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离去,纪慕风才出来,不过也没了之前那不靠谱的模样,只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半天才道:“她不是要打死我?只是想嫁给我?”
众人看他,又再次无言以对,此刻他才反应过来。
纪慕风又道:“那她做这些做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
众人……。
玄离终是忍不下去了,便道:“你要人家一个女孩子如何说,用她公主的身份满大街贴纸,然后告知你,她要你来娶她吗?她又如何能直接告诉她家人说要嫁一人,不知姓名,不知家住何方,连是不是个要饭的都不清楚,你觉得她亲人会愿意她这般做吗?”
纪慕风没话了。
叶晨溪对他道:“你也喜欢她的吧,只是你不知喜欢为何物,我看到你与她身上的线了,若不是互生情愫我是看不到的,她喜欢你,她比你勇敢,用这种方法引你出来,可你退缩,你不知其中缘由,不知情爱为何。”
叶晨溪又认真对他道:“慕风,这世间之人确实有你们这般人存在的,你们天生感知不到情爱,不知情爱为何物,这不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天生如此,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感知不到情爱,便用它们来感化你们,终有一日,你们也会知道其中情爱为何物。”
纪慕风愣愣看她说,说的字都认识,可不知道其中意思,什么是天生感知不到情爱。
叶晨溪看了萧祈安一眼,对他笑笑道:“祈安,你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人,他不懂爱,所以最后弄得一团糟,他以为那曾经的年少相知是爱,他以为那便是他一生追求,哪怕他从中获得了不快乐,难受,他还是一意孤行,哪怕他无比心疼你阿娘,但他还是不知其中缘由,直到失去,他才懂得,可一切为时已晚。”
她又看向纪慕风道:“正如你,慕风,你不知为何她做了那么多只是想与你成亲,你不知明明每次她见你都是大打出手,为何还会想要嫁你,这世间情爱不过就是一个“想”字罢了,想就喜欢了,想就爱上了,没有那么多原因,正如你第一次见她,若是旁人只怕以你性子,早已将人打飞出去,是你不想吗?是你被惊艳住了吧!是你也心动了吧!哪怕被她一掌推下悬崖,你也没怨她,是否也会想起过她,才会再夜探中发现是她时乱了手脚,以至于连她都打不过了。”
纪慕风此时,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怔怔坐在那,回想点点滴滴,似乎说得一点都没错。
阮初棠愣愣看着,看看纪慕风,又看看叶晨溪。
却突然,叶晨溪伸手挡在阮初棠面前,只见那空中显出一把剑,直指阮初棠面门,叶晨溪挥手,击飞那把剑,阮初棠一下子站起来,神情严肃,她知道是谁来了,随即起身,要出去战斗。
却见一只手拦住了人,便听叶晨溪道:“你打不过他,乖了,等在此处可好,不要出去。”
阮初棠看向她,急道:“他很强,不好对付,我出去吧!”
萧祈安与尘述对视一眼,看向叶晨溪,叶晨溪挑眉展颜一笑道:“去吧,注意安全,若发现不敌,极速回来。”
然后两人便消失。
纪慕风被这事打断,也正要起身战斗,却见萧祈安与尘述去了,便看向叶晨溪道:“来人很强,他俩打不过的。”
叶晨溪看向窗外道:“我知道,无事,成长都是要有代价的,我会护住他们,你继续想啊!影响不了你的。”
纪慕风……:“道主不愧是道主,此刻还有心思调侃于我,我此刻已心乱,想不明白了。”
叶晨溪依然望向窗外,半晌后才道:“我也并非想管闲事,也并非非要你选择她,我只是亲眼看见了一场悲剧,不想你以后也那样痛苦,承受失去的痛苦是很难的,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最好不要有机会尝到。”
纪慕风看着她也说不出话来,他确实不懂,其他的事他也并非不懂,只是他真的不懂这情爱,他很久才开口道:“我~不太明白,以前阁中有一女子,她说她心悦于我,她说她便是要嫁于我的,可我不懂,甚至觉得她很奇怪,为何在我说不喜欢她时她哭得那样伤心,一次次不懂她,最后导致她很恨我,在我茶水中下毒,她说,此生我是个木头,不如跟她一起去死,也许来世便能爱她了,我杀了她,我那时觉得很恶心,也觉得爱若是如此,那也真的挺恶心的,所以我不相信爱。”
叶晨溪没有回头,继续道:“那你会觉得那个公主恶心吗?她做那么多,就为了能引你出来,她也是要嫁于你,你如何想她。”
纪慕风却道:“我不知道,我不觉得她恶心,只是我不知能否给她她想要的。”
叶晨溪看了看他道:“其实有办法的,我可以消除她的记忆,明日她来寻我时,我消除她的记忆,那她就如同没遇见过你,也没有喜欢你,她在此后人生中会寻到一个会与她相守一生的人,而你,你会成为她的陌生人。”
纪慕风愣愣呆住,这般……,他好似接受不了,然后坐在那苦思冥想。
叶晨溪却突然道:“你慢慢想,我去打架,你们跟上。”
说着,人已消失,玄离带着许令舟,龙白一手抱住了谢舒怡的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纪慕风,他知道叶晨溪既然不带走他,就是还会回来,所以他安心想着。
而叶晨溪一行人,离开了热闹的皇城,来到了一片极广阔的草地上,而此时的草地已被损毁大半,那空中剑气劈下,对地上造成伤害,叶晨溪看向那空中,三人还在战斗,那个实力强悍,即使萧祈安与尘述联手,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败之地,不过,应当还能撑一阵,叶晨溪不着急上去帮忙,适当锻炼一下,也是必须要做的。
空中战况激烈,萧祈安刀锋依旧强劲,长刀被他挥得得心应手,他冰火可随意切换,刀带出的火如同一条火龙,尘述的剑意已足够强,他早已能信任这把刀,此刻便就是人剑合一,刀光剑影中,两人与那人战着,那人即使是被两人围着打,也是稳占上风,可见实力雄厚。
叶晨溪站在下方,将阮初棠与谢舒怡护在身后,然后对谢舒怡道:“舒怡,想去吗?想去就去,去玩玩。”
谢舒怡早已迫不及待,随即飞身上去,有了她的加入,空中局势稳定,他们三人也是好搭档,没有叶晨溪时,都是他们三人背靠背战斗,战胜一个个比他们实力还强大的。
只有阮初棠看着空中的战斗,莫名想到曾经叶晨溪对她说的话“你们神峰是不是光顾着提升境界,却不提升实力啊!”如今看来,好像真的是。
叶晨溪看她道:“你那隐身术,学他的吧!”
阮初棠低着头点了点头。
叶晨溪给她手动抬起来道:“不要习惯低头,要抬头看向四方,才能傲世风华。”
阮初棠下巴还在她手指上,又点了点头。
叶晨溪才放开人,片刻后才道:“按道理说,他应该是要找我的,那一招应该也是对付我的,怎么偏向你去了,难道是突然发现你没死,打算把你杀了灭口。”
阮初棠……:“怔怔说道:“是这样的吗?”
却听见许令舟突然道:“祈安进步得很快,初见时他还未有我高,如今却是如此厉害。”
玄离道:“他的厉害是打出来的,他所战之人皆比他强,每一场战斗都是他拼尽全力,才能胜,他只是看起来脾气好,看着文文弱弱,温温柔柔的,打起架来是要命的,”还悄悄凑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跟他师傅一样。”
叶晨溪微笑看他:“我徒弟像我也挺好,不过,还好令舟不像你,不然就完了。”
玄离……:“小晨溪你自从恢复记忆后,越来越坏了。”
龙白道:“像她那个父亲那个爹,白皮黑心,坑人都不带拐弯的,直接告诉你挖好坑了,还问你什么时候跳。”
却突然,龙白飞身离地,自空中接下掉落的谢舒怡,叶晨溪飞向空中接替战斗,萧祈安与尘述退下来,两人身上皆带了伤,虽不重但也不轻,许令舟急忙扶萧祈安坐下。
而空中,高处风大,吹乱了那白发,那人见到叶晨溪,仔细看了好些时候才道:“他们说的道主与本尊见到的,可不一样,怎么,道主还能随意切换?”
叶晨溪笑一声道:“本来就是这样,之前做了掩饰,还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吗?问出来,一并说于你听。”
她手腕处的刀缓缓显出原形,握在她手中。
那人却道:“这便够了。”
战斗一触即发,叶晨溪刀至那人身前,那人极速闪躲,又被叶晨溪绕至身后,快,准,每一刀都是击打在那人身上,而那人从与萧祈安他们战斗时的游刃有余到此刻的狼狈闪躲,被叶晨溪逼得只剩抵挡,还得够快才能挡住,否则刀会直接砍到他身上,且他身上的防御战衣明显抵挡不了那把刀,不多一会,那人便就这样败了,被叶晨溪从空中一脚踹下来,重重砸地上,而叶晨溪自空中缓缓落下来,优雅如神临。
那人倒在地上,却是看向阮初棠,他眼中情绪上涌,手指向阮初棠,似是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
阮初棠上前,看着他,问道:“你们要我来杀她,却为何又要杀了我。”
那人吐出一口血,转头看向天空,不回答阮初棠,只自言自语道:“命数啊!皆是命数啊!改变不了啊!”
那人说了几句话,就这么去了,只剩阮初棠站在那里,心中疑团解不开,什么是命数,到底要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