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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苑已经喝得脸颊绯红,问她:“这种事生气是不能解决的,你可别作了。”

“谁谈恋爱不作啊?我现在不作,以后当了孩子妈再作就迟了!”

苏恩撇了下嘴,气闷地把手机关机,样子看起来痛心疾首:“我觉得这次我一点错也没有,明明就是他的错!你当时没在场,没听到他那个嫌弃的语气,好像我从头到脚就没有一丁点让他满意的地方!好吧!我就是不学无术的学渣,只想着他给我开后门的废柴!爱一个人不是要接受她的全部吗?亏我一直自作多情以为他很爱我呢!原来他早就对我这么多不满意了!撄”

苏恩越说越愤愤不平,喝了一大口酒,一张小脸气得鼓鼓的偿。

酒吧暗沉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显得她皙滑的皮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一样,黑发星眸,红唇微翘。

美人,连生气也是娇俏动人的。

杨晓苑不屑地哼了声,也开始控诉顾元东的罪状:“有顾元东过分吗?居然被我亲眼撞见他和肖琳凑在一起卿卿我我,还一脸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的模样?”

苏恩说:“顾元东那家伙在谈恋爱这件事上缺了根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啊!”

杨晓苑冷笑:“你还真信啊?我看他装傻充愣比谁都在行,明明心里门儿清。”

话音未落,那边顾元东已经追到酒吧来找人了。

“杨晓苑,你有病吧?我找肖琳借个笔记,你也能吃醋?一句话不说就给我玩失踪?”顾元东一来就气势汹汹。

杨晓苑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很是淡漠:“是啊,岂止是借笔记呢?我今天再迟一步,你们是不是就要抱在一起亲上去了啊?”

顾元东眉毛一拧,脸色铁青。

杨晓苑才不怕他:“怎么?还想打我不成?你大一时追过肖琳有几个人不知道?你但凡知道顾忌点我的感受,就应该和肖琳保持距离!”

顾元东生气了,“你电视剧看多了?我谈个恋爱是不是连正常社交都不行了?”

杨晓苑冷嗤:“对啊!你是正常社交,要不今晚我也在这吊个帅哥卿卿我我,回头告诉你,我们是正常社交?”

“你敢!”顾元东这下彻底火了,一听杨晓苑要吊帅哥,气得直接扬起巴掌。

原本闹哄哄的酒吧,忽然间安静下来。

其余人,唱歌的,跳舞的,喝酒的,聊天的,男男女女都齐刷刷往这边看了过来。

要不说杨晓苑是个人才呢!众目睽睽,对着顾元东盛怒的脸,她居然仅仅是抬起下巴,淡淡道,“我怎么不敢?你还想打我啊?有种你就打啊!”

“杨晓苑!你!”顾元东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好吧,苏恩虽然不太乐意顾元东挑来挑去,最后居然了杨晓苑做女朋友,但也绝不愿意看到杨晓苑被顾元东家暴的惨状。

苏恩赶紧上去和酒吧其余围观的人一起拉住顾元东。

杨晓苑却冷冷地道,“拉他做什么?让他打!”

顾元东气得面孔扭曲:“好!好!好!我顾元东从来不打女人的,今天还真就要破一回戒了!”

只见他牙关一咬,蒲扇一样的巴掌,眼看就要往杨晓苑白皙的脸蛋上扇了过去。

苏恩吓得赶紧拿手捂住眼睛,不忍心再看。

结果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那一声清脆的耳光响。

苏恩好奇地从手指缝里偷看战况。

只见顾元东的巴掌这会儿仿佛被按了暂停一样,停在了杨晓苑脸前几厘米处,硬是没打下去。

杨晓苑昂着下巴冷冷看着他,仿佛慷慨就义的女烈士。

“你打啊?打啊?”她这回直接把脸往顾元东的巴掌上去凑。

顾元东瞪着她,吓得猛地倒退几步。

接下来变成杨晓苑咄咄逼人,昂首挺胸步步紧逼地质问:“顾元东,别怂啊!有胆你就打!”

“我……我……”顾元东气得都开始口吃起来,“打就打!你以为我真不敢打啊?”

说完,又挥起巴掌——

果然,等他的巴掌落到了杨晓苑脸蛋边上,又再一次硬生生地停住了。

杨晓苑冷冷一笑,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就知道你不敢。

顾元东这个人,从小到大被他爸妈宠着,从来没吃过一点亏,最受不了激将法。

被杨晓苑当着这么多人奚落,他这下一发狠,居然还真的就打下去了。

不过,与其说是打,他更像是用手在杨晓苑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别说是巴掌,是连个响声儿都没听见。

没等酒吧里围观的人喝倒彩,顾元东就已经洋洋得意起来,“你以为我不敢打啊!看,我这不就打了?”

他说完,还骄傲地看了周围人一眼,好像在说:你们就不敢打女朋友吧?

苏恩好奇杨晓苑会有什么反应。

杨晓苑这回还真没让苏恩失望,瞬间奥斯卡影后上身,一下就捂住脸,眼圈儿也迅速红了起来,“顾元东,你这个混蛋!居然打我!亏你还想骗我和你结婚?好,好!我要和你分手!”

她说完,就“伤心欲绝”地转过身,跑出了酒吧。

“哎,小苑,晓苑!”顾元东一下急得跳得半天高,“我,我……我不是……”

他也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跟在杨晓苑背后追出了酒吧。

感情这种事,有时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顾元东这货,可算是遇到可以降服他的人了。

可怜的苏恩被杨晓苑丢下,独个落了单。

她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刚才和一起消灭了半瓶朗姆酒,现在人渐渐就焉了。

苏恩觉得头晕,靠在酒吧皮质沙发上犹豫着要不要给聂慎远打个电话,叫聂慎远来接她。

然后,就过来一个矮胖的男人。

“美女?一起喝一杯?”男人凑过来跟苏恩搭讪。

苏恩那个恶心,直接说:“走开!我结婚了!我有老公的。”

男人嬉皮笑脸:“不急,等你老公来了我再走也行呀!”

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我来了,你什么时候走?”

苏恩迷迷糊糊地抬头。

奇怪,她看到谁了?

走过来的男人个子高挑,面容清俊,穿黑色立领外套,眼神清冷又锐利。

是方亦铭。

*

方亦铭是标准的洁身自好的青年才俊,来夜店这种地方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今晚他是偶然来这里见一个老朋友,路过外面时,意外看到苏恩和杨晓苑两个女孩手拉手进了这家酒吧。

现在的夜店有多乱,各种鱼龙混杂的社会新闻足以证明。

喜欢上一个人,就仿佛上了瘾,会忍不住想念,会忍不住为她担心。

“好巧啊,方医生!”苏恩仿佛招财猫一样冲方亦铭招手。

方亦铭维持着淡然神色,走过来看着她喝得脸颊通红的模样,声音低沉:“聂慎远在找你,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啊?”苏恩鼓起脸抗议。

方亦铭表情很淡,“你们夫妻俩的事我管不着,但是这种地方很乱,你该早点回去。”

苏恩不开心地抱着酒瓶,嘟着嘴控诉:“我不想理他,他今天让我生气了,我就是故意要他着急的!他要是找你,你不许说看到我了哈……”

方亦铭不说话了。

好吧,幸福的人有任性的资格,连吵架都能当作秀恩爱的资本。

*

夜里12点。

方亦铭替苏恩结了账,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她从酒吧架出来。

他打聂慎远的电话,几次那边都是占线。

这边,苏恩醉了一直在吐,抱着酒吧外的垃圾桶吐得惊天动地。

方亦铭去旁边便利店买了水,等她吐完了,递上去让她漱口。

张罗完一切,先把她放进自己车里,准备送她回家。

苏恩吐完后舒服不少,歪在副驾上昏沉沉,脑子很不清醒。本来她还想坚持到回家再睡,但现在是方亦铭在旁边,她就放心了,反正方亦铭是聂慎远的朋友,怎么也不可能把她丢在路边,肯定会把送她回去的。

方亦铭拿纸巾清理好自己,坐上车。

车里微弱的光线,旁边一身酒气的小女人,已经睡得昏天暗地。

方亦铭不得不承认,她睡着的样子很很好看。

没有圆滑和心计,鼻尖秀挺,嘴唇嫣红,秀气卷翘的睫毛像排小扇子,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

跟她小时候一样,聪明起来可以很聪明,笨起来也很可爱。

方亦铭忽然沉寂下来,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见过的一幅画面——

某日下班回家路上,透过车窗,他偶然看到她和聂慎远走在一起的背影。

聂慎远和她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拍了拍她的头。

她生气地叉起腰,然后举起拳头去捶他的胸。

虽然看不清表情,方亦铭知道聂慎远一定是微笑着宠溺望向身边的小女人。

从那一刻开始,他开始羡慕这样的爱情。

……

方亦铭从记忆中抽离出思绪,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给苏恩盖上。

宾利车隔音效果很好,车里异常的安静,丝毫不受外面喧闹的街道打扰。

方亦铭看她睡得脑袋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犹豫要不要把副驾椅背放下,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下一秒,肩膀忽然一重,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已经落在他肩上。

啪嗒的一声,是他一瞬间开始加快的心跳。

*

酒吧就在医院附近,紧挨着方亦铭的单身公寓。

时间太晚,他只得先带苏恩回了自己的地方。

将她放在客厅沙发上躺好,热毛巾擦过脸后,又给她盖上被子。

然后方亦铭自己回卧室睡觉。

半小时后,他又重新开灯起床,打开门。

外面沙发上,苏恩蜷缩着身体,睡得很香。

方亦铭迟疑两秒,还是走过去把她架起来,扶着她去卧室自己的床上,然后他自己出来睡沙发。

……

接下来,简直是辗转难眠的一夜。

方亦铭有种做坏事的罪恶感,也许男人都他妈有做罪犯的潜质。

最好朋友的妻子喝醉了,他没选择送她回家,而是把她带到自己的公寓……

方亦铭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

*

生物钟在早上6点叫醒方亦铭。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起床,去跑步机上锻炼半小时,接着吃早餐。

8点过时,他试着敲了下卧室门,里边的女人嘟哝几句,又没反应了。

朗姆酒的后劲大,她昨晚还喝了大半瓶。

这个时候,方亦铭觉得自己的身份不方便进去叫她起床,只能放任她继续睡觉。

*

苏恩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12点还没醒。

方亦铭午后换了衣服出门,去小区超市买了新鲜的蔬菜和各种食材。

他会做饭,但平常一个人很少开火。

今天特地挑了口味清淡养胃的食材,喝醉酒的人肠胃不能受刺激。

回到楼上,他煮了一锅清淡可口的养胃粥。

然后重新洗了澡,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一边等苏恩起床,一边在沙发上看杂志。

静谧的午后,空气中都是红豆混合着薏米的清香,像是久违的家的味道。

直到门铃声划破了这一刻的安静。

方亦铭以为是小区物业,穿着拖鞋过去开门,等看清门外的人,整个人愣住。

面对忽然出现在门外的聂慎远,方亦铭觉得自己脑袋一瞬间要炸开了。

“怎么忽然来我这儿了?”他保持着镇定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好友。

聂慎远和他熟惯了,直接进门:“苏恩跟我闹情绪不接电话,今天早上去她学校宿舍,才知道她昨晚一晚上没回去。我把学校、医院她熟悉的人都问过了,你有没有见过她?”

“没……没有……”方亦铭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转身去给聂慎远倒了杯水,心中飞快思索,该怎么跟聂慎远说明情况。

你老婆就在我的床上睡着,但只是个巧合?

你老婆喝醉了,我只是暂时把她带到我这里?

最后他觉得,无论自己现在说出什么理由,最终的意思都会是:

聂慎远,我对你老婆觊觎很久了,明知道昨晚可以直接把喝醉的她送回你家,但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心思,还是把她带回我自己的家?

方亦铭擅于处理复杂脑部手术的思维,现在脑子里却乱成一团糟。

另一边,从早上到处找苏恩的聂慎远是真有点累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里面卧室忽然响起女孩伸懒腰长长的叹息声。

娇俏的,悦耳的,穿透卧室门,在这安静的客厅里尤其清晰。

方亦铭听见了,聂慎远显然也听见了。

一瞬之间,方亦铭默默闭上眼睛,觉得心脏快要承受不了负荷,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