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夫人心底犹如春花绽放般高兴,“不管他是真的想开,还是没有想开,咱们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就好了。”
只要他开口,说明了他还有活着的意愿,而自己那么多年的心血也算没有白费。
阡夫人一声令下,府邸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薛锦画在知道婚期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我也没有想到宁王府会将婚期订得如此之早,你若是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我再去跟他们商量。”
温老爷对这门亲事还是比较满意的,她虽然说是阡家给安排进来的,可只要能与这两家攀上关系的话,他倒是觉得白捡了个女儿也还是比较不错的。
“不用了,就按照他们的意思办吧。”薛锦画觉得自己躲来躲去的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些成亲,成了世子妃后,那她对付薛家也算是多了一分胜算。
婚事虽说比较仓促,可成亲该有的礼数却一样也没有少,薛锦画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成亲的头一天晚上忙完之后,直接就倒头大睡了。
说真的,她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也并非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对于爱情跟婚姻早已如那过眼云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倒是另一旁,太子在头一天晚上就跟凌霄喝了酒。
凌霄倒是不乐意了,“殿下,明日就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了,今晚我就不喝酒了。”
“怎么?怕酒后误事?”
凌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嗯,之前我行事确实混账了些,耽误了不少大事,可这次关乎我的终身大事,我怎敢有丝毫耽误。”
瞧着他那副喜笑颜开、没出息的样子,太子心中犹如堵了一块巨石般,烦闷不堪。
“你如此高兴,可曾想过人家温大小姐是否高兴?”说这句话时,太子已斟满了一杯酒。
凌霄闻言,不禁一怔,随即坐了下来,迟疑道:“温大小姐她都要答应了,想来应该是高兴的吧。”
“应该?这说明你自己也并无把握。”
“这有什么,我喜欢温大小姐便足矣,只要她明日进了我的家门,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真心能换得真心,假以时日,即便温大小姐是块石头,我也一定能将她给捂热的。”
看着他憧憬着未来的样子,太子的心底又有些不忍心。
他心中暗叹一声:“哎,这小子还真是天真无邪啊!”
然而,一想到薛锦画即将成为他人之妻,他的心就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刺痛一般,难受得要死。
这种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凌霄,你知道我南下的目的吧?”太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但语气却依然带着一丝冷漠和威严。
“知道。”凌霄低声回答道。
“如今的南岭灾情严重,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宁王爷居然不顾及百姓的疾苦,竟然要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的儿子操办婚事?你觉得皇上若是得知此事,会作何感想呢?”太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地盯着凌霄。
凌霄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就算是有灾情,也不能不让人成亲吧?毕竟人生大事………”
“哼!”太子冷哼一声,打断了凌霄的话,“操办婚事本无可厚非,但因为婚事而影响了灾情,那么谁来对此事负责呢?难道是你这位世子爷亲自承担责任吗?亦或是整个宁王府上下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凌霄听后脸色大变,额头冷汗直冒。
他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处理不当,不仅自己将面临责罚,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家族。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半句。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整个宁王府,都绝对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他自幼便生长于南岭,一直活在宁王的庇护下,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风浪。
此刻,他额头上已布满汗珠,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那......婚期已定,我该怎么办呢?”凌霄焦急地问道,汗水不断从脸颊滑落。
他心想:只要完成一天的婚礼,明天不宴请宾客,或许就能避免麻烦。
然而,太子却严肃地警告道:“世子爷,意外往往发生在瞬间,难道你真的要用宁王府上下所有人的生命来冒险吗?”太子的目光闪烁着,接着说:“即使你对那位温大小姐情有独钟,也不能以全家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啊!”
凌霄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他感到十分无助,喃喃自语道:“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成婚日期已经确定,即便我现在反悔,也为时已晚。”
他内心矛盾重重,一方面是温大小姐,另一方面又担心因迎娶她而给整个宁王府带来灾难,这份责任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小小的世子所能承受的范围。
所以,现在若是说凌霄没有后悔,那其实是假的。
“没事的,只要世子爷拿出你跟温大小姐的定亲信物,这件事情我帮你搞定 。”太子的声音打断了凌霄的思绪。
凌霄心底虽然不愿,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犹豫了半晌还是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绣着桃花的荷包,上面的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荷包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带着主人的体温和气息。
“不行了,我得喝口酒压压惊………”凌霄心乱如麻,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只是喝下去的话那一刻,他也晕了过去。
一旁的侍卫见此,连忙询问,“二爷,这世子爷要怎么处理?”
“里面的蒙汗药直接睡个三日三夜没问题吧?”太子看着手里的荷包,心底里隐约泛起一股嫉妒,“直接送回宁王府,你直接把这封信交给王爷。”
“是。”
天还没有亮,薛锦画就被青衣从被窝里给叫来了。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薛锦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于是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然后静静地等着妈妈过来伺候。
同样是嫁人,在上辈子的时候,她的心里或多或少还带着一些憧憬和期待,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薛锦画便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等待着。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响亮的锣鼓声和鞭炮声,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氛围。
薛锦画低头看着盖头下的靴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亲了。
然而,与她想象中的不同,原本以为宁王府娶亲时,场面应该十分热闹非凡,但现实却是如此安静。
无论是温家还是前来祝贺的宾客,气氛都显得异常安静。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不奇怪。
因为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新郎本应是宁王府的世子爷的,但突然间却换成了阡二爷。
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难以置信。
甚至是温老爷,此时被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尽管非常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看着戴着银色面具、面无表情的阡二爷,他却不敢开口询问。
毕竟,宁王府是他招惹不起的势力,而阡家更是让他忌惮不已的。
太子殿下身边的众人也是如此,他们一大早就起床准备,然而阡二爷始终紧绷着脸,他们自然也不敢轻易出声。
就这样,在强大的威压之下,阡二爷成功地将薛锦画接走了。
直到走出大门,听到鞭炮声响起,温家人才后知后觉。
温锦玉惊恐万分,声音尖锐地喊道:“爹爹,刚才......迎亲的人不是世子爷啊!怎么突然变成阡二爷了呢?”
温老爷也是一脸茫然,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怎么能知道?”
正当温老爷犹豫不决是否要追出去时,宁王府的人走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