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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了这话,一时语塞,竟无法反驳。皇后的言辞,看似恭敬,实则暗含锋芒,让太后无法发作。毕竟,乾隆爷虽有时糊涂,但这话若传出去,对他的名声无疑是一大打击,而太后作为母亲,自然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她紧紧抓着紫檀木的扶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冷冷地说道:“哀家在这后宫里混了多少年,见过多少伶牙俐齿的人,像你这样大胆顶撞婆母的,还真是头一个。当初立你为后,是哀家这辈子做得最蠢的一件事。”

皇后闻言,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她笑着说道:“太后您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时候不早了,臣妾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太后您休息了,有空再来给您请安。”说完,她搭着容嬷嬷的手,腰杆挺得笔直,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慈宁宫,留下了一室寂静与太后复杂的眼神。

回到坤宁宫,容嬷嬷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普洱茶,她恭敬地递上杯子,说道:“娘娘,刚才跟太后那番争辩,真是唇枪舌剑,您也累了吧,喝口普洱润润嗓子。”

皇后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说道:“本宫跟太后争辩,其实也没说几句话,大部分都是皇上说的。在后宫斗了这么多年,今天这么痛快的时候,还真是头一回。”

容嬷嬷也笑了,她附和道:“五公主说得对啊,宫斗的最高境界,就是让皇上自己去斗。与其一个个地去对付那些女人,不如掌握住皇上的心。现在皇上心里想的,都是大清和大炎的融合,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别的事儿都靠边站了。”

皇后听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有皇上在前面挡着,无论太后、令妃她们使出什么招数,都伤不到本宫一根汗毛。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说完,她端起剩下的普洱茶,轻轻地抿了一口,那茶香仿佛也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弥漫在整个坤宁宫中。

容嬷嬷收起脸上那抹惯常的慈祥笑容,眉宇间凝聚起一股凝重,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太后这次未能如愿以偿,她的心性您是最了解的,绝不会轻易罢休。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不得不防啊!”

皇后端坐在华丽的凤椅上,凤目微敛,凝视着容嬷嬷,那双眸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深邃。她轻轻抬手,抚了抚袖口繁复的绣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即将到来的风雨?”

容嬷嬷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皇上心中已有退位之意,早一日退位,咱们也能早一日心安。依我看,是时候让五公主有所行动了,她的智慧与魄力,定能引领我们走出困境。”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坚定起来:“会不会太过急促,毕竟……”

“娘娘,迟则生变,咱们不能再犹豫了。”容嬷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风暴。

皇后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吧,笔墨伺候,我要亲自修书一封,寄予清歌。”

“是!”容嬷嬷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带着笔墨纸砚回到皇后面前。

金陵大炎皇宫之中,李清歌正端坐在书房的窗前,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她那张清冷而绝美的脸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她接过苏小梅递来的信件,轻轻展开,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焦虑与期盼,让她不禁微微蹙眉。

苏小梅站在一旁,见李清歌阅毕,忍不住愤慨道:“大清太后自视甚高,实则不过井底之蛙,竟敢对殿下的生母不敬,真是自取其辱,咱们定要让她知道厉害!”

李清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冷意,又藏着几分算计。她手中的绣花针在绸缎上穿梭,一针一线,似乎在编织着一个庞大的计划:“她想自取其辱,我自当成全,只愿她到时莫要后悔。只是,我在想,是否还能在这件事上做些文章,让一切更加顺理成章。”

“做文章?”苏小梅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清歌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此次前来,本就做好了接受乾隆禅让的准备。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如何烧,烧向何处,还需细细筹谋。太后钮祜禄氏虽是我的亲祖母,但若这把火烧到了她的娘家,清廷的文武大臣会如何看待我?”

苏小梅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笑道:“他们定会认为陛下是个六亲不认、冷酷无情的君王。”

“正是如此。”李清歌轻叹一声,“人有七情六欲,有情便易为情所困。对于一个想要锐意改革、铲除封建顽固势力、净化朝堂的君王而言,冷酷无情或许并非美德,却是最有效的策略。”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露出坚定。苏小梅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以钮祜禄氏为戒,杀鸡儆猴,确是妙计!”

李清歌轻轻抚摸着手中那镀金的绣花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便好好准备吧,这最后一网鱼,是时候收了。”

“是!”苏小梅应声,目光中满是敬佩。她看着低头绣山河的李清歌,心中不禁感叹:这位女王陛下,真是天生的王者,心机深沉,算无遗策。

在这权力的巅峰,情感似乎也变得不再纯粹。上次进京认亲,是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夺取大清半壁江山;这次赴紫禁城,表面上是为母撑腰,实则是以太后为靶子,杀鸡儆猴。表面情深意重,背后却步步为营,令人敬佩的同时,也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然而,高处不胜寒。李清歌以无穷的力量和智慧坐拥万里江山,却也将永远承受无边的孤独。

此刻,紫禁城深宫中的太后还沉浸在自己的算计中,浑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她仍在暗中谋划,想要除掉皇后,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晴儿心思细腻,敏感地察觉到了宫中的紧张气氛。她柔声劝道:“老佛爷,您已经是太后了,皇后虽然掌管六宫,深得皇上宠爱,但她也是您的儿媳啊。孝道在上,她不敢不孝顺您,您又何必针对她呢?”

太后闻言,怒视着晴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也觉得我不应该与皇后争权吗?”

晴儿不敢直视太后的目光,低着头,声音微弱:“晴儿不敢!只是觉得您、皇上、皇后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弄得这么僵。”

太后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宫之中,人人相争,没有权力就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我如果不紧握权力,晚年怎么能有保障呢?”

“可是您是太后啊……”晴儿小声嘀咕道。

“太后又怎样?”太后冷笑一声,“圣祖爷的德妃、先帝的生母乌雅氏也是太后,她母凭子贵,却过得凄凉。大儿子怨恨她,小儿子也凄苦,最终含恨而终。乌雅氏是圣母皇太后,我也是太后,她的悲剧绝对不能在我和皇帝之间重演……”

太后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正是因为有了乌雅氏的教训,她害怕自己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所以在孝贤皇后去世后,她果断支持那拉氏成为继后,看重她的刚直性格和敢于直言进谏的勇气。

此后,太后遇到看不惯的事情,又不愿意影响母子感情,就推那拉氏出去,引乾隆发怒。等到那拉氏被喷得体无完肤,乾隆的怒气稍微平息一些后,她再出面安抚。这一招屡试不爽,那拉氏承担了所有的恶名,而太后依然保持着温柔慈爱的形象。

然而,这一切的计谋都被李清歌这个变数打破了。皇后已经不再是她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太后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她想到乾隆得了新妻就忘了老母,心里全都偏向皇后,气得几乎要吐血。她双眸寒意逼人,苍老的面容显得狰狞可怖:“那拉氏,我就不信你能成为第二个董鄂妃!”

或许太后钮祜禄氏在富贵尊荣中已经迷失了自我,宫斗的手段也大不如前了。上次利用令嫔的送子观音诬陷皇后没有成功,这次她决定以阴谋对阴谋,誓要扳回一城。

转眼间,年关将至,和敬公主与驸马从蒙古返回京城,准备陪乾隆过年。和敬公主是孝贤皇后的嫡女,也是她四个子女中唯一长成成人的。她的归来,无疑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增添了几分未知的变数。

乾隆对孝贤皇后所生的孩子,那份疼爱,简直如同掌中珍宝,熠熠生辉,不容丝毫尘埃沾染。在紫禁城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这份父爱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时刻吹拂着孩子们的心田。

世人都说,乾隆朝最受宠、最幸福的公主是和孝固伦公主,但实则,和敬公主的幸福,更如那璀璨星辰,耀眼夺目。她,仿佛是清朝历史长河中,最幸福的一颗明珠,无人能及。

和敬公主,出生在乾隆登基之前的那段岁月,她是嫡出,是孝贤皇后与乾隆爱情的结晶。她的父母,感情深厚,如同琴瑟和鸣,令人羡慕。又因为她的两个庶出姐姐早夭,所以她实际上是乾隆的嫡长女,这份尊贵,无人能及。在父母和睦的家庭环境中,公主成了乾隆和孝贤皇后的心头肉,他们宠爱公主,总觉得还不够,仿佛要将全天下的美好都赠予她。

孝贤皇后去世后,乾隆将对亡妻的思念,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对公主无尽的爱。他倾尽所有,甚至屡次打破祖制,只为给公主最好的。按照规矩,和亲公主需要随丈夫去蒙古居住,但乾隆却舍不得和敬公主远离。他允许公主夫妇留在京城,还特意为他们建造了一座豪华的公主府,那座府邸,如同公主的幸福城堡,见证着乾隆对公主的疼爱。公主的婚礼,乾隆也是花费了巨资来操办,那场婚礼,如同盛世繁华,让人难以忘怀。

特别感人的是,乾隆五十五年,公主刚刚过了六十岁,突然生了重病。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八十多岁的乾隆,不顾年迈体弱,冒着风雪,亲自到公主府探望。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寻常人家的父亲都很难做到这样,更何况乾隆是皇帝呢?他坐在公主的床边,握着公主的手,眼中满是疼爱和关怀。公主六十岁的时候,还有八十多岁的父亲疼爱关怀,这种幸福,是多么难得啊!仿佛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藏。

相比之下,和孝固伦公主的宠爱就显得平平无奇了。至少和敬公主,从出生到去世,一直都是幸福的帝女。她在乾隆去世前就去世了,受乾隆宠爱了一辈子,享年六十二岁。在公主多早逝的清朝,这绝对是高寿了,仿佛是天命所归,让她享受了一生的幸福。

反观和孝固伦公主,乾隆去世后,继位的嘉庆帝立刻问罪和珅。她作为和珅的儿媳,难免受到牵连,再加上独子早夭,晚年过得颇为凄凉。她的生活,如同秋日的落叶,渐渐失去了色彩和活力。

可能是因为父母过于宠爱,和敬公主养成了一些骄纵的性格。她以中宫嫡出为傲,轻视庶出的子女,那份骄傲和自信,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令嫔就利用了这一点,将矛头对准了继后那拉氏。她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悄悄地在公主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经过一番筹谋,竟然让公主对那拉氏恨之入骨。公主认为,她的母亲是富察氏的嫡女,母族荣耀,岂是那拉氏这种破落户能比的?那拉氏何德何能,敢占据她母亲的位置,真是胆大包天,可恶至极。这份仇恨,如同烈火一般,在公主心中熊熊燃烧。

因此,多年来,公主在令嫔的挑拨之下,处处与皇后为难。她不是在讽刺皇后是破落户,就是说她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她的言辞犀利如刀,仿佛要将皇后的尊严割裂。按常理说,那拉氏虽然是妾扶正,但也是继母。在伦理之下,即使是原配的嫡女,也不应该如此不敬长辈。但无奈乾隆对孝贤皇后的感情太深,滤镜太厚,每当公主讽刺那拉氏时,乾隆都是和稀泥,不忍责备。久而久之,公主愈发骄纵,更加不把那拉氏放在眼里。

三年前,驸马的生父病逝,公主夫妇居住在京城,不得不前往蒙古治丧守孝。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公主在那里度过了三年的时光。直到今天,她才带着对京城的思念和期待,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公主刚一回京,令嫔就派人去告状,说皇后独霸后宫,顶撞太后,迫害宠妃,还连累了五阿哥永琪被过继出去。公主听后,大怒。她坐在华丽的宫殿中,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心想:这个小小的破落户,也敢在皇阿玛的后宫兴风作浪,真是反了天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本公主一定要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瞧瞧。

这天,皇后听说御花园的绿梅绽放了,便带着容嬷嬷去观赏。那绿梅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皇后和容嬷嬷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没想到,没看多久,就冤家路窄地遇到了和敬公主。

公主远远看见主仆二人兴致勃勃地赏梅,眉头紧皱,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她不悦的事物。她冷冷地说:“皇后真有这么嚣张吗?”令嫔像丫鬟一样随侍在公主左右,谦卑之态尽显,但眼底却凝聚着阴寒的神色。她挺着隆起的肚子,低声说:“嗯,公主不知道,皇上对皇后很上心,不仅恩赏了她的母族,还追封了早夭的十三阿哥为亲王。如今坤宁宫,真是恩宠如春啊。”公主哼了一声,眼中闪烁着嫉妒和不满:“这个破落户何德何能,能享受这样的泼天富贵?”

当令嫔和公主注意皇后的时候,皇后和容嬷嬷也看到了他们。容嬷嬷恨恨地说:“这个祸头子又回来了,仗着自己是嫡女的尊贵身份,屡屡给娘娘脸色看,真是嚣张。”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公主的不满和愤怒。皇后微微叹息,仿佛是在为这复杂的宫廷斗争感到无奈。她说:“她的母亲是孝贤皇后,生前没有苛待过我。既然在这里遇到了,我们就回去吧。”容嬷嬷不甘心地说:“娘娘,现在何必怕她?”皇后摇了摇头,说:“罢了,别说了,回去吧。”说完,她转身欲去,仿佛是不想再与公主纠缠。

公主见状,以为皇后害怕她,得意地哼了一声。她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了皇后的去路。皇后皱着眉头问:“公主回来,可曾向皇上、太后请安?”公主点了点头,冷淡地说:“三年未见,皇后娘娘愈发风采照人了。”她的言辞中充满了讽刺和挑衅。皇后淡淡地回答:“多谢公主关心。”她并不想与公主过多纠缠,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公主斜睨着皇后说:“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后宫竟然变得乌烟瘴气,人心诡谲,各怀鬼胎。如果我母亲还在,怎么会这样?说到底,继室终究不如原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后的轻蔑和不满。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是在嘲笑公主的幼稚和无知。她说:“原配也好,继室也罢,妻子就是妻子。无论你怎么说,现在母仪天下的人是我。人死了就万事皆空,与死人计较,才是真可笑。”她的言辞犀利而直接,让公主一时语塞。

公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皇后,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她深吸一口气说:“别以为你一朝得志,就能与我母亲比肩。我告诉你,在皇阿玛心中,我母亲才是他唯一的爱妻。你不过是受太后所托,管理后宫的管家婆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命真凤?”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后的嫉妒和恨意。但皇后却并未生气,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公主一眼,然后转身离去。留下公主一人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容嬷嬷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上,愤懑之情溢于言表,她的双眼仿佛燃烧着不平的火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公主这话,着实太过分了些。皇后娘娘,即便是继母之身,也应当享有最基本的尊重与礼遇,这乃是为人子女最基本的本分,岂能因个人情感而有所偏颇?”

和敬公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双充满傲气的眼眸中闪烁着对皇后身份的轻蔑。“长辈?”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何德何能,配得上做我的长辈?不过是我父皇众多妾室中的一个,仅凭祖母一句话,便从妾室跃升为正宫,如今竟也敢在我面前摆起长辈的架子?”

说完,她猛地转身,怒目圆睁,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倾泻在容嬷嬷身上。“本公主与皇后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卑贱的奴婢插嘴?你,究竟算什么东西?”

皇后目睹容嬷嬷受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就算我曾是妾室,如今我也是这后宫之主,正宫皇后。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和敬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威严震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有无数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你——”她咬牙切齿,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令嫔见状,急忙上前,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公主年幼无知,一时冲动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能够宽宏大量,不要与公主计较。”说完,她便要屈膝跪下,企图以自己的卑微来平息这场风波。

和敬公主一把扯住令嫔的衣角,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我是嫡出的公主,她不过是个妾室扶正的皇后,你有什么资格替我赔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令嫔被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声音颤抖地说:“公主,她毕竟是皇上钦封的皇后,我们……”

“父皇钦封又怎样?”和敬公主打断她的话,语气更加不屑,“当年我母亲去世,父皇悲痛欲绝,曾发誓不再立后。是皇祖母一再恳求,才有这个女人捡了便宜。她的皇后之位,不过是父皇被迫封的。如今皇祖母都对她不满,她的后位还能坐多久?早晚得被废掉!”

皇后听着和敬公主的话,怒火中烧,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冷静。她冷眼瞪着和敬公主和令嫔,心中充满了对这两个女人的厌恶。她知道,她们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无非是因为她家族败落,不得宠。

想到那拉氏一族曾经的辉煌,皇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在太祖时期,那拉氏也是显赫的家族,比起孝贤皇后的沙济富察氏,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百年过去,族中男丁不争气,一代不如一代,否则怎么会受公主这样的侮辱?

皇后愤恨难平,但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李清歌。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找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哼,沙济富察氏再强又怎样?傅恒等人,还不是先后死在了自己女儿的手上?大清的气数已尽,你虽然是嫡出,又能怎么样?等皇上禅位的诏书一出,我就是太上皇后。以前失去的,我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想到这里,皇后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和敬公主惊愕地看着皇后,她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被她瞧不起的女人,竟然会变得如此强硬。她的胆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皇后抬眼看着她,眼中仿佛在说:“我的勇气,是我女儿给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容嬷嬷,我们走!”皇后搭着容嬷嬷的手,转身欲走,那背影显得异常坚定与高傲。

和敬公主平日里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她一闪身,拦在了皇后的前面,厉声喝道:“站住!我五弟被父皇狠心过继出去,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皇后冰冷地看着她,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我不屑和你多说话。好狗不挡道,让开!”

和敬公主闻言,更加恼火,她指着皇后,手指几乎要戳到皇后的脸上。“你、你竟敢骂我是狗?”

皇后笑着看着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你……”和敬公主气得浑身发抖,面容扭曲,仿佛要失控一般。

令嫔看到她怒火未消,挺着肚子怯声说:“皇后娘娘,请不要怪罪公主,她不是故意的。”

皇后听到她这茶言茶语,恶心得想吐。她冷冷地看着令嫔,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和敬公主看到令嫔这样,怒火更盛,她指着皇后大声吼道:“那拉氏,我一定要让父皇废了你!”

偏偏令嫔又哭求道:“皇后娘娘,请不要和公主计较,她不是故意的……”

皇后恶心到了极点,她一口唾沫喷到了令嫔的脸上,声音中充满了厌恶与愤怒。“有完没完?不恶心人会死吗?”

令嫔被喷了一脸唾沫,呆若木鸡,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和敬公主气极了,她伸手去拉扯皇后,企图用自己的力量来征服这个敢于反抗她的女人。

然而,皇后可不是好惹的。她一记重推,把和敬公主掀翻在地。只听“哎呦”一声,和敬公主仰面摔倒,半身在鹅卵石路上,半身掉进了草丛里,被碎石扎得满手是血。

令嫔看到这一幕,怒吼道:“皇后娘娘,您……竟然敢谋害公主……”

皇后知道她接下来的戏码,懒得理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决绝,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此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女儿就要来了。和敬公主摔一下又怎样?就算真的摔死了,皇上也不敢处置我!

“走!”皇后冷哼一声,不顾令嫔的叫嚣与和敬公主的哀嚎,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显得异常坚定与高傲,仿佛已经站在了胜利的巅峰。

……

与此同时,几架直升机轰鸣着停在了紫禁城的后山。舱门缓缓打开,一阵强烈的风吹散了周围的尘埃。

李清歌戴着墨镜,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衣裳,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她的自信与从容。

这个时候,乾隆正在御书房里,沉浸在他的书画世界中。桌案上放着二十方精雕细琢的宝印,每一方都蕴含着深厚的历史与文化底蕴。

乾隆拿起一方宝印,重重地盖在了一幅画上。那是一幅赵子昂的《雪马图》,画面中的马儿栩栩如生,仿佛要跃出画面一般。

“这幅赵子昂的《雪马图》,真是佳作啊!”乾隆连声赞叹,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他一印还觉得不够,又拿起数印盖了上去,仿佛要将自己的喜爱之情都倾注在这幅画上。

一印、二印、三印……连盖了八印,乾隆才罢手。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仿佛看到了自己与这幅画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时,李清歌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乾隆在糟蹋文物,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个盖章狂魔,果然名不虚传!

她淡淡地说:“大清都要亡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盖章,我该夸你心态好,还是骂你无情无义呢?”

乾隆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李清歌,诧异地说:“你……怎么来了?李玉那个奴才,怎么不通报一声?”

李清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姿态随意而优雅。“李玉在外面喊了好几声,你盖章太专注了,没听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与无奈。

乾隆讪讪地笑着说:“这幅画太好了,我很喜欢,多盖几个印也无妨。”他仿佛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满脸都是满足与喜悦。

李清歌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这也叫几个印?都快盖满了,跟牛皮癣一样,抠都抠不掉。她想起上次乾隆送她的三希书法,回家打开一看,好家伙,满是他的印和题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幸好你是皇帝,不然这样糟蹋文物,早就该被拉去枪毙了。”李清歌忍不住嘀咕道,但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乾隆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王羲之他们都是臣子,我是真龙天子,有百灵护体,诸邪不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仿佛真的相信自己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

李清歌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这个男人,既是她的父亲,也是这个即将灭亡的大清的皇帝。他有着无数的缺点与不足,但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与信仰。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来到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她开口说道:“父皇,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乾隆皇帝轻轻地咳了两声,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端坐在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大殿中,四周是雕龙画凤的装饰,尽显皇家气派。“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朕前不久抄了几个内务府的家族,得到了无数的珍宝,你可以随便挑几件喜欢的。”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李清歌站在大殿中央,一身素雅的衣裳在繁复的宫廷装饰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她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乾隆的尊重,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不用了。”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宛如春日里的一缕轻风。

乾隆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李清歌的拒绝感到意外。“跟朕还客气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试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李清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不是客气,大清的江山,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什么都是我的,还用挑吗?等你退位了,这一切自然都是我的。”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直刺乾隆的心底。

乾隆一听,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他沉默片刻,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李清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随即话锋一转,问道:“这次抄家,抄了多少银子?”

乾隆闻言,脸色稍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嘿嘿,超过一亿两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炫耀,要知道现在大清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两三千万两,这一亿两白银的纯收入,简直是天文数字。

李清歌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内务府的贪腐程度远非如此,这一亿两白银不过是冰山一角。她目光锐利地看向乾隆,问道:“账本在哪里?拿过来给我看看。”

乾隆一愣,随即从身旁的太监手中接过账本,递给了李清歌。李清歌接过账本,随手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她冷笑一声,将账本扔到一旁,嗤笑道:“你被他们给骗了。”

乾隆见状,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被骗了?这……这怎么可能……”

李清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内务府贪的,可不止这些。你都被他们蒙蔽了双眼,还自以为是英明神武的皇帝呢。”

乾隆闻言,脸色铁青,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就不信,你还能查出什么来。”

李清歌自信地一笑,转头喊道:“石叔遇——”

随着她的呼唤,一个身穿血色军服,面容冷峻的男子迅速走进大殿。他身材高大,步伐稳健,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煞气。他单膝跪地,恭敬地喊道:“臣在!”

李清歌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给我抄,一个都别放过。”

“是!”石叔遇领命,转身离去,准备带领白马军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抄家行动。

要说抄家的本事,石叔遇领导的白马军若是称第二,那便无人敢称第一。他们曾将南方那些大家族、势力抄得底朝天,连藏在地底下的钱财都能挖出来。这次,他们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将内务府的贪腐分子一网打尽。

紫禁城的西边,一座宏伟的建筑映入眼帘。这座宅子雕梁画栋,彩绣辉煌,规模宏大,仅次于王府。在寸土寸金的紫禁城,能够拥有这样一座宅子,其主人的财力之大,可想而知。

此时,两个包衣小厮正懒洋洋地倚在石狮子上,闲聊着主人的八卦。他们穿着华丽,却难掩那股子奴才的猥琐气息。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两个小厮惊恐地挺直身子,惊恐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马军。

他们看到这些人穿着血色的军服,面容凶狠,煞气逼人,就像是修罗降临一样。而且他们的头上没有金钱鼠尾的发型,显然不是大清的人。两个小厮心中大惊,连忙喝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乌雅家,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