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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郎主所言极是,是臣考虑不周了。”

随即便不再进言出兵之事。

宫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耶律辉望着窗外,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坚定,他知道,大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他,必须做出最正确的抉择,以守护大辽的疆土和百姓 。

此时的蓟州城也被厚重的云层笼罩着,城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蓟州守将耶律得重端坐在府邸的书房中,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来自大辽郎主耶律辉的密令。

这封密令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紧张。

“这可是关乎大辽疆土安危的大事,丝毫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耶律得重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虑与不安。

其深知,一旦应对不当,不仅会让大辽的颜面扫地,更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危及整个大辽的稳定。

想到这里,耶律得重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来人!”

声音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一会儿,一名小兵匆匆跑了进来,在耶律得重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将军有何吩咐?”

“速速传令,召集城内所有将领,即刻来此议事,不得延误!”

耶律得重的语气急促而坚定,小兵领命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转身,飞奔而去。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府邸内的寂静。

耶律得重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议事大厅的方向。

没多时,数位大将先后踏入了议事大厅。

走在最前面的四人,身形挺拔,气势不凡,他们的面容竟有几分相似,皆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豪迈之气。

这四人正是耶律得重麾下的四子——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耶律宗霖。

这兄弟四人自幼便对武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们每日天不亮便起身练武,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而他们的叔父,耶律得重的堂弟耶律威,更是一位武艺高强、声名远扬的大将。

在耶律威的悉心教导下,兄弟四人不仅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个个弓马娴熟,武艺不凡,更是继承了耶律家族的英勇与果敢。

在四子之后,又走进来三人。

为首的是耶律威,他步伐稳健,眼神中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深邃与睿智。

尽管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他那挺拔的身姿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依然让人感受到他作为一员猛将的威严与实力。

跟在耶律威身后的,是蓟州总兵宝密圣和副总兵天山勇。

宝密圣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狡黠与精明,仿佛时刻都在盘算着什么。

天山勇则身形亦是十分强壮,满脸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更加粗犷豪放。

七人依次落座,议事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仿佛都已经预感到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事的严峻性。

耶律得重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双手捧着耶律辉的命令,神色庄重地说道:

“诸位,大辽郎主有令。”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如今,史文恭等人率领梁山兵马,悍然占据了我大辽的檀州。

郎主命令我等与雄州之兵合力夹击,务必收复失地,夺回霸州,将这些大梁之人赶出我大辽的地界!”

耶律得重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眼神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

众人听言,神色各异。

有的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有的则微微皱眉,流露出一丝担忧。

众人皆默不作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耶律得重四子中的次子耶律宗电,年轻气盛,性子最为急躁。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喝道:

“不过就是群区区的山贼草寇出身之人罢了,竟然也敢带兵前来侵占我辽国疆土,当真是不知死活!

父王,用不得他人,只需派给儿臣5000兵马,我便可替父王前去荡平那群梁山贼寇,夺回我大辽州府!”

耶律宗电的声音高亢激昂,在大厅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与自信。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身旁几人皆是用一种颇具深意的目光看向了耶律宗电。

耶律威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宝密圣则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天山勇则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耶律得重更是被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了的番茄,他只觉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头顶,两眼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他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平日里就知晓自己这个次子没什么脑子,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却没曾想到,他竟然没脑子到了这等地步。

此次面对的史文恭等人,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的?

他们能在战场上屡战屡胜,占据檀州,必定有着过人之处。耶律宗电这般轻敌自大,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究竟是蠢到了何等地步,才能说出如此愚蠢之言。

随后猛地伸手,随手抄起手旁的水杯,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怒火,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般,将水杯朝着耶律宗电狠狠砸了过去。

“住嘴,狂妄小儿,你给我滚出去!!!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长脑子的废物?

滚滚滚,不要碍了老子的眼!!!”

水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这股愤怒一并宣泄出去。

耶律宗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本能地侧身一闪,那水杯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身后的柱子上,摔得粉碎。

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心中一阵发怵,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就软了下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蔫了下去。

“得得得,我不说话便是了,我就在这听着。”

小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灰溜溜地坐回座位,再也不敢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