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了。
来自三国的高星修炼者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军营整军，准备接管超过三分之二的区域都化为了废墟的涂高奥城。
而时凌格米几人则是回到了临时搭建的议事厅。
“现在可以解释了吧？”格米双眼瞪着时凌，一副挠心抓肝的样子，“别跟我扯什么勇气信念之类的东西，我可不信靠这种唯心的东西能让一个七星跨这么多阶战力，秒杀比九星还恐怖的东西。”
枫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安还没从懵逼中缓过来。
时凌看了看这一圈三人，犹豫了一下，又看向枫和安，挠了挠头，道：“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们解释，但我估计也只有格米能听懂。所以你们先不要打岔，能听懂就听，有什么想问的也后面再问，懂？”
安点了点头，枫则是立刻露出了一个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
“诶别别别，别来这套。”时凌一脸无奈，伸手揉了揉枫的脑袋，“嗯，从哪里说起呢？我们先从几个问题开始吧。
“第一个问题，你们有想过魔力和斗气是什么吗？为什么只要吸收它们就能提升修为、增强体质？为什么修为提升寿元就会跟着提升？为什么将魔力注入魔阵就能释放魔法？”
“诶？”
枫一下愣住了，安也是一脸迷糊。
好吧，本来也没指望这俩家伙能怎样。
时凌将目光投向了格米，发现对方正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样子。
“格米，你挖了这么多古代文明的坟，应该发现了一些端倪吧？”
“什么叫挖坟？什么叫挖坟？”格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你这么一说，倒还真让我把一些奇怪的线索串起来了。听你的意思，难道上古时代其实是没有魔力与斗气的？毕竟那些古代装置的设计，驱动都不是靠魔力与斗气。能源装置的结构非常怪异。”
“没错。”时凌点了点头，“上古时代，甚至直到我沉睡前，皮凯特大陆上都是没有魔力和斗气的。”
“若是这样……那魔力与斗气的出现确实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可是这和我们要讨论的有什么关系吗？”格米眉头微蹙，似乎还没想明白其中的联系。
“第二个问题，”时凌忽然将目光投向了枫，“枫，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教你魔法的吗？还记得我当初给你打的比方吗？”
“啊？我想想……”枫显然没想到时凌会突然问到自己，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缓缓道：“魔法就像编程一样，我们不需要学会如何使用0和1，只要学会如何调用函数，就可以依靠最基本的四个基础魔阵，构建出任何你希望实现的魔法。”
“编程……”格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你已经想到什么了？”时凌眼角含笑地看着她，“第三个问题，九星之上，真的还有境界吗？如果有，又为什么不继续把它划分为十星，十一星，而将其笼统地认为是神级或者其他的什么？如果从来没有人能达到九星之上，那么这种认知又是从何而来的？”
宛如一道闪电忽然划破夜空，格米几乎瞬间瞪大了双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逻辑中始终存在一处谬误……那这么说，这种认知是伴随着整个修炼系统一同被人为打造出来，然后强行植入到每个人脑袋里的？”
枫和安依然一脸懵逼。
时凌看着枫和安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看，你想要从这种逻辑谬误中挣脱出来还算容易，但她们两个根本没接受过科学思维教育的就难了。”
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时凌所以提出的问题，在她看来都是些理所当然的事。
而格米此刻的呼吸已经逐渐变得粗重起来，她终于意识到时凌即将揭晓的是一个怎样颠覆性的答案了。
难怪他此前从来不肯告诉她们他的计划，因为他的计划都是建立在这个足以改变人三观的答案的基础上。
“也就是说……”
“是的，你刚刚的猜想是正确的，魔力，斗气，还有随之而来的全套的修炼系统，等级划分的认知，各种魔阵，都是一个存在专门打造出来的。可惜祂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沉睡，因此我也不知道祂是谁，祂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才能完成这一切？”格米小心翼翼地问道。
“答案很简单，神嘛。”时凌笑了笑，“整个修炼系统就是一个巨大的，足以覆写现实的神术。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答一开始的问题了。
“为什么枫可以轻而易举地斩杀掉那已经登神的暴风巨灵？答案是，不止是枫，哪怕只是个拿刀的普通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刚刚登神的神。
“因为他们刚刚脱离了整个神术修炼系统，成为了与它的创造者平级的存在，换言之，神术修炼系统内的一切他们都无法继续使用了，斗气对身体的增幅，学会的各种魔法，通通都无效了，他们变回了最本质的普通人的状态。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差，普通人好歹还有个位数的斗气或魔力呢，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成为神，意味着他们有了用0和1编写属于自己的操作程序的能力，但能力转化为实力是需要学习，需要时间的。”
枫忽然脸色古怪地看着时凌：“那你之前给我吃的……”
虽然那些神神叨叨的理论她听不懂，但至少有一句她还是听明白了。
刚登神的神是非常脆弱的，脆弱到会被一个普通人杀死。
时凌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没错，我给你吃的，的确就是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糖豆，主要是为了给你一个心理安慰。”
“……”格米忽然有些无语，“所以说，你的计划其实约等于没有计划，只需要两个必要条件。第一，精灵族壹号协议启动，抽走莫里尔帝国的常规防御力量。第二，暴风巨灵一族完成登神计划，成为一个新生的、没有任何能力的神。只要有这两个前置条件，任何人都可以击杀那风暴之神，成为西域的大英雄。”
“是啊。”时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所以我跟你们说了，要相信我嘛。”
“妈蛋，你这么一说，我在这边折腾这么久到底为了什么。”格米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伸手捂住额头，一脸生无可恋。
“怎么？现在不是某人算计我入局的时候了？”时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记仇啊！”格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嘛。”时凌完全不理会格米那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再说了，你们做的也不是全无意义啊，至少你们的运作让三大王国，让整个西域开始紧密相连了，不是吗？对了，这个给你。”
时凌摸出来一个录影水晶抛给格米：“我把涂高奥城之战全程录下来了，剩下的交给你咯？”
格米则是又朝天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就是个劳碌命。”
“嗯，明天就要开关于战后西域格局的会议了吧？我就不陪你们了。”时凌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