚了,大家沾沾喜气。”

赵涵大跌眼镜:“……”

冷青也知道自己人设塌了,一脸冷酷地走进办公室,阿信走在她后面,笑眯眯地跟每个人打招呼。

赵涵在后面发咖啡和蛋糕,一边跟每个人小声八卦:“冷总和李老师结婚了。”

“对,结婚。字面意思。”

“什么情况。”

“啊,女人……”

大厅里很快沸腾起来,很多人跑去跟阿信打招呼:“姐夫好,我们冷总以后就拜托你了。”

“姐夫,光请咖啡和蛋糕就够了吗?这不得请我们吃大餐啊。”

“对,姐夫,请吃饭。”

阿信在一声声姐夫中逐渐迷失,嘴上一直说:“好说,好说,好说……”

原本在各自办公室里忙碌的张曼和林蔷听见外面的动静,都探出头来,看见这一幕,纷纷皱起眉头。

二人狐疑地看向捧着粉荔枝的冷青。

张曼:“又复合了,我就知道你!”

林蔷:“李老师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

冷青很嘚瑟地看着二人:“没有复合,我们结婚了。”

张曼和林蔷双双目瞪口呆。

“姐夫,你现在当老师一个月工资多少钱,能不能养活我们冷总?”

“姐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众人围着阿信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冷青在前面听得直摇头,回头来提醒他一句:“李老师,你三点还有课,还在试用期呢,不想转正了?”

阿信马上看了一眼手机:“我今天还有课,下次,下次有机会,我请大家吃大餐。”

赵涵带头说:“姐夫最好了。”

阿信最后深深地看了冷青一眼,才不舍离开了。

等他走后,冷青看看其他人:“都不用上班了?马上双十一了,打起精神来。”

阿信踩着点进了阶梯教室,整个人如沐春风,教室里依旧是座无虚席,他启动多媒体后看了一眼,扶了扶眼镜,玩笑道:“今天人这么多。”

前排有个胆子大的女生举手问:“老师你今天下午发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啊?”

阿信在电脑上找教学ppt,一边抬起头来,含笑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今天结婚了,发点小感慨。”

整个教室一下就沸腾了,起伏不断的起哄声,尖叫声,叹息声交替穿插。

阿信招招手,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好了,安静,我们上课了。”

他上的课是大课,由两节小课组成,平时两节课都是人满为患,来晚了还没有位置,可这天第一节小课下课后,便有不少女生提早离席,第二节小课开始时,班上已经空出来不少座位。

阿信上课前还开玩笑道:“哇,看来我讲课真的是很无聊了。”

底下一片哄笑声。

……

晚上,阿信开车接了冷青回家,冷青坐在副驾驶座上困得直打哈欠。

昨晚一夜没怎么睡好,今天一天也是折腾,难得现在能安静会儿。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我想回去睡觉,不吃了。”

阿信看了她好几眼:“睡觉?”

冷青斜眼看了他一眼,警告他说:“我今天太累了,没有力气宠幸你。你自己玩儿吧。”

阿信马上说:“那我们去汉口,吃那家你最喜欢的蟹脚面?旁边还有一家烤牛骨头,很不错。”

冷青呵呵两声:“不去。”

阿信没办法,只得开车回了家,冷青先回自己家卸妆,洗澡,换睡衣,要过去睡觉时,又拿了香薰蜡烛过去。

不到八点,两人便已经躺下,房间里点了蜡烛,被子里很暖和。

冷青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蜡烛的火光跳动着,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小猫一样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搂紧他的腰:“李老师,你为什么一定要开着灯睡觉啊?”

阿信搂着怀中的女人,头轻轻放在她头顶:“怕黑。”

冷青抬起一双困倦的眸子,看着他:“做完手术了,怎么还怕黑啊?”

阿信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人:“点着蜡烛,你睡不着?”

冷青嗯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

阿信凑在她耳畔,嗓音喑哑:“嗯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蜡烛的微弱灯光,她还是瞧见了他眉梢藏也不藏不住的笑意,白他一眼:“不让我睡的是蜡烛吗?”

他眸光清亮,明知故问:“那是什么?”

冷青:“你装,你再装。你浑身上下烫得跟什么似的,我就算是块鹅卵石都被你摸光滑了。”

他吃疼叫了一声,顺便制住她双手推至头顶用一只手抓手,另一只手探入被子内,哑声在她耳边说:“你撒谎。”

冷青被他眼神烫得睡意全消,她能感知到他伸进被子里的那只手正在做什么,呼吸一下丢了:“你……”

他吻住她的唇瓣,一边在她耳边用藏语说我爱你,声音说不出的缠绵缱绻,一边享受着听她喉间发出的细碎的难捱的呻|吟。

不一会儿,他头也缩进了被子里,她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慢慢坍塌,野火燎原一般。

“阿信……”她的声音也变了,好似难受极了,又好似是不知足,想要更多,她只能唤他的名字。

原本暖和的被子忽然变得燥热起来。

“我在……”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满脸通红,看见她迷醉的样子,轻轻笑了:“我在,老婆。”

他跪在床上,将她搂起来揽在怀中:“老婆,是我好,还是阿信好?”

又来了!!!

冷青只差气结,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李老师,你干活就好好干活,这样很减分的。”

阿信一时玩兴大起,捧起她的头,看入她的眼:“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该换个称呼了。”

冷青看他嘚瑟的样子,决定挫挫他的锐气,柔声在他耳畔问:“我们分开这么久,你想我吗?”

她声音嫩生生的,掐得出水来,阿信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说:“天天想,夜夜想。”

“哦,夜里怎么想?”

“做梦都在|艹|你。”

她又一次哦了一声,尾音故意拖得很长,落入他耳中犹如烈火烹油。

一切戛然而止。

房间里静了几秒后,忽然响起冷青悠哉悠哉的哼歌声,哼了几秒,歪起头,幽幽地问他:“老公,做梦也这么快吗?”

说完,又自言自语:“……我记得阿信以前好像从来不会这样的。这才不到一年……”

见他冷着一张脸,又拍拍他肩膀,宽宏大量地安抚道:“没事,我不嫌弃你。人有失足,马有失——”

下一秒,男人将她拽入怀中:“冷小青,你给我等着,今晚咱俩谁也别睡了。”

灯火摇曳了一夜,天明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