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愁作势就要将门关上,沈画连忙将手扒在门框,声音充满哀求,“大哥~别!别关门。”
“我说!”
“前几天下冰雹,把我家的屋子给砸塌了,相公为了救我被房梁砸断了腿,如今在镇里医治,可他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们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还是不够……”
“所以,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之前在学院门口你说过的,让我缺钱就来找你……”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过来,但是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大哥!相公是我最重要的人,求你帮我!”
沈愁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哀求的妹妹,想到小时候他每次被沈老财打个半死,都是这个妹妹,冲上去,跪在地上,就如同今天这样,满脸哀求地看着沈老财,“爹,求求你了,不要再打大哥了,再打会死的!”
“你要打就打我!”
还有每次他被打完,沈老财不给饭吃的时候,还是这个妹妹,小心翼翼地拿着她从嘴里面剩下的一半口粮,将其和在水中一点儿一点儿的喂给他……
甚至自己饿的肚子咕咕直响,甚至自己身上也有着伤,但她依旧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自己……
“大哥!你别怕,等画画长大了就能保护你了,我一定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让你顿顿都能喝上鸡蛋汤!”
他之所以能从绝望中坚持活到今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妹妹!
他从前一直认为,妹妹是全世界唯一对他好的人,可如今,那些好却都变了质……
沈愁收回思绪,那个说着大哥别怕的人与面前苦苦哀求的人重合。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沈画的手中。
他闭了闭眼,下定决心道:“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沈画接过银票,手也不继续扒着门了,沈愁也顺利将门关上。
沈画并没有注意关门之前,沈愁那复杂的眼神,只是满脸惊喜的低下头,打开那张银票居然是100两!
她们一家几辈子都赚不上这100两!
付了相公的医药费5两,还能剩下95两银子,就算是盖一个青砖大瓦房也用不了。
想到此,她满脸高兴,刚想抬头道谢,却对上了不知道何时关闭的院门!
她心中难受,想要说些软乎话,但想起自己相公那苍白的脸,便赶紧往镇里面跑,她不想再让自己的相公,受一点点苦!
沈愁站在原地,听着门口的脚步越走越远,心里面也越发酸涩。
那个,小时候说要护着自己的妹妹,终究成了那个伤自己最深的利刃,挖去了他心上的肉!
沈愁捂着胸口,忍住眼中的酸涩安慰自己道:“沈愁!没事的!你还有小精怪!”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绝望悲伤的情绪彻底压下去,这才快步朝屋里面走去。
结果刚打开西屋的门,好不容易涌起的笑意瞬间就僵硬在脸上。
此时此刻,屋里面哪还有人?
只剩下一床被子和旁边儿扔着的衣服。
沈愁连忙在屋里面开始寻找,可是依然没有找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难道!?
就连小精怪也要抛弃自己吗?因为什么?明明昨天她舒服的哼哼直叫,为什么说走就走?
他失落的坐在炕上,捡起炕上被自己撕坏的衣服,神色晦暗。
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吗?
为什么要跑?
沈愁脑中思绪翻飞,已经想了许多将人抓回来的处置方法,甚至想将她扔入那个暗室,日夜夜永远离不开自己。
他看着手中的衣服,将其拿起来捂在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贪婪的嗅着属于小精怪身上的清香,仿佛这样才能弥补空落落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手上的衣服放了下去,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可是眼里面满是痴恋和执拗!
不!
我不允许你离开!
而另一边,余如月拖着自己酸软的身体回到了家中!
梁淑兰一脸震惊地看着女儿,“你说什么?”
“你把沈愁给强了!?”
余如月被吼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反驳道:“娘!也不算是强!我中药了!别说的那么难听。”
梁淑兰腾的站起身来,气得咬牙切齿,“我就说你小子怎么总是动不动就占人家小愁的便宜,原来是相中他的脸了!”
“小愁他都病的要死了,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余德厚在旁边儿不服气的反驳道:“我闺女相中他是他的福气!”
“再说!宝贝女儿不是中药了吗?”
“我看就怪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女人都反抗不过,说出去谁信?反正我是不信。”
余如月如同鹌鹑一样坐在旁边儿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反正我中药了!”
梁淑兰看着父女俩这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女儿壮的跟头牛一样,下午还去找秦浩文切磋武艺了,这能跟普通弱女子相提并论。”
“而沈愁,他……哎……病的都快要死了,一点风就能吹倒……就算不想负责,也不能找这样的说辞。”
余如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怼了怼手,她好不容易从沈家后墙跳出来,结果刚回到家就被爹娘抓了个正着。
自从又开面厂,又做书包,余德厚和梁淑兰忙的不可开交,便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而且余如月平日里吃完饭也会出去散心,回来就直接进空间,去美容去了。
余德厚和梁淑兰昨天晚上等了许久,后来去余如月屋里查看,并没有看见人,就以为她又进空间里面去鼓秋面膜,看电视去了,所以都也没放在心上,累得躺在炕上就睡着了,谁知道就这么一眼没看住,自家的黄花大姑娘就把人家鲜花给拱了。
梁淑兰和余德厚面色极其复杂,甚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余如月弱弱地为自己反驳,“我不是那种看脸的人!而且是原主之前干过这事儿,所以他应该十分厌恶,如今他说给我个交代,也只不过是良心过不上去罢了,我不想强迫他,绝对不是不想负责哦!”
这才把梁淑兰的火挑起来!
她女儿不是看脸?
只要沈愁在,她女儿的眼睛就会黏在沈愁身上,露出那种欣赏的眼神。
而且每次晕倒都得死死的搂着人家,牵着人家的手。
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
但这回胆子居然这么大,是她没想到的!
余如月看着余德厚和梁淑兰气鼓鼓的模样,弱弱的问道:“那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