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终于来了!”莽古尔泰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兴奋不已,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直至当下,他依旧自负至极,心中笃定地认为明军之所以来得如此迟缓,全然是因为胆小如鼠,根本没有胆量与他在战场上一决雌雄。那些明军之前的袭扰,在他看来,不过是妄图让他知难而退的小把戏罢了。然而,他却坚决不走,明军这才不得已前来救援。
老实讲,就算此刻皇太极亲临此地,恐怕内心也是这般想法。而且,一直以来,这就是明军惯常的行事风格。倘若第一天明军就抵达战场,他们反倒会心生疑虑,怀疑其中是不是暗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五哥!要不咱们现在立刻出兵,趁他们立足未稳,给这些明军来个措手不及?”正蓝旗都统德格类望着一脸得意忘形的莽古尔泰,看似善意地提醒道。
德格类,亦是清朝宗室,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十子,其生母乃是富察大福晋。他实则是皇太极的心腹,是皇太极安插在莽古尔泰身边监视他的一颗钉子。
此刻,莽古尔泰心中暗自思忖:“哼,这个弟弟,表面上是为我着想,实则是皇太极派来的眼线。还以为自己不知!”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大笑着说道:“十弟说的没错,不过这几日我军都未曾好好休息,盲目出征实乃兵家之大忌!依本贝勒之见,还是坐等明军过来方为上策。此刻,心急如焚的可是他们!哈哈哈。”
他边说边在心中得意洋洋:“我手握一旗兵甲,就算皇太极对我心怀不满,又能奈我何?量他也不敢轻易动我。”说完,又是一阵嚣张的大笑。
又过了一日。
明军才在漫长的等待中,缓缓地来到了距离正蓝旗十里处驻扎了下来。
莽古尔泰虽然向来鲁莽冲动,但在打仗这方面,确实还是有些能力的。此刻的他,满心焦虑与急切,亲自纵马来到了明军的驻扎点进行观察。他瞪大了双眼,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只见这伙明军与以往所遇的大有不同,大营周围竟然用铁丝围成了一人多高的防线,而且那部署的速度快得惊人。里外足足有三层之多,每一层之间都布满了拒马、陷马坑和铁蒺藜。最让他感到恼怒的是,第一道防线刚好处于火枪的有效射程之内,己方若想通过骑兵抛射来攻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连明军大营的边都沾不上。
看着眼前这如同铁桶一般坚固且严密的明军大营,莽古尔泰只觉得牙根一阵发酸,心中的烦躁如同一团乱麻。其实,这局面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明军向来胆小怯懦,不敢与自己在野外正面交锋,摆明了是要死守大营。可眼前这如同刺猬一般让人无从下手的防守,着实让他感到无比棘手,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莽古尔泰满心懊悔,悔不该没听德格类的话,趁着明军立足未稳就果断发起进攻。自己率领大军远道而来,一路上都是以战养战,如今最多再有十天,粮草就会供应不济。如果现在就选择撤走,他心里也清楚,明军大概率不会也不敢贸然追击。可一想到就此撤退,自己的面子又该往哪里搁?回去之后,还不让其他旗的将领们活活笑死?那以后在众人面前,自己还有何威严可言?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明军的大营,试图寻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
“五哥!”
德格类皱着眉头,目光急切地看向一脸愁容的莽古尔泰,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您瞧瞧咱们如今这局势,可真是让人发愁啊。不如咱们派一些小股部队出去,抓点两角羊过来……”
此时的莽古尔泰正满心忧虑地盯着前方,听到德格类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在心中暗想:“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让那些明人百姓去趟出一条路来,等他们把路趟开了,我带着骑兵一个冲锋,一旦到了肉搏战,明军那些软骨头还不是立马溃败?这三层的铁丝阵不就成了明军的坟墓了吗?到时候全歼这伙明军还不是易如反掌?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莽古尔泰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十弟真乃是孔明再世,诸葛亮重生啊!好,下去安排吧!”
德格类领命,心中却是暗自咒骂:“孔明不就是诸葛亮吗?大字不认识几个,还他妈拽文?就知道在这瞎显摆!哼,不过眼下还是先完成任务要紧。”
顿时压下心中的不满,恭敬地应道:“喳!”然后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地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还在谋划着那罪恶的计划时,方圆五十里的村落,早就被刘松精心安排人有条不紊地转移进了城。而且如今刘松所部的骑兵小股部队,早就在各个交通要道秘密埋伏好了。这些英勇的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还配备了可以连发的旋机翼虎铳,(最早的左轮火统,可连发)这种新型武器,在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每当后金出去抓人的队伍出现,战士们便凭借着有利地形和先进的武器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后金的那些爪牙们,本以为这会是一次轻松的抓捕行动,趾高气昂地冲了出来。然而,他们刚踏入埋伏圈,就遭遇了密集而猛烈的火力攻击。旋机翼虎铳的连发优势,让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人。后金的队伍顿时陷入了混乱,惨叫连连,死伤无数。他们拼命抵抗,试图逃脱,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他们一个百姓都没抓到,只能灰溜溜地败退回去。