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乌鸦,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要知道,平日里他俩虽说关系还挺不错的,可此时此刻哪有心情开玩笑啊!
只见青狼满脸怒容地对乌鸦吼道:“乌鸦,你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跟我嘻嘻哈哈的!出大事啦!
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刚才特意跑去查看他们的住处,满心期待能看到人影儿呢,结果却发现一个鬼影都没有!
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万一这些家伙是冲着咱们山寨来的,说不定这会儿早就偷偷摸摸地上山了!”
原本还笑嘻嘻的乌鸦一听这话,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收住了笑容。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疑惑,连忙追问道:“你敢肯定他们就是奔着咱们山寨来的吗?要是搞错了,那我岂不成了谎报军情的罪人?”
青狼咬咬牙,一脸严肃地回答说:“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呀,可你想想看,他们故意大晚上点着灯,营造出一种还没睡觉的假象。
一直等到熄灯之后,我才悄悄摸过去查探情况,谁知道三间屋子竟然全都是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如果这些人没啥坏心思,为啥要用这种招数来迷惑咱们呢?”
然而,他对此毫不知情,吴明等人同样蒙在鼓里,浑然不觉竟有人暗中监视着他们。
其实,他们绝非有意要让黑龙寨的匪徒陷入困惑之中。事
实是,吴明一行人才刚刚踏出家门没多久。而那青狼呢,为求稳妥起见,特意多等待了足足半个时辰。可谁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时间差,最终导致了阴差阳错的局面,使得青狼一行人扑了个空。
需知,即便是处于驱物境的高手,其神识所能覆盖的范围起码也有一百丈之广。但即便如此,也未见得有哪位驱物境的人物会整日将神识敞开,并四处扫视。
毕竟,维持神识的开启状态可是需要消耗精力和能量的。所以,通常情况下,众人都只会在确有必要的时候方才启动神识。
当听闻青狼所言之后,乌鸦心中亦是明了:这一伙人确实存在前往他们山寨的可能性。
思及此处,乌鸦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耽搁。与其坐以待毙、贻误战机,倒不如尽快将这一情况传递回山上。
哪怕所传递的只是一种可能性颇高的推测,也好过对关键情报只字不提、知情不报啊!
一念至此,乌鸦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地吩咐手下之人速速将“有人或许已经闯入山中”的消息火速送抵山上。
且说那吴明与周翎二人,一路上可谓是如履薄冰,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惊动暗哨,落入敌人设下的陷阱之中。
他们轻手轻脚地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上行,目光不断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暗哨的角落。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尽管二人已经提心吊胆地走到了山寨门口,却始终未曾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暗哨存在的迹象。
这一情况不禁令他俩心生疑窦,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下来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暗自庆幸。毕竟能够如此顺利地摸到黑龙寨,着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待到近前,只见山寨大门紧闭,门口处倒是站着两名负责守夜之人。好在这并未对吴明和周翎的行动计划造成太大阻碍,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以及娴熟的技巧,二人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守门之人的视线,成功绕进了山寨内部。
刚一踏入寨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宽阔空旷之地。地面上铺陈着一块块平整光滑的青石砖,看上去甚是齐整有序。由此不难推断出,此处应当是黑龙寨平日里用来操练兵马的校场所在。
此时夜色正浓,校场上仍有十来名巡逻的匪徒在来回走动。这些人腰间皆悬挂着寒光闪闪的长刀或长剑,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只是眼下时已深夜,经过长时间的巡逻执勤,这帮匪徒们显然也是疲惫不堪。一个个哈欠连天,无精打采,全然没有了前半夜那种精神抖擞、队列整齐的模样。
他们或是三两成群,交头接耳;或是独自倚靠在墙边,眯眼小憩,完全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
“青叔,您瞧瞧,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出来巡逻,真有这个必要吗?难不成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胆敢擅闯咱们黑龙寨?”
一名年轻的黑龙寨匪徒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满脸疑惑地朝着走在队伍前头的那名中年汉子发问。
被唤作青叔的中年汉子闻言回过头来,目光严厉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低声呵斥道:“阿纯,休要胡言乱语!咱们黑龙寨虽说声名远扬,威震四方,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总有那么些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的所谓正义侠客妄图前来剿灭咱们山寨。
尽管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然而咱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呐!记住喽,这番话只准跟我讲讲也就罢了,若是不小心传到了队长或是堂主的耳朵里,可有你好受的!”
说话间,青叔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色。
原来,这名叫阿纯的年轻人乃是他兄弟的遗孤,青叔一直将其视作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有加,平日里对他也是百般呵护。
即便此刻听到阿纯说出这般不敬之言,青叔也并未过多责怪,仅仅是告诫他切不可在他人面前口无遮拦。
阿纯显然深知青叔对自己的爱护之情,当下便笑嘻嘻地凑到青叔身旁,撒起娇来:“嘻嘻,青叔,我心里有数啦,最多也就是在您跟前唠叨几句,我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这些的。”
说着,年轻人还用手轻轻拽了拽中年人青叔的衣袖,模样甚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