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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荣安堂内。

英国公夫人邓氏看着跪在堂中的幼子,眉心拧成了一个结。

“你明知道你媳妇今日要去燕王府,昨日还对她动手!”邓氏恨铁不成钢,语气中满是责备。

林贺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嘴里嘟囔着:“母亲,我只是醉酒后,不小心碰了她几下……”

“碰了几下?”英国公闻言,勃然大怒,抬手将手边刚换上的茶盏狠狠砸向林贺,口中厉声喝道:“混账东西!”

滚烫的茶水溅在林贺锦袍上,烫得他龇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可他愣是不敢起身,却不敢叫喊,只敢老实跪好。

“是不小心碰的吗?”英国公怒吼,“诊脉的是陈院判!有好事者去问了陈院判,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差点把你媳妇给打死了!”

黄氏立在一旁,瞧着林贺这副狼狈模样,心中暗爽。

她早就对这个不学无术,仗着婆母宠爱,在府里横行霸道的小叔子早就不满了。

邓氏心疼地望着狼狈的幼子,连忙出言劝慰英国公:“国公爷,贺儿也知错了。”

她柔声细语,试图平息英国公的怒火,“如今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尽快把这事儿给平息下来。”

“我瞧着,还是先把宋氏接回来。”

“慈母多败儿!”英国公怒喝,打断了邓氏的话,“宋氏受了重伤,陈院判说眼下不宜移动,人在燕王府,你敢去接?”

邓氏被怼得满脸讪讪,顿时不敢再言语。

英国公府与燕王府平日里并无往来。

瑾侧妃将宋明烟受伤一事如此大张旗鼓地闹出来,若自己贸然上门,定会被她挡回来。

“要不……让安阳侯的人去将宋氏从燕王府接出来?”邓氏又想了个主意。

“你觉得安阳侯府会听你的?”英国公冷冷地反问道。

邓氏闻言,只得闭上了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不已。

今日安阳侯府婆媳两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态度蛮横,非要和离,哪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荣安堂内,一时寂静无声。

英国公揉着眉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如今安阳侯府摆明了要和离,若是处理不好,英国公府的声誉必然会受到影响,弄不好还会连累殿下的大计,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正一筹莫展之际,荣安堂的门帘被掀开。

英国公府老太太徐氏在侍女嬷嬷的搀扶下,缓缓步入。

英国公和邓氏等人连忙上前,将老太太扶至上首坐下。

“母亲,您怎么来了?”英国公关切道,“有事您派人喊我们去您院子便是。”

徐氏在雕花太师椅上坐定,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贺儿这事,我已经晓得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就如安阳侯府的意思,让贺儿同宋氏和离。”

“我们再奉上一份同等的嫁妆作为赔罪。”

“不行!”邓氏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宋明烟,得把宋明烟弄回来,好好教训一番。此番让英国公府丢了这么大的颜面,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徐氏并没有理会邓氏的反对,而是将目光转向英国公。

“你怎么看?”

英国公沉默片刻,眉头紧锁,“若是这般,那便是承认贺儿毒打发妻。”

“贺儿同宋氏和离,怕是娶不到什么好人家姑娘。且这个毒打发妻的名声在,怕是将来也荫官都做不了了。”

黄氏则是一听要出一份同等的嫁妆,心里一阵肉痛。

宋明烟的嫁妆可足足有一百二十抬!补给她一百二十抬嫁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英国公府早已不如从前,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不满。

林贺则是跪在地上,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徐氏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气得她猛地咳了几声。

“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便随你们!”徐氏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老了,身子不行,哪日便闭眼了。”

她颤抖着手,指着众人,“你们……你们就尽管折腾吧!”

.......

安阳侯府同英国公府闹翻,要替女儿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不少人议论纷纷。

“英国公府的二爷,竟然毒打妻子,还害得她小产。虎毒尚不食子,真是丧尽天良!”

“听说安阳侯夫人气得病倒了,安阳侯更是放话要跟英国公府死磕到底,定要女儿同英国公府二爷和离!”

“这英国公府,还是走下坡路了,如今真是家门不幸!”

素日里与林贺称兄道弟、整日厮混在一起,一起吃酒玩乐的勋贵子弟,如今都避他如蛇蝎。

不少人纷纷喊着:“以后谁还敢跟他来往?跟他来往,岂不是跟自己脸上抹黑?”

这做丈夫的,可以冷落发妻,但毒打妻子,甚至致使发妻小产,这等行径叫世人不耻。

宋惕守眼见英国公府拖延推诿,迟迟不肯应允让宋明烟与林贺和离,一怒之下,命人将林贺毒打发妻一事,一纸诉状告到了应天府。

宋惕守本不想宋明烟同林贺和离,但如今事情闹大,难以收场。

更重要得是,燕王还特意派人前来传话,说宋昭月日夜忧心宋明烟,希望宋明烟早日脱离苦海。

燕王既然开了口,他心里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

大晟律典,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无故殴打发妻,致致重伤,徒千里。

这律条乃是开国之时,太祖皇帝亲下旨意所立。

应天府府尹乔旬接到状纸,顿时只觉得头大。

论权势,同英国公府相比,安阳侯府势弱。但眼下,安阳侯府有燕王在背后撑腰。

那被打的,要和离得苦主,如今可是在燕王府养伤。

燕王的态度,不言而喻。

这燕王,前脚刚折腾完五城兵马司,后脚就来折腾他应天府了。

安王府,书房。

裴明珏负手立在书案前,脸上寒霜密布。刚写好的字,墨迹未干,他却猛地将其揉成一团,狠狠掷于地上。

“岂有此理!”

他怒喝一声,惊屋内伺候的何福全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裴明珏心中恼火,只觉得近来事事不顺。

英国公府,是他精心挑选的棋子。

底蕴深厚,虽如今有些颓势,但却低调不惹人注目,正是他想要的。

可如今,因为一个不成器的林贺,竟闹得满城风雨,将英国公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若燕王为了讨好他那侧妃,想让宋氏和离,便找英国公府的麻烦,从而深查英国公府。

这万一真查出些什么……

东宫中,裴明宗也是觉得奇怪,不明白最近这燕王怎么跟吃错了药,事事为安阳侯府出头。

不过这样正好,有安阳侯府的事牵扯裴明绪的视线,他这边才更好扫尾。

裴明瑞则是幸灾乐祸,觉得燕王如今跟个失心疯一般,色令智昏,愚蠢至极。

夜色深沉,一弯新月如钩,悬挂天际。

燕王府书房,裴明绪正伏案批阅文书,王升快步入内,躬身禀报道:“殿下,安王和赵王遇刺一事,终于查到了线索,已知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