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眉头紧紧地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薛锦画那一系列的举动。
他总感觉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蹊跷,但一时间却又难以确切指出究竟是何处透着古怪。
这种模糊不清的直觉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西梅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城主大人,奴婢接下来到底应该如何行事呢?是寻个由头婉言推脱掉,还是………依照着薛夫人的吩咐去做?”此刻,她的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完全没了主意。
城主闻言,不禁再次微微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若是这般的话………恐怕有所不妥。”
就在西梅满心疑惑之际,城主却话锋一转:“不过,暂且就先按着薛夫人的意思去办吧。”
听到这话,西梅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城主居然会应允薛夫人提出的要求。
要知道,这可是与她之前预想的情况大相径庭啊!
正当西梅还沉浸在惊愕之中时,城主紧接着又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你来向我禀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薛夫人知晓半点风声,记住了吗?”
西梅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城主大人,奴婢明白了。”
说罢,她缓缓转身离去,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城主的视线之中。
待到西梅彻底离开后,城主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庞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他眉头紧皱,目光深邃而忧虑,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操之过急啊!稍有不慎,恐怕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与此同时,西梅已经来到了城主夫人所在之处。
当城主夫人听闻西梅带来的消息时,她满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西梅,你确定是薛夫人想要见我?”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
西梅再次颔首,表示肯定:“城主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千真万确。薛夫人如今身体抱恙,状况不佳,所以才希望能见夫人一面。”
站在一旁的翠西闻言,急忙开口劝道:“城主夫人,万万不可啊!这薛夫人的身子骨向来羸弱,本就疾病缠身。若此刻贸然前去相见,万一途中再有个三长两短,出了什么意外,到那时,只怕所有人都会把责任归咎于夫人的身上呐!”
西梅听了翠西这番话,脸色不禁微微一白,虽说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她内心深处始终坚信夫人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于是便说道,“城主夫人,并不是这样的,薛夫人就只是想要见一见夫人罢了,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找你………也可能只是想要跟你说说话吧。”
尽管已经这么说了,但是西梅的面色还是极其的惨白。
翠西赶忙上前一步,焦急地劝道:“夫人,您可得三思啊!像这样的伎俩,上次咱们就在那江姨娘那里吃过一回亏啦,这次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呀!”
城主夫人闻言,脚下的步子稍稍一顿,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与江美人之间发生的种种纠葛,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然而………
她咬咬牙,暗自思忖着:即便这真的又是一场针对自己设下的陷阱,她倒也想瞧瞧,这位薛夫人究竟能使出什么手段来加害于她。
想到此处,城主夫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果断地吩咐道:“西梅,你去告诉薛夫人,就说本夫人稍作准备,过一会儿便过去。”
听到这话,不只是翠西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西梅也是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城主夫人。
好半晌,西梅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喜不自禁地应道:“夫人放心吧,奴婢这就去传话给薛夫人。”说着,她匆匆转身离去。
待西梅走远后,翠西一脸惶恐地盯着城主夫人,只见其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翠西心急如焚地质问道:“夫人,您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轻易就应允下来了呢?这其中怕是有诈啊!”
总之,此刻的翠西犹如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满心困惑与不解。
她实在无法理解,既然明摆着那就是一个陷阱,可为何还要义无反顾地跳进去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城主夫人则显得镇定自若,她轻启朱唇说道:“倘若不去亲自瞧一瞧,我又怎能彻彻底底地知晓她心中究竟作何盘算?”话语虽轻柔,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决心却不容置疑。
翠西闻言仍面露迟疑之色,内心还在激烈挣扎。
然而,城主夫人已然拿定主意,果断下令道:“罢了,快过来同我更换一下衣物吧。”面对这不可违抗的命令,翠西纵然心有万般无奈,也只得乖乖移步上前。
当薛锦画得知城主夫人如此爽利地应承下来时,心底不禁涌起一丝讶异。
但这份惊讶仅仅只是稍纵即逝,转瞬间她便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水。
西梅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开口问道:“夫人,您把城主夫人请来,到底所为何事啊?这般神秘兮兮的。”
薛锦画将目光投向西梅,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威严,并未有丝毫要解释之意,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西梅,我虽并非你的主子,但有些不该问的话,你还是莫要多嘴为宜,明白了么?”
西梅心中一紧,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被怒火点燃,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奴婢自然是明白的。”
然而,尽管表面上顺从应和着,可她内心深处的疑虑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这位薛夫人究竟意欲何为呢?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城主夫人匆匆赶来。
屋内,薛锦画正虚弱地倚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见城主夫人到来,她微微欠身,面露歉意地说道:“城主夫人,实在抱歉得很,我这身子骨太过孱弱,怕是无法起身向夫人行礼请安了。”
城主夫人听闻此言,眉头不禁微微一蹙。
站在一旁的翠西见状,立刻开口指责道:“薛夫人,您身为客人,如此态度未免也太过傲慢无礼了吧!”
面对翠西的斥责,薛锦画却不慌不忙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之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她慢悠悠地回应道:“哟,我倒是未曾料到,这城主夫人尚未发话,怎的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在此处放肆叫嚣起来。”
翠西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刚要反驳,只听得城主夫人大声呵斥道:“翠西,不得无礼!给我退下!”
翠西闻言,又惊又恼,急忙看向城主夫人,焦急地问道:“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就这样离开了,万一她突然使出一些阴险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夫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翠西满脸忧虑地说道,心中对城主夫人的安危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然而,城主夫人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她微微一笑,宽慰着翠西:“别太紧张了,薛夫人真的想要耍弄些什么阴谋诡计,也绝非你留在此处便能阻止得了的。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
听到城主夫人如此淡定从容的话语,一旁的薛锦画不禁暗自钦佩起来。
心想这位城主夫人当真是心思缜密、考虑周全,能将事情看得这般透彻明了。
紧接着,薛锦画把目光转向了站在旁边的西梅,语气坚定地吩咐道:“你也出去吧。”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西梅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结结巴巴地喊道:“夫………夫人。”
看到西梅这副惊讶的模样,薛锦画微微皱起眉头,加重了语气问道:“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清吗?”
被薛锦画这么一问,西梅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吐了吐舌头,乖巧地点头应道:“是,夫人,奴婢明白了。”
待两名丫鬟都相继退出房间后,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薛锦画与城主夫人二人。
此时,城主夫人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薛夫人,不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呢?”
薛锦画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这位神色淡定的女人,心中忽地涌起几丝逗弄之意,嘴角微微上扬,轻启朱唇道:“我说城主夫人,其实呢,我今日唤夫人前来,就是想陷害于夫人,不知夫人信还是不信呢?”
城主夫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半晌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薛锦画难道当真是存了这般恶毒的心肠?倘若此刻她真要对自己下手设局陷害,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城主夫人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嘴上仍是强装镇定道:“薛夫人,以本夫人之见,你绝非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薛锦画将城主夫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见她明明内心已然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可嘴上偏偏还要硬撑着不肯承认,当下便觉得索然无味,也就不再继续出言调侃了。
沉默片刻之后,薛锦画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缓声道:“城主夫人,实不相瞒,此次请夫人过来,乃是有事相求。”
城主夫人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哦?薛夫人但讲无妨,只是本夫人能力有限,恐怕还得烦请薛夫人向城主大人开口才好。毕竟,只要是合理要求,城主大人定然会应允满足薛夫人的。”
提起孟城主,城主夫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即便是嘴上如此言说,可心底却依旧如坠冰窖般不畅快。
薛锦画看着她那副口不对心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城主夫人,或许事情并非如夫人所想那般。”
城主夫人眉头紧蹙,面露狐疑之色,“哦,难道还有什么要求是城主大人都无法满足你的吗?若是如此,你来找我,恐怕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薛锦画凝视着她,心中已然明了,她定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不瞒城主夫人,我乃是晋国的太子妃………哦,不对,依如今新皇登基的情形来看,我现在理应是晋国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